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說什麼感悟的話,咱還是有的。”忽然有人插入了話題,是一個捧著零食袋彷彿一隻松鼠一般嘴裡不停塞東西的栗色少女。

是松子。

有點自來熟的味道,千劫沒邀請她來著。

“別那麼奇怪嘛。”她真的很自來熟,順手就把零食袋遞到了千劫和霍雨霖的面前,“放心,咱沒下毒。”

“你該不會是因為新生考核賽輸了不服氣,過來找我打賭什麼的吧?”千劫也沒客氣,抓出了一把類似瓜子的東西慢慢嗑。

“不服氣倒是沒有,畢竟輸啊輸啊的就習慣了,倒是你所說的打賭咱很感興趣,怎麼個賭法?先說好,咱可沒錢。”

“不賭錢,輸的人叫贏的人爸爸。”

“可咱是女的,以及不加點限定條件什麼的,比如說酒店之類的……”

“打住,我不喜歡和女的說葷段子,伱也不是我感興趣的型別。”瓜子殼隨著千劫動作而掉入場中,“說吧,找我什麼事,不會是玄子長老又覺得我不能在史萊克白吃白喝了吧?”

“放心,他只是想讓你改個武魂名字。”

“爪巴。”

“好吧,咱也沒指望咱能談成功,接下來該說說咱的感悟了。”三個人就這麼圍著鬥獸場開始嗑瓜子,任由垃圾落入場中。

倒也沒人阻攔他們,一點小小的瓜子殼而已,並不影響鬥獸的精彩。

“靜聽高論。”

“你不覺得這和邪魂師的生死決鬥很像嗎?”松子開始對著千劫擠眉弄眼。

“不像,這裡至少學生真的出現危機了,會有高階魂師下場救人。”千劫倒也不奇怪,玄子應該和這些髒活部隊講過自己的出身,“只不過,聽你這語氣,你好像很熟悉這些東西?”

“那當然,畢竟咱也和你差不多的出身,被邪魂師扔到生死角鬥場裡晃悠,然後史萊克把咱救了。”

“所以?”

“後來嘛,發現在哪兒都差不多,都是混口飯吃。”

“不,不是問你這個,我是問你話突然那麼多幹嘛?”千劫真不在乎這個,比慘嘛,沒必要。

“喔,根據內部訊息,咱會成為史萊克七怪的預備隊員,你也是,所以過來和未來隊友互相交代心底不能見人的過去,增強隊友之間的感情和默契什麼的,畢竟好像歷代史萊克七怪都講這一套。”

千劫點了點頭表示明白:“能講出來的不能見人之過往,那叫不能見人嗎?”

“不知道,反正咱講了,你也該講了。”松子栗色的眼珠斜著看向身邊的千劫。

“那行吧,我的感悟是——等會兒離這個鬥獸場遠點。”

“嘶,你要幹什麼?不要告訴咱,你同情心氾濫,是魂獸養大的,見不得魂獸受苦,於是準備賦予這些魂獸自由。”

“好像這個比較悲催的過去也不錯。”千劫扶了扶眼鏡,“自由什麼的倒是大可不必,主要是這個鬥獸場有點浪費錢,有個老人家很不滿意這種浪費錢的行為,於是希望我這個搞事小能手鬧點事出來。”

這是真的,穆恩真找過他,或者說扔了一瓶藥在一零八宿舍,千劫分析了一下,那是能讓魂獸群體發狂的玩意兒。

倒也不算太難理解,浪費史萊克每年三分之一的財政稅收,就是為了這麼個奇觀……

要魂獸研究成果,成果拿不出來;要它幫助學生訓練實戰經驗,它訓練不出來。

又不是沒有比它更好的選擇,這特喵真的只是個為了凸顯史萊克有錢的奇觀。

換千劫自己也拆,奇觀強國也得分地方不是。

只是這已經是個傳統了,都快與史萊克存在的歲月相媲美了,穆恩好像不太好出手。

大概和那個小丑雕像的原因一模一樣。

“一班,霍雨霖同學做好準備!”杜唯倫點名終於點到了這邊,也引動了大多數的目光看向這裡。

畢竟新生考核賽的冠軍唉。

還是個白環,等級也不過十多級的魂師。

這種學生先天具有極強的話題討論度,倒也沒人認為霍雨霖僅僅是個抱大腿拿到冠軍的幸運之人,但凡不瞎,新生淘汰賽裡誰是主力一目瞭然。

“去吧,按照我們一開始說的做。”千劫開始擼蘿莉。

用不著扔藥那麼麻煩,反正霍雨霖第一武魂改變形態遲早也要被人知曉的。

於是女孩兒跳下了看臺,步入了一片黃沙的考場,那些飛揚的黃沙與血腥味不能沾染她分毫。

咔咔的機括聲響起,遠處一個巨大的鐵閘緩緩開啟,黑洞洞的甬道中,傳來狂奔的聲音,青光自甬道中撲出,眨眼而至。

然後迅速滑跪。

兇猛嗜血的豹子變成了大貓,嗚咽著將頭緊緊的貼在地面。

“我頭上有犄角,我身後有尾巴……”千劫輕聲哼唱起來,卻哼到一半又停了下來。

沒尾巴來著。

要是有多好,龍尾巴啊。

真的沒尾巴來著,只是頭上多了一對略顯虛幻的龍角,眼角多了一些在陽光下熠熠生輝的鱗片,還成白毛了。

只是多了一股令人心顫的威嚴。

千劫抬頭看了看四周的觀眾席,寂靜無聲。

修為高的滿臉驚駭看著場中,修為比較低的已經不敢抬頭了。

都是獸武魂。

這可比什麼模擬十萬年魂環好使多了。

他又將視線看向了考核場中,白髮少女靜靜地漂浮於離地半米之處,紫金色瞳孔中盡是漠然。

她彷彿不是在考核,而是接受萬千臣民朝拜的女王。

“可以了嗎?”她轉頭看向了作為裁判的杜唯倫,不似詢問的學生,像是下達旨意。

她是一切浪漫的極致。

“是誰?是誰?!”杜唯倫還未說話,甬道中又衝出了一個紅髮紅須的老頭。

咆哮聲戛然而止。

再蠢也意識到了什麼,哪怕他名字字首叫做弓長。

也似乎沒必要等杜唯倫宣佈結果了,霍雨霖飄回了看臺。

千劫拉起了霍雨霖的手,開始一步步後退。

甬道中的沉寂以及萎靡,在某一刻戛然而止,換成了此起彼伏的咆哮聲。

升學考核,沒必要了。

先是那頭彷彿大貓的青色豹子,它又成了兇猛的魂獸,直直撲向看臺。

一頭、兩頭、三頭……

看臺上響起了此起彼伏的驚恐尖叫聲,有魂力屏障自看臺邊緣升起。

一朵血花、兩朵血花、三朵血花……

更多的血,更多的黃沙,卻沒有令看客們的腎上腺素飆升,反而令他們管不住自己的腎了……

找不回五更的感覺了TAT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