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少年遊,遠行路遙志四方 第五十五章 互道兄弟結金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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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滿六見黑衣人都四散而去,環視一週確認周圍再無那些黑衣蹤跡之後,才轉身看向這個正在呼喊自己的姜硯臨。
“姜公子不是昨日便要離去了嗎,為何現在還在杭州地界,剛才那些的黑衣人是?”短衫少年向眼前的這位姜家少爺問話道,似乎還有些著急的意思,畢竟他還打算啟程去追月姑娘。
“昨日置辦路途上所需費了些時間便今日才出城了,剛才行至此處突然衝出一些黑衣人攔阻了我的去路,如若不是有柳兄及時援手我恐怕今日就要身首異處了”姜硯臨一臉感激的說道。
就在這時,姜硯臨話才剛說完整張臉似乎都變的極為驚恐起來,正要張大嘴巴大喊出聲之際,林滿六隨即循著他的視線向自己背後看去。
是一個右手持竹傘的陌生男子身形,傘面壓得很低完全看不見他的容貌,只能看見他懸空的左手雙指間捻動著一根極為細小的銀針,竟然在剛才沒有察覺到周圍有此人存在的跡象,就在林滿六想要躲避時身子突然被人一撞。
是姜硯臨,他整個人將身前的短衫少年撞到在地,他也隨即鋪到向下,“嗖——”的一聲,銀針在兩人倒地的同時從那個人撐傘男子手中彈射而出,極為巧合地從姜硯臨發冠穿過,直接洞穿了他的發冠和裡面用玉簪紮好的髮髻。
瞬間整個人的頭髮散亂開來,極為狼狽的撲倒地上,身下的林滿六急忙起身準備防備撐傘男子的第二次進攻,才剛持劍起身看向前方,結果發現前方根本空無一人,只有散亂的竹葉在空中飄蕩。
如果不是身旁還在地上匍匐的姜家少爺急忙把自己推到在地,可能銀針就要直接穿過後腦直接將自己斃命當場了。
姜硯臨捋了捋自己散亂的頭髮起身,站在短衫少年一側極為害怕的出聲說道:“柳兄方才嚇死我了,我以為我這便要跟家中的孃親陰陽相隔了”,才說完便看到他額頭上已經開始滲出細微汗珠。
“無妨,那人一擊之後未得手便立刻退走了...”林滿六沉思了片刻說道,心想那人自己無法察覺到他的身形和規避他的出招速度,為何此仍要退走以及剛才的那些黑衣人的舉動也實在太過奇怪。
對於自己出手只是阻攔,從車中跳出的姜硯臨也只是象徵性的被他們一腳踢回馬車旁,但對於護送的護衛卻是相反的態度,儘可能的殺死殺絕。
之後的一段時間,林滿六正在仔細環視四周查探吃否還有那些人的同黨潛伏在暗中,打算在護衛一會再離開,姜硯臨則是跟在其身旁說著些有的沒的瑣碎事,短衫少年在一旁只是簡單回應下便繼續注意四周動向。
馬車旁的護衛們處理完屍體以及周圍散亂的馬車財物後,走向了兩人詢問姜硯臨的意思,這位姜家少爺看有人打擾自己與柳兄的攀談,顯得有些惱怒訓斥他們快點收拾完畢還得繼續趕路,便轉頭過來又是陪著笑臉跟身旁的柳兄噓寒問暖。
講至自己準備返回嶽州是家中所託要事時,姜硯臨忽然止住準備說出口的話語,只是擺了擺手沒有繼續講吓去。
短衫少年見機便開口說道:“對啦還是要謝謝姜兄方才相助,險些被那神秘歹人所傷,我還有些要事準備先行離開,姜公子看馬車收拾完畢便也快些啟程遠離這是非之地,此去嶽州路途還需小心為上”。
姜硯臨則突然一臉正氣的說道:“柳兄且慢,我知不能耽擱柳兄要事,但今日與柳兄遭逢此事也算共患難了,斗膽想與柳兄義結金蘭他日一同遊闖天涯”。
這個問題實在是為難林滿六了,不過心想與這姜硯臨還算有緣,他剛才也算是真心相護,這一路上除了月姑娘和那黃衫老騙子,可能也就此人是誠心待自己了。
只能接下了眼前姜姓公子哥的請求,他拱手說道:“甚好,不過我只是一介山野閒人,今日行事還望姜兄莫要後悔就是...”。
姜硯臨不等林滿六話說完,直接抓住了少年的雙手說道:“今日倉促了些,柳兄有要事在身,硯臨也要快些回到嶽州家中,我們便先擊掌為誓,從今往後你為兄我為弟結此金蘭以鎮河山”。
說著便舉起自己的右手推向了林滿六,短衫少年也有模有樣地舉起了自己的右手,兩人就此擊掌為誓,看向姜硯臨時只見他眼中似乎閃爍著光,是對這一份有些許草率誓言的肯定,以及屬於他自己對於這一份情意的執著。
短衫少年見狀心中也微微一暖,似乎從今天起自己莫名其妙的又多了一個朋友,一個想要保護自己的朋友。
“還不知柳兄年歲,不過我只認柳兄少年天才比我厲害,那便是柳兄為大,我姜硯臨次之”姜姓公子哥在一旁又出聲說道。
“年十六,對了其實我...”林滿六沉思了片刻,突然想起昨日月寒枝與自己說過的話語,便肯定的回答了這個問題,明年的生辰月姑娘已經替自己過了,明年二月自己便十七了。
“這不是巧了麼,那我與柳兄一般大年紀,只管稱呼我硯臨或者阿臨都可,家中孃親時常喚我作阿臨”姜硯臨聞言後有些欣喜,還不等林滿六把話說完便出聲打斷道。
“嗯...那硯臨你也快些準備返回嶽州吧,我一會也要啟程離去”短衫少年放棄瞭解釋自己名字的機會,拍了拍公子哥的肩膀說道。
“聽柳兄的,我即刻啟程,他日相見時我必定將自己所得皆與柳兄分享,你我共賞那榮華富貴!”姜硯臨眼神堅毅的說道。
“一定”最後便是兩人的互相道別,林滿六目送著馬車離開便去牽自己的馬匹打算繼續趕路。
......
在竹林深處一個不起眼的溪澗處,圍著十幾名衣飾全黑的人,全部半跪的姿態圍在溪澗周圍,只見他們簇擁的中心是一名撐著傘的男子看不見他的容貌。
一名位置靠前的黑衣人抱拳說道:“此次圍殺不成,下一步我們應該何處動手,還請大人指教”。
“你似乎是在質疑我的決定?”撐傘男子反問道。
“屬下不敢,只是憑空出現的那人為何也要留有活口,實在不解”提問的黑衣人再次出聲問道,不過現在雙手已經開始有些微微顫抖。
“之後部署我已有決定,我會再繼續告知你們如何行事,記住要明白一點,帝國最鋒銳的利刃永遠是我們”撐傘男子語氣加重了幾分說道。
“是——”這次便是半跪的黑衣人齊聲說道。
隨後只是撐傘男子隨意打了個手勢,所有黑衣人便又再次井然有序的向各自的方位散開遠遁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