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凌浩小隊乘坐大型運輸機離開撒丁島後,萊文斯教授和艾德琳也收拾行裝準備回英國了,艾德琳在房間中將一件件衣服從櫃子裡取出放進皮箱中,在拿起自己的化妝包時,明顯感覺到分量重了很多,開啟一看,兩支古希臘的黃金手鐲赫然在內,她連忙拿了手鐲去找萊文斯教授,此刻教授也正看著衣櫃裡的兩個黃金面具苦笑呢。

“這個凌浩真有意思,恩怨分明,不願意佔別人的便宜,任何事情都做在明處,如今這樣的年輕人可真不多了。”萊文斯教授感慨道。

“是啊,我對他也是越來越感興趣了呢,只可惜,他似乎對我沒有什麼電,那天宴會大家喝酒,我想帶他去我房間看看我的海洋生物標本收藏,他竟然不去,也不知道是真不懂,還是在裝糊塗。”艾德琳搖頭笑道。

“你就這麼放棄了?”教授調侃地問道。

“不放棄又能怎樣呢?人家對我沒意思啊。”艾德琳聳聳肩道。

教授苦笑一聲,像是自言自語般說道:“若是我們家那個小祖宗也能這麼懂得進退就好了。一旦是引起她興趣的東西,怕是都得搞到手不可。”

“您說的是誰啊?”

“還能有誰,我太太的侄女安妮唄。”

“哦,原來是大名鼎鼎的安妮·羅斯柴爾德啊,各大家族在我們這一輩中,安妮可算是個傳奇人物了。21歲便拿到了牛津大學的MBA學位,知名的摩托車賽車手,演過電影,還建立了自己的時裝和化妝品品牌,如今都在家族企業裡做高管了,絕對讓人高山仰止的存在,追求者都從倫敦之眼排到海德公園了。您還說她不懂得進退?”

教授瞥了她一眼道:“你還不夠了解她呢,不只是剛才你說的那些,她現在已經是截拳道七段高手,還是歐洲自由潛水紀錄保持者,今年剛被任命為家族企業亞洲區的執行副總裁,如今常駐華夏的滬海市。正因為她實在是太優秀了,人又漂亮,深得家族長輩寵愛,人生路走得太順,從未受過半點挫折,所以才會不懂得進退,不接受失敗。這回她正好來我家度假,昨天我把凌浩的事情打電話跟夫人詳細講了一下,我太太聽說過凌浩,自然也答應幫忙了,不過這‘鎮海龍戶’的事情卻是引起了安妮的好奇,大包大攬地把整個事情都承擔了過去,還張羅著回華夏以後去拜訪一下凌浩這個神秘的東方男子呢。”

艾德琳“噗嗤”一聲笑了:“她這還真有些孩子氣了呢,您的意思,難不成她還會強行將凌浩拿下,佔為己有?我看不會吧,感情是強迫不來的,即便她是個公主,也沒法強迫別人愛上她吧。”

“兩人還沒見面呢,我可說不準,不過聽說凌浩有心上人了,我估計安妮沒戲,可她必然會鍥而不捨地去爭取,絕對是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那種。”

“這些倒是次要的,關鍵是凌浩那邊的事情可都不是小事,安妮攬過去,她能辦好嗎?”

“這個你可以放心,那孩子辦事很老道,人脈關係也很廣,這事交給我太太,無非也就是動用家族的關係網。而對羅斯柴爾德家族來說,我太太畢竟是個嫁出去的女兒,而安妮則是家族中實實在在的中堅力量,她能動用的資源,比我太太的可是多多了。”萊文斯教授苦笑一聲,他將那兩個黃金面具包了起來,想著以後凌浩怕是有的煩了。

回到港城,大家把賺的錢和古希臘金幣分了,又回到了一成不變的平靜生活中。凌浩則是白天去醫院,與李良一起陪著父親復健,老人家至今沒有恢復記憶,不過隨著身體狀況好轉,每天可以少量進食,消化系統的功能也在逐步恢復。營養的加強讓凌遠的面色紅潤了不少,感覺也稍微胖了一些。不過畢竟在病床上躺了這麼多年,復健也不是一兩個月就能有多大起色的,好在現在他能做到自己站立在那裡了,這對凌浩來說已經是意義非凡,讓他十分高興了。

除了在醫院之外,回到別墅後凌浩還得在水靈星的指導下熟悉“鎮海龍戶”的力量,不過這些力量太恐怖,凌浩覺得平時根本就用不上,不小心漏出來還會讓人覺得他是個怪物。於是水靈星在他身上使了點小手段,平時凌浩屬於“鎮海龍戶”的那股力量是被封印起來的,只有在迫不得已的時候,凌浩需要念動一個複雜的咒語才能解封。不只是他,連“龍弧”刀在凌浩恢復常人後也縮短回原來的尺寸,只有在凌浩能量爆發時才會被喚醒,變身為長刀。

“水靈星,你老實告訴我,你這解封咒語是不是你隨便想出來的?”別墅樓上,凌浩朝水靈星咆哮著。

“對啊,你不喜歡?”水靈星一臉無所謂的表情。

“你就不能找一句人話來當咒語嗎?什麼叫‘作一個徘徊在牛A和牛C之間的人’啊?”

“挺霸氣的啊,我本打算用‘代表月亮消滅你們’的,後來想想,你長得離美少女戰士有點遠。要不這個怎麼樣,‘如今的我你愛理不理,今後的我你高攀不起’。不喜歡啊?那這個如何,‘別惹我,不然讓你死得很有節奏感’。哎呀,凌浩,你怎麼打人啊……”

樓下,田勇、雪婷等人一邊喝著咖啡,一邊聽著樓上的動靜,袁冰笑得捂著肚子歪在沙發上:“這人魚挺有意思啊,光看外表以為是個女神,原來是個逗比啊。”

田勇則是怯生生地偷瞄了一眼雪婷,悄悄將自己的咖啡杯向垃圾桶的方向移去。

“你敢!這是牙買加原裝進口的藍山咖啡豆,5000塊錢一斤,你竟然想倒掉?”雪婷斜睨了田勇一眼,雌威浩瀚。

“也不知這玩意兒有啥好喝的,太苦了,還那麼貴。”田勇扭捏地端起杯子喝了一大口,臉上表情跟喝藥似的。

雪婷苦口婆心地說道:“你得改改你這土包子品味了,現在咱們好歹都是有些身家的人,我不指望你玩兒那些高雅的東西,什麼藝術品鑑賞、欣賞歌劇什麼的,知道打死你也做不到。至少喝喝咖啡、品品茶總沒什麼難度吧?學學吃西餐的規矩、商務禮儀什麼的,難道你想一輩子做個粗人嗎?你看看凌浩,都已經搭上赫胥黎和卡文迪許家族的關係了,我讓史思幫我查了一下,這兩個家族可不得了,英倫十大名門貴族之一,絕對的上層社會權貴。以後我們跟著凌浩,會有不少接觸這些人的機會,不學一些教養和談吐,不是給老大丟人嗎?你們一個個的,除了江醫生具備這種格調之外,其他人都得好好學習!”

“是,是,我們知道了。”眾人無奈都端起了咖啡杯,一個個地齜牙咧嘴喝完。

這時江明宇才壞笑道:“說實話啊,這麼好的咖啡,真是讓你們給喝糟蹋了。那個新買的咖啡機,你們根本就沒調整好,搞得太濃了,而且追求品味又不是說一定得喝黑咖啡,加奶、加糖會更好喝,品味是用來享受的,而不是用來忍受的。”說完,江明宇轉身將咖啡機重新調了一下,然後拿來牛奶和方糖,又給每人炮製了一杯。

袁冰輕抿了一口,立刻陶醉了起來:“呃,這就是高雅的味道嗎?多麼芬芳,多麼讓人沉醉,滴滴香濃,意猶未盡。”眼神迷離間,一副剛剛被掏空了身體的表情。

其他人喝過之後也是眼睛一亮:“嗯,果然好喝,看樣子還是雪婷沒操作對啊。”

這下這些人上癮了,左一杯右一杯,區區一斤咖啡豆,哪夠他們造的啊。

凌浩整整用了一天時間,終於能夠讓自己可以輕鬆在正常人和“鎮海龍戶”間隨意切換了。而此刻樓下的眾人,一個個眼睛放著藍光,如同是夜晚郊外的鬼火一般,怕是到明天的這個時候,都休想睡覺了。

時間就這樣過去了一個多月,竹昕那邊除了忙之外就是忙,每回打電話都沒辦法聊超過10分鐘,讓凌浩十分鬱悶,凌遠仍然在醫院由李良陪著復健,田勇他們一群人在檢修保養過裝置後,都各自享受各自的生活去了,凌浩除了每天機械地去公司、去醫院、回家、和小隊的這群傢伙吹牛打屁、吃吃喝喝之外,再沒有其他什麼事可幹了。

這天中午,一群人午飯後正百無聊賴地在客廳裡打撲克,一個個臉上都貼了不少的紙條,正嗨得不亦樂乎,門鈴突然響了。平常除了快遞、外賣之外,根本就不會有人來摁門鈴,李良從來都是推門而入的。這幫打牌的傢伙完全就當做沒聽見,穿著大褲衩和T恤衫看電視的凌浩一邊翻白眼兒咒罵,一邊跑去開門。

大門一開啟,凌浩愣住了,一個戴著墨鏡身穿皮夾克和牛仔褲的高挑姑娘拖著一個大行李箱站在門口。雖然這姑娘一頭烏黑的直髮垂到腰間,不過從她那高挺的鼻樑和亞洲人很難發育出的魔鬼身材,已經很好地說明,她是一個外國人。

“您找哪位?”凌浩錯愕了半晌才疑惑地問道。

“你就是凌浩?”姑娘不答反問,普通話說得字正腔圓。

凌浩機械地點了點頭。那姑娘笑道:“我就是找你的,我叫安妮·羅斯柴爾德,萊文斯教授是我的姑父。”說著,她朝凌浩伸出她的玉手。

“哦!快請進。”凌浩立刻明白這是誰了,哪裡敢怠慢,禮貌地握手後,連忙接過對方手裡的行李箱,將其讓進屋裡來。客廳中一下子安靜了,凌浩、田勇、左鵬飛和史思,個個滿臉的紙條,很沒形象地傻站在那裡,看著這個款款走進別墅的大洋妞。

“噢,很有活力的團隊,讓我想起了大學時的寢室。”安妮摘下墨鏡,跟眾人揮手打招呼。

凌浩尷尬得想找個地縫鑽進去:“對我來說,更像是大型車禍現場,讓你見笑了。”

安妮露出一個迷人的微笑道:“沒關係,給我安排一個房間吧,這段時間我就住在你這裡了。”

“啊?住我這兒?你可是羅斯柴爾德家的大小姐,不是該住在豪華酒店的總統套房嗎?”凌浩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可那裡沒有朋友說話啊,我喜歡和大家待在一起,尤其是你,姑父跟我說了很多你的故事,簡直比好萊塢大片還要精彩,這引起了我的好奇心,所以來你這裡看看,你不會不歡迎我吧?”安妮嫵媚一笑,深邃的藍眼睛當中閃動著睿智和一絲狡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