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三章 救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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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月樓門口。
李馗回頭望了眼,不由感慨:“袁彬,真是個人才。”
可謂愛才之心大起!
你道為何?
李馗現在已然摸清楚裴鳴的性格,特意藉此機會支開他,想讓袁彬去套裴鳴的底細。
想不到話一出口,袁彬就立即明白他的言外之意,這不是人才,是什麼?
‘離開時,一定要寫封推薦信給他,這麼有前途的年輕人不加入陰司可惜了。’
想著,李馗噙著笑意,邁步離去。
‘袁彬要是知道了,會不會感激我?’
少頃,走出小巷。
眼前映入市井喧譁、燈火通明,全副武裝的兵卒來回巡視。
李馗微微一笑,混入人流當中,不見蹤影。
……
……
街巷裡。
李馗抽著煙,走向挽心的住所。
附近大多是高宅大院,因此少了市井喧鬧,多了幾分難言的寂靜。
偶爾能聽見孩童的啼哭。
倏然。
“救命,救命!”
戛然而止的呼喊。
“呼。”
李馗頓足腳步,偏頭看向另一條小巷裡,兩條細長的白龍從鼻腔躍出。
……
痛呼聲響起,一袋藥包摔在牆角。
嬌弱的身影狠狠栽倒在地,卻是第一時間蹬腿拉開距離,連忙爬起來。
“你,你想幹什麼!”
顫抖的女聲。
“我想幹什麼?”
喝醉的壯漢滿臉戲謔,“你說我想幹嘛?”
夜空灑下幾分月華,顯出一張梨花帶雨的絕美容顏,著一身白裙,映入壯漢眼中,心頭慾火愈發熾盛,不由發出怪笑。
“嗒。”
女子後背貼在牆壁上,已然退至小巷盡頭,雙手胡亂在身後摸索。
“我知道你,你就是那春月樓的姑娘嘛。”
壯漢步步緊逼。
“又不是沒做過,怕什麼?”他陰笑道:“放心好了,大爺今天在賭檔贏了不少錢,把爺伺候得舒舒服服,一分都不會少給你。
“你就……過來吧。”
驀地,尖銳的石塊刺向眼球,壯漢反應倒不慢,後退一步,大手猛然抓住女子手腕。
“放開我。”
女子費勁全身氣力也沒掙脫,手腕像是被鐵鉗拷住了般。
“還挺野,有點意思!”
壯漢不惱反笑。
就在這時。
“誒。”
身後傳來一道冷漠的聲音。
壯漢下意識偏頭看去,心臟驟然停頓。
撕拉!
鮮血似潑墨般揮灑而出,頭顱高高飛起。
“啊!!!”
短促的慘嚎。
壯漢身軀轟然倒地,瞳孔睜大,大張嘴巴發出無言的叫聲,儼然中了幻術。
“你沒事吧。”
李馗彈掉菸頭,手裡拿著藥包,抬眼看向面前的女子。
螓首柳眉,榴齒咬著下唇,雖說眼眶含淚,但依然不減美貌,反而增添了幾分我見猶憐之感。
說起來,這是我第二次見她。
奇妙的相遇,現在算是英雄救美嗎?
另一邊。
挽心瞪大眼睛,喘著粗氣,一副驚魂未定的模樣。
“你沒事吧?”
李馗複道。
聽到聲音,挽心下意識抬頭看去,冷峻英武的面孔出現在視線裡,這時她終於回過神來,略帶哭腔道謝:“謝謝你,謝謝公子相救!”
“舉手之勞。”
李馗輕聲道:“我們先出去說吧。”
這時,挽心低頭看向地上模樣詭奇的壯漢,遲疑道:“那他呢?”
李馗瞥了一眼,冷眉微壓。
“一會他會自己主動去官府的。”
“啊?公子這是何意?”
挽心還沒搞明白李馗這句話的意思,就看見這名陌生公子邁步走出小巷,先是看了眼壯漢,又看向李馗背影,終是一跺腳,連忙跟了上去。
“公子,公子。”
“公……”
等出了小巷,藉著周圍人家門前的燈火,挽心方才看清這位公子身著飛魚服,竟然是一名錦衣衛,不由當場愣住。
“你叫挽心沒錯吧。”
“嗯。”
挽心下意識應了聲。
李馗掏出錦衣衛令牌,連同藥包遞給挽心。
挽心有些手忙腳亂地接住,定睛一看,令牌上赫然寫著【錦衣衛副千戶李馗】,忙不迭施了一禮,“小,小女子見過李副千戶。”
“不用過於拘謹。”
李馗看了眼她的右手,溫和笑道:“現在可以把你手上的石頭丟了。”
“啊?”
挽心一愣,低眉看去。原來自己手上還攥著石塊,急忙甩手丟掉,似不好意思地將散落額前的青絲挽到耳廓,低著頭沒說話。
“你知道曲布嗎?”
李馗打量起挽心,一身白裙蘸上灰塵。
“曲布?”
挽心抬起頭,面露疑惑,“曲布上師,我知道,他怎麼了?”
“他死了。”
李馗微眯起眼,“可以去你住處聊聊嗎?”
“死了?!”
挽心驚呼一聲,隨即面露難色,有心拒絕。
能不能說不行啊?
剛遇到這種事情,她心境尚未平復,沒想到出手救自己的還是錦衣衛的副千戶,接踵而來的驚變著實將她腦袋搗成一團漿糊。
半晌。
“好吧,李副千戶,請隨我來。”
挽心重重吐出一口濁氣,露出笑容。
“嗯。”
李馗微微頷首。
他是來查案的,自是要達到自己目的。
隨即,
兩人走向街巷另一側。
少頃,小巷裡走出一道晃晃悠悠的身影。
那名壯漢嘴裡嘟囔著官府兩字,頓足腳步似辨別方向,而後徑直離去。
……
……
挽心住所。
李馗倚著門框,觀察此間陳設。
不多時,換了一身玄青色裙子的挽心從裡頭款款而來,看著李馗的背影,喚了聲:“李副千戶。”
“嗯。”
李馗轉身坐在木椅上,隨口問道:
“這就你一個人住?”
“是的。”
挽心拎起茶壺給李馗倒了杯水,“請問大人,曲布上師是怎麼死的?”
“溺斃而亡,死在南市的一條臭水溝裡。”
李馗回道。
“怎麼會?!”
挽心仍有些不敢置信。
“你跟他很熟嗎?”
“算不上熟,只是因為他每天晚上都來春月樓。”
挽心面上有些為難。
“很長時間?”
“不是,曲布上師是半個月前來春月樓的。”
“哦。”
李馗若有所思,盯著挽心,倏地出聲問道:“說起來,挽心姑娘為何大晚上去取藥?”
挽心一愣,嘆了口氣,無奈道:
“這副藥,小女子早就從藥堂裡取出,歸家晚,是因為我去拜會友人。”
“哪位友人?”
李馗微微頷首。
“李副千戶是懷疑曲布上師的死與我有關?”
挽心終於忍不住問道。
“嗯。”
李馗坦言承認。
“……”
挽心大感無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