江墨硯再一細聽,當即變了臉色。而與此同時,齊王妃也扯著江映畫的頭髮出來了。

所有人望過去,看到江映畫沒有穿衣服,身上還有那些痕跡,震驚的下巴都要掉了。

“賤人,竟敢趁齊王殿下喝醉,將他拐到西花廳,脫光了衣服勾引,看本宮今日不扒了你的皮!”

江映畫被風一吹,腦子終於清醒了,慌忙跪到齊王妃跟前,搓著手求情。

“王妃,我錯了,我錯了,饒了我吧!”

“我沒想勾引齊王,是他……啊!”

話還沒說完,便被齊王妃一巴掌扇了過去。

“來人,給本宮狠狠的打!”

兩個婆子一邊挽著袖子一邊上去,一把勒住江映畫的頭髮,先扇了十幾巴掌,接著就是拳打腳踢。

這齊王妃的兇悍是出了名,再加上她孃家的勢力,沒人敢攔沒人敢勸。

蘇知微站在十幾步遠的地方,靜靜看著江映畫被打被羞辱,只能絕望的大哭的樣子。

齊王妃氣急了,但還是給齊王留了面子,只說是他喝醉了,江映畫趁機勾引。

“是不是你!”

蘇知微轉過頭,見江墨硯正咬牙瞪著她。

她裝作無辜,“我?我怎麼了?”

“映畫不可能勾乙齊王,而齊王也根本看不上她,一定是你,是你使了什麼麼手段!”

蘇知微歪頭笑了笑,“你要說是我,那便是我吧。”

江墨硯猜到是她,可見她承認了,反倒驚得往後踉蹌了一步,“你……是你!”

“是我。”她道。

“你怎麼敢……”

“對一個將死之人來說,有什麼不敢的?”

江墨硯瞪大了眼睛,第一次,第一次他對著蘇知微時,不是自鳴得意,不是欺辱後的快感,而是恐懼。

“救命……啊……哥……救我……”江映畫被打的癱在地上,無助的向江墨硯求助。

“哥……救救我……”

然面對江映畫的求助,江墨硯卻杵在那一動不動。

蘇知微捂著嘴笑,“你不是口口聲聲說愛江映畫麼,為了給她好的生活,忍辱負重娶我。怎麼,她就在你面前被毆打,你連站出來都不敢嗎?”

“閉嘴!”江墨硯隱忍著低吼一聲。

“江墨硯,哪怕你站出來,替她擋一巴掌,我都認你是個男人。”蘇知微繼續羞辱。

“蘇知微!”

“快看,她快要被打死了呢。”

江墨硯轉頭看江映畫,她趴在地上,已經被打的開始吐血了。

蘇知微嘖嘖兩聲,而後朝前面走去了。

她想了想還是覺得不夠,這樣打死江映畫,不夠!

江映畫看到她走過來了,慌亂之下,已經顧不得多想,“嫂子……救我……求求你……救我……”

蘇知微眼睛眯了一下,她竟也有臉向她求救。

“以前都是我的錯……嫂子……救我……”江映畫拼盡力氣喊著。

而其他人也看向了她,紛紛小聲議論起來。

“這江映畫和江墨硯不是兄妹,而且早就勾搭在一起了,這二人為圖蘇家家財一直欺騙蘇知微,還讓她給他們兩個養孩子,可以說卑鄙至極。”

“那這蘇知微一定恨死這兩人了。”

“哎,恨又能怎樣,聽說她被這二人下毒謀害,日子不多了。”

“嘖嘖,這也太慘了。”

頂著這些議論聲,蘇知微一直走到齊王妃跟前。

“王妃,可否聽我一句?”她道。

齊王妃火氣正盛,怒目瞪了蘇知微一眼,“有你什麼事?”

蘇知微嘆了口氣,“這江映畫到底是江家人,我總不能看著她被您打死吧。”

“呵,蘇知微,聽聞這女人害你不淺,你竟還給她求情,未免太蠢了吧?”

蘇知微咳嗽兩聲,裝出一副柔善可欺的樣子。

齊王妃輕蔑的睨了蘇知微一眼,“本宮倒要聽聽,你怎麼給這小賤人開脫!”

蘇知微搖頭,“其實我只想說您是什麼身份,何必跟江映畫一般見識,真將她打死了,反倒於您名聲有損。再者齊王殿下,您也得顧及他的顏面不是。”

齊王妃確實是氣糊塗了,只想著打死這江映畫解氣,倒忘了大局。尤其是這個節骨眼,太子被廢,幾位皇子正爭奪儲君之位呢,萬不能出錯。

“王妃,今日饒她一命,改日再算賬也不晚。”蘇知微道。

齊王妃已經動搖了,這時重華走上前,道:“三皇嫂,您在我府上打死人,這多少有些晦氣啊。”

齊王妃深吸一口氣,抬手讓那兩個嬤嬤住手,“行了,本宮今日暫且饒她一命,若再敢出現在齊王跟前,可就沒今日這運氣了。”

說完,齊王妃帶著人氣沖沖的走了。

其他人散開後,齊王才從花廳出來,睨了蘇知微一眼,然後黑著臉大步離開了。

等齊王走後,江墨硯才上前,低頭看著渾身是傷的江映畫,眉頭皺起,竟是嫌髒似的,讓身後下人將之抱了起來。

重華還要招待客人,也離開了這院。

只剩蘇知微和蓮心主僕倆的時候,二人忍不住笑了起來。

“姑娘,今兒可太解氣了!”

蘇知微笑:“我也覺得。”

“乾脆讓那齊王妃打死江映畫得了,您還給她求情。”

“放心,我死之前,一定先送走他們!”

一聽這話,蓮心笑不出來了,“姑娘,您別把死啊死的掛嘴上,不吉利。”

“其實我也是給自己壯膽,總說的話,便也不覺得那麼怕了。”

“姑娘……”

“我沒事,你給我去倒杯茶過來吧。”

花廳裡面肯定有茶,但蓮心嫌髒,跑去別處找了。蘇知微坐在院中等著,同時整理心緒。

“今日這事是你一手佈局的。”

聽到這聲,蘇知微抬頭見是蕭定北。

她默了一下,道:“雲北王,我的事,你最好別管。”

“你故意引齊王來花廳,又讓你的婢女將江映畫騙進花廳,雖不知你用了什麼手段,但事情進展的很順利,全在你掌控中。”蕭定北說著卻又不可思議的看著蘇知微。

曾經的蘇知微溫婉柔善,心思單純,沒有這樣的手段,也沒這樣的狠勁。

見蘇知微垂眸大答,蕭定北皺了皺眉,“所以這八年,到底發生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