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少年遊,遠行路遙志四方 第五十一章 師承劍客葉當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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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軒急忙拿起自己的斷劍逃遁出校場而去,場上又只剩下了短衫少年一人,至此終於沒有年輕一輩的青年才俊敢上前比試討教一二,短暫的沉默被一人打破,不過此人是一名中年男子樣貌上看上去像一名文人儒士。
男子整了整衣襟,向場中的林滿六抱拳說道:“今日比試著實讓我們大開眼界,弈劍山莊不愧是人才輩出,不過觀少俠劍招路數繁雜,還不知原先師承何處”。
這個問題同樣是在場眾人心中想問的,因為幾場比試之中雖然短衫少年明顯一些便是兩式鑄劍峰的劍招,但出劍上又有獨特之處實在讓人猜不透。林滿六聽著這樣的問話突然想到了,在鳳城拜師時師父所言話語。
便將山野行和春窗蝶收入鞘中,整理了自己的衣飾和披掛兩柄短劍的位置,才向點將臺的眾人拱手說道:“師承劍客葉當聽,於此也只為師命所託”。
全場譁然,並且迅速的轉頭看向陸風白左側座位的黃衫男子,還在喝酒的黃衫男子聽的也是有些發懵,拿著酒杯的手都有些顫抖看著場中的那名短衫少年。
“嗯......是我的弟子,各位見笑了啊見笑了”強作鎮定擠出一臉笑容,心想這小子是不是因為這幾日的喝茶怨懟,今日想要自己強行出醜一次。
短衫少年聽到這樣的回答也是愣住,看著在場眾人的神色和黃衫老騙子的答覆,顯然做不得假,如若他是葉當聽,那師父是誰,師父與他又是什麼關係。
葉當聽和林滿六兩人都疑惑的看向對方,各自翻了一個白眼,在場眾人看在眼裡以為只是師徒之間的各自打趣,談笑聲便隨之而來。
“二莊主真是收了一名好弟子啊”。
“是啊是啊小小年紀便連勝數場,這些上場迎戰的也有些許算得上如今的翹楚”。
......
葉當聽只是一一賠笑點頭道,右手摩挲著自己下巴上那些沒刮乾淨的胡青用於緩解自己也不太清楚的這份尷尬。
這樣的鬧劇當下,只有坐在臺下的月寒枝似乎明白了什麼在那靜坐沒有任何動作。
在眾人談笑聲音漸漸散去的時候,位於主位的陸風白咳了兩聲示意眾人將目光看向他處,隨後向眾人拱手說道:“今日比試便到此為止吧,點將臺對面的兵器與諸位有淵源的隨後山莊會直接相贈,剛才入場比試的各位青年才俊也能選一柄做趁手兵器帶走,今日便謝過各位來參加我弈劍山莊開莊了”。
這一豪爽的言辭一出,眾人更是興奮並且開始感嘆可憐剛才慘淡退場的兩人,對於剛才校場之上當眾挑斷風雪大觀樓弟子手筋一事都沒怎麼注意了。
短衫少年才回到自己座位,隔壁桌的月寒枝向他遞來了一方手帕已經提前著了清水,林滿六接過後擦拭了自己臉頰和雙手儘量使其不要太過髒亂。
“剛才出劍有些莽撞了...應該點到即止的,我一下沒收住手......”少年擦完雙手後將手帕扭緊攛在手中,像極了一個做錯事的孩子在一旁解釋剛才的事情。
不過還沒等林滿六把話說完,月寒枝便出言安慰道:“無妨,畢竟那人開口言語便是辱罵你所學劍術劍招,便是辱己師門自當為此出劍”。
“嗯...”。
“不過之後回鄉之行,定是要繞開嶽州地界了,上次還好這次肯定是與那風雪大觀樓結下仇怨了”。
“對了,已過四月,不知月姑娘何時動身前往江寧?”林滿六突然想起來月寒枝這一路只是因為傷勢一同行至杭州,隨即問道。
“我可以現在就走?”只見藍衣女子帷帽之下是一臉疑惑的神情,嘴角還有些向下彎曲似是不悅。
短衫少年明白自己可能說錯話了,只得尷尬閉嘴喝茶等待校場的事情結束,隨後迎莊的相關事宜一直持續到了正午,眾人才一同起身前往主殿。
林滿六和月寒枝跟著人群一同在迴廊中行走,正準備走入花園時就看到花壇處站著崇嬰和黃衫老騙子,現在應該稱呼他為葉當聽了。
“剩下的事情交給陸哥便是,你們兩人隨我來”老騙子說完,單手撓著著自己耳垂轉身便朝他的小院走去,短衫少年正也要準備詢問這件事情始末便一同前往。
四人一同進入了小院當中後,還不等少年發話,老騙子便轉身急忙說道:“好你個小騙子,就是教你幾天耍把式的劍招,你就不認原來師父是誰了是不是,看我不抽你!”。
說著便四處張望好像要拿棍棒一類的物事對付眼前短衫少年,林滿六也是急忙擺手道:“我可不知道你這老騙子姓甚名誰,但是我師父就是葉當聽”。
“你師父是葉當聽,我是誰啊?你師父是十一是我...是我.....”老騙子咬牙切齒地說道。
短衫少年不等他說完就想繼續爭辯什麼,都開始朝這個比自己年長許多的邋遢漢子揮舞著自己的拳頭,一旁的崇嬰看著兩人似乎像街邊爭論誰比較厲害的稚童一般,不禁笑出聲來,聲響還有些大。
“你笑什麼笑”結果兩個大小騙子異口同聲的看向這個發笑的少年。
崇嬰隨即止住笑聲了,撇了撇嘴朝兩人翻白眼,月寒枝實在是看不下去了才出聲說道:“首先不用質疑眼前這名有些邋遢的老騙子確實是葉當聽,我聽聞中也是如此這般”。
隨即便看到葉當聽陣得意的摩挲自己臉上的鬍渣看向眼前想要爭辯什麼的少年,藍衣女子繼續說道:“林滿六此行受師命所託,師父自然也是‘葉當聽’不假並且與弈劍山莊也是有所淵源,並且跟這位葉當聽更是熟悉,也就是他口中的十一姑娘”。
此話一出,在場的其餘三人便明白了其中意思,葉當聽更是率先出聲:“那這位月女俠,請問為什麼十一要給我收了這小騙子呢”。
林滿六聽著這問話意思頗為氣氛,哼了一聲說道:“你這老騙子願意收,我還不願意拜呢”。
“那你師承何處?來此所謂何事啊?”黃衫老騙子隨即問道。
“我師承江南劍客葉當聽......但不是你!”短衫少年還不等問話完畢迅速脫口而出,才說完葉當聽三字之後沉默了片刻,看著眼前的黃衫男子有些不甘的說道,聲音有些顫抖。
為什麼教會自己學劍的人要騙自己,為什麼給他人生方向中指明那一盞燈的人不跟自己說明白葉當聽到底是誰,恐懼和不安的情緒開始在臉上流露出來,崇嬰看著此情此景有些不知所措。
就在這時,月寒枝雙手抓住他的肩膀柔聲說道:“你師父便只是那一個還在南疆替你照顧父母之人,她或許有她的用意,她選擇了相信你東行替她傳信,那你相信她嗎?或者相信我嗎...”。
林滿六開始收斂心神,朝著眼前的藍衣女子點了點頭,葉當聽也突然正經了起來,出聲說道:“十一定是有她的考量,並且她之劍招你學多了也有隱患,你只需記住她便是你師父就行”。
短衫少年嗯了一聲表示明白,不正經的聲音便突然在耳畔響起,葉當聽直接蹭到了林滿六臉龐,似乎都有胡茬刺到了少年臉上。
“以後不叫師父也行,喊師孃或者喊我師爹也成我跟十一誰叫葉當聽都無所謂”說罷便是爽朗大笑在少年耳畔久久未能停歇。
月寒枝看著此景輕鬆地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