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同床共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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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ol.7
墨松清洗完澡,披著浴袍,渾身散發著熱氣從浴室裡走出來。
他抬眼便瞧見石明樂神情古怪地站在衣櫃前,擰起眉頭,正要發問。
石明樂心虛,壓根不給他開口的機會,胡亂地抓起一條睡裙,往浴室裡衝進去。
“墨總,我去洗澡啦!”
關門,落鎖,一氣呵成。
墨松清手中握著毛巾,在短髮上揉搓了幾下,心存疑慮地扭頭望向緊閉的浴室門。
她的臉為什麼這麼紅?
她剛才在心虛什麼?
墨松清疑惑不解地偏了偏頭,分神的思緒只存在一秒鐘。
“她臉紅,關我什麼事?”
墨松清又用毛巾在短髮上揉了揉,邁開長腿走到床邊,把手中的毛巾丟在床頭櫃上。
視線下移時,陡然發覺左手手腕上空空如也。
“手串。”
他這才意識到剛才沐浴前取下過手串,這會兒那串從不離身的旃檀手串,被他遺留在浴室洗手檯上。
同一時間。
石明樂剛脫完衣服,回眸便瞧見洗手檯邊躺著一條黑色手串。
沉黑色的旃檀手串,光澤油潤,一看就是平日裡被主人保養的極好。
她握起手串,剛想開門給墨松清送出去。
但瞥見洗手檯圓鏡中的自己,立即反應過來,她這會兒脫得只剩內衣。
“反正也不差這一時半刻,還是等我洗完澡,再給他拿出去吧。”石明樂想了想,正要把手串放回洗手檯上。
她鼻尖嗅了嗅,忽而被旃檀手串散發的冷冽幽香吸引。
剛才脫衣服時,石明樂就發現一件事,她只是和墨松清相處了小半日,她的身上竟然染上了屬於他的香氣。
石明樂握著手串,貼近鼻子前深深吸了口氣。
冷冽馥郁的烏木沉香,沁人心脾,香調沉穩中透著威嚴,撫慰鎮定人心,叫人莫名踏實安穩。
是墨松清獨有的香氣。
石明樂將手串捧在手中端詳:“肯定很貴吧?能被墨松清一直貼身佩戴的物件,一定價值不菲。”
她眼眸流轉,腦中冒出一個念頭。
“說不定這條手串是……小青梅送的?”
***
石明樂在浴室裡研究墨松清的手串,另一邊臥室裡床沿邊,墨松清擦乾頭髮後剛坐下來,還沒拿起自己的手機,眼角餘光便瞥見枕頭下面似乎藏著什麼東西。
他伸手從枕頭下將那團東西扯出來,拎在手中抖開。
下一瞬……
墨松清看清手中捏著的是什麼東西后,嘴角微微抽搐。
一條几乎真空的黑色蕾絲三點式睡衣,赫然出現在他眼前。
“……”
不用問,這款式一定是他親媽的傑作。
墨松清深吸一口氣,隨便拉開一個抽屜,正要把這團黑色睡衣丟進去,卻發現床頭櫃的抽屜裡居然擺著一列情.趣用品,甚至還有潤滑油。
墨松清只是掃了眼,額角青筋便突突跳動。
他強忍一口悶氣,用力把抽屜關上。
石明樂正在花灑下淋浴,冷不丁聽到浴室門外傳來一聲響動,她遲疑了一下有點不放心。
她調小水流,扯著嗓子問:“墨總,外面發生什麼事情了?”
幾乎是跟石明樂剛才一模一樣的狀況,墨松清莫名心虛,下意識清了清嗓子才開口。
“沒事,你管自己洗澡。”
“哦,好吧。”
……
一會兒後。
幸好浴室裡掛著浴袍,石明樂裡面穿好整套內衣,把浴袍上下裹嚴實,又吹乾了頭髮,這才從浴室裡走出來。
剛出來她就瞧見臥室內的一圈燈帶被熄滅,只開了床頭兩側的閱讀燈。
墨松清裹著白色浴袍,正靠坐在床頭,單手握著手機,看神情似乎正在處理公務。
墨松清佔據了大床的左側,石明樂自然只能繞行到床的右側。
剛脫掉拖鞋爬上床,她想起手中還握著墨松清的手串。
“墨總,你剛把手串落在浴室裡了。”
石明樂主動把手串遞到墨松清面前。原以為這串被墨總貼身佩戴的手串,一定具有特殊意義。
他拿回手串後,說不定會神色動容,追憶往昔。趁著夜深人靜,心理防線脆弱,會情不自禁和她提起手串來處,以及手串背後那不為人知的故事。
沒想到墨松清只是冷淡的“嗯”了一聲,接過手串,神色無恙,熟練地將黑色手串纏繞回左手手腕上。
就這?
一點反應都沒有……
完全符合她對墨松清冰山霸總的刻板印象。
石明樂略感掃興地撇撇嘴角,目光卻一直落在墨松清的手腕上。
他的肌膚偏白皙,沉黑色手串宛如一條靈巧的黑蛇,安靜地盤踞在他骨節分明的腕骨上。
石明樂盯著他細緻纏繞的動作,只是多看了幾眼,就被墨松清冷瞪回視。
“你沒事做?”
“……”躺床上能有什麼事情做?
“沒事做就趕緊睡覺。”墨松清把手機擱在床頭櫃上,關掉他那側的閱讀燈,裹著浴袍躺下。
似乎是不習慣與人同床而眠,墨松清仰面平躺幾秒鐘後,側過身,把後腦勺留給石明樂。
“關燈,別影響我睡眠。”
這頤指氣使的口吻!
石明樂對著墨松清的後腦勺,翻了個白眼。
“好的,墨總。”
她抬手剛要關燈,注意到房間裡那條唯一的被子,此刻就躺在大床正中央。
石明樂不禁在心裡打起小算盤,一會兒她躺下後裝作不經意,扯過被子滾一圈。只要成功把被子纏在身上,就算墨松清不願意,肯定也不會主動伸手,從她身上扯走被子的。
計劃很妙!
石明樂心中美滋滋,關了閱讀燈,正要實施搶被子計劃。
正當這時,墨松清側過身,大手往身後一撈,那條薄被就這麼輕輕鬆鬆被他撩走,蓋在身上。
石明樂在黑暗中,瞪著眼,咬牙。
拳頭硬了。
萬惡的資本家!
……
熄燈後,臥室內黑得伸手不見五指。
臥房的窗簾似乎是特別定製的,半點月光都透不進來。
石明樂像條風乾鹹魚一般躺在大床上,半個小時過去,她連翻身挪動一下身體都不敢,唯恐一不留神觸碰到大床上躺著的另一個人。
身體和心靈雙重緊繃,今夜可真是難熬!
偏偏身旁的人一點動靜都沒有,連呼吸聲都輕的微不可聞。
石明樂忐忑難安,悄悄轉過臉,朝大床左側的人影看去。
她壓低嗓音,輕聲試探:“墨總,你睡著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