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劍湖弟子在揚州城內搜尋兩個時辰無果,蘭無求跟隨著明兮進入了揚州城內。

此時二人坐在一處酒樓之中,蘭無求看著窗外的夜景,似有愁慮。。。

而明兮則是一隻手托起了酒杯,開始小酌起來。蘭無求看著行為有些反常地明兮,心中疑惑,為何宗主此時,根本不擔心弈劍山莊那三人的行蹤。

“宗主,此時還沒有那三人的訊息,會不會他們已秘密逃出城外了。。。”

“這一點大可放心!”突然有人應聲說道,但說話的人卻不是明兮。而是從酒樓樓梯位置,行過來一個黑衣身影,面帶斗笠,手中拿著一柄破舊竹傘。

蘭無求聞聲看去,臉色有些難看。。。從樓下走來的這人,不正是先前與那葉當聽比劍之人嘛!

?為何此人會出現在此處,方才還特意安排了弟子,如若見到可疑人員,立即攔阻下來。

他是如何上樓的。。。對於葉成竹的出現,蘭無求是深感疑惑,而先前閒適自得的明兮,卻突然裝得十分憂愁,就像是心中愁緒不得解,苦色全顯於臉上一般。

“明宗主,看來你的這位蘭供奉,對於我的出現,有些不滿啊。。。”葉成竹笑言出聲。

“無求,此人是今後問劍湖的盟友。。。不必如此。。。”明兮嘆氣一聲,接著便說道。

蘭無求立即出聲,向葉成竹致歉:“失禮、失禮,是在下唐突了。。。”但隨後看向了明兮,對其遞出一個疑惑的眼神,彷彿在說,他不是與那葉當聽相識。

。。

“算了,蘭供奉也是心繫問劍湖安危,貴宗樓下的弟子都無礙,無需擔心!”

“嗯。。。多謝!葉大人,不知此次前來是為何事?”明兮頷首出聲。葉大人。

。。宗主竟對此人如此稱呼,為何自己在門內都不曾收到任何訊息。葉成竹沒有繼續向他們二人走來,只是尋了處條凳便坐下了,將竹傘擺放在身側,隨後摘下了斗笠。

。。斗笠之下的面容顯得極為年輕,與那葉當聽年紀不相上下,這樣使得蘭無求更加疑惑。

究竟是哪一方的勢力,先是與那弈劍山莊二莊主相識,現在貴為問劍湖宗主的明兮,還要稱其一聲葉大人。

。。

“此次前來,便是來給明兮宗主一記定心丸的,葉當聽三人走不出揚州城,我已派人將其來路封鎖。。。”葉成竹得意出聲。

聽得此言的問劍湖宗主一手拂在桌上,似是鬆了一口氣,先前心中一直懸著的擔憂,便心安地放下了。

明兮輕咳兩聲,轉身看向葉成竹:“多謝葉大人為問劍湖兜底!”葉成竹微笑一聲,擺了擺手說道:“那裡的話,今後都是一起共事的盟友,這些小事不足掛齒!”明兮聽後也跟著笑了起來,舉起了手中的酒杯,向葉成竹位置推了推。

“待事成之後,再找明宗主討酒喝,既訊息已帶到,便先行告辭了!”葉成竹提起竹傘,說著便準備起身下樓。

明兮立即起身,朝其身影行了一禮,態度極為恭敬。

“那明某便待葉大人凱旋了!”回應他的只有一聲輕笑,而後執傘身影,就消失在了明兮和蘭無求面前。

過了會,明兮才重新坐回了座位上,臉色比先前要難看上許多。蘭無求自然善於察言觀色,立即領會到明兮想法。

“宗主,雖無求不知其身份為何,可他此次前來,多半是讓我們將城內搜尋弟子撤掉,後續全權交由他們。。。”聽到此言,明兮一手拍在桌上,似有怒意從心中升起!

“我怎麼會不知!他此舉。。。無非就是覺著我們在做無用功罷了。。。命城內弟子撤回問劍湖!”

“可是宗主,如若交由他們,葉當聽幾人跑了。。。該如何。。。”蘭無求擔憂出聲。

明兮起身便要往樓下行去,臉色僵硬地出聲一句:“若是有了閃失,便找他要個說法。。。”蘭無求立即跟上了明兮的步伐,朝樓下行去。

可等二人走下樓後,都是為之一驚。先前駐守在酒樓下的弟子,全數被撂倒在地,已無一人清醒。

。。蘭無求環視一週,看著酒樓大廳之中,所有器物完好,根本沒有打鬥的痕跡。

。。明兮臉色顯得更加陰沉,他側頭看向酒樓櫃檯位置,發現有人縮在後面不停顫抖。

他定睛看了一會,蘭無求也注意到了櫃檯之後的那人,便立即朝那個方向走去。

隨著他的一步步接近,那躲藏的人像是聽見了聲響,立即彈跳起身,正準備朝後院跑去。

是酒樓的彭掌櫃?蘭無求認出了身影主人,那彭掌櫃也是在兩人面對面的瞬間,認出了蘭無求。

“蘭供奉。。。蘭供奉,先前來了十數人,將小店樓下全數圍了。。。貴宗的弟子,還沒叫喊出聲就被他們撂倒在地了。。。”

“你說我宗弟子,竟是無一人有還手呼聲的機會?”蘭無求立即出聲問道。

彭掌櫃定是先前被嚇傻了,現在都還有些發懵,對面蘭無求的問話,他沒有第一時間答覆出來。

過了一會,蘭無求有些不耐煩,正準備上前讓他好好想想,到底發生了何事。

可還沒等這位蘭供奉,如何上前動手,彭掌櫃突然驚叫一聲,雙手抱頭自言自語了起來。

“讓人跟我說,讓我。。。別出聲便無事,我想跑。。。突然就有東西。。。把我腦袋旁邊的酒罈打碎了。。。然後他就上樓了。。。”聽到酒樓掌櫃的回憶言語,蘭無求看向身後沉思的宗主。

明兮甩了甩自己的袖袍,朝門外走去:“把這些廢物都給我叫醒,回問劍湖!”

“是,宗主!”蘭無求立即應了一聲。隨後這位蘭供奉,便是將這些昏睡不醒的問劍湖弟子,一個接著一個的踹醒。

本來駐守酒樓這種閒差,就是他留給門下弟子來安逸度日的,並且還有可能與宗主相識,日後混個臉熟,這樣在宗內自己聲望也能日漸高漲。

可如今。。。卻是在明兮面前,將顏面丟盡了!都是些飯桶。。。都是些廢物。

。。就連一絲反抗都做不到嘛!想到這些蘭無求,越來越氣,一腳又一腳地遞出,將這些躺臥在酒樓大廳內的弟子踹醒。

一些最先醒來的弟子,兩眼發懵,用手搓揉著自己發疼的後背,滿臉不解地看向彼此,或者看向那正在忙活的蘭供奉。

。。。。。。而此時的林滿六、葉當聽以及沈小道長三人。看著陸續從城中撤走了的問劍湖弟子,也是不知發生了什麼情況。

短衫少年看著城內的情況轉變,拾起一節樹枝,在泥地上隨意划起了他們逃跑的路線。

葉當聽湊了過來,呦呵了一聲。

“呃。。。能不能往那邊點。。。”林滿六有些無語。先前他們三人碰面之時,依照眼前這個老騙子的言語,便是很早就發現他們二人了,故意躲在旁邊逗他們玩。

此時對於他的這番舉動,短衫少年只是因為要躲藏身形,不能言語出聲,不然早就出言將其罵死了!

當真是無聊至極!

“咋還給你拽上了。。。咱們的林大俠?”葉當聽小聲笑道。

“這次要是回了山莊,一定要讓師父好生收拾你!”林滿六惡狠狠地瞪了瞪葉當聽。

羊角辮小女孩輕輕地打了聲哈欠,看著兩人說道:”你們倆咋跟小孩一樣。

。。

“他才是小孩子!”林滿六白了一眼黃衫老騙子。此話一出,引得沈小道長

“噗嗤”的笑了一聲,像是把方才睏意給消除了大半。葉當聽沒有反駁,一人靠在橋洞之下,看向了城牆邊上的月色。

“那些問劍湖之人,退了。。。稍後可要尋處地方過夜?”看著黃衫老騙子不再鬧騰了,林滿六出聲詢問道。

“沈小道長在此可能對付?”葉當聽沒有回答少年,而問起了羊角辮小女孩。

“若是尋常日子,倒是無妨。。。可是。。。”沈小道長言語出聲。在其出聲的同時,林滿六發現她臉色有些差,是那種趨於病態的疲憊,彷彿下一瞬便要沉沉睡去一樣。

“滿六,稍後城中要對付的便是卻邪之人,比起屠惡門所屬,猶有過之而無不及。。。”

“嗯。。。要不稍後還是分開走?”短衫少年深吸一口氣,看向方才言語的葉當聽。

“不可。。。稍後一路向北,如若遇到卻邪之人,我會留下來斷後,屆時你再帶沈小道長從中突圍,城北大半民舍都是空的,隨便尋處人家渡過今夜。。。”黃衫老騙子一改先前的玩鬧語氣,開始安排後續撤離事宜。

“在遇到那個執傘客,你怎麼辦?”林滿六出聲問道。

“若我全身而退,自會去尋你們!”

“如今你們二人,究竟是怎麼了,來揚州之前說的好像你們二人,是什麼新兄弟一般,如今卻是那人與問劍湖勾結,又或是跟屠惡門勾結。。。”

“有些事。。。日後再與你細講,走了!”短衫少年的問話,被黃衫老騙子打斷,二人只得聽著言語。

隨著葉當聽先行從橋下走出,林滿六也攙扶著沈小道長一般從中走了出去。

趁著街上已經沒了什麼行人,三人翻身一躍,重新走回了街道上,向揚州城北行去。

一路上除了打更的更夫,三人便再也沒看到了其他人。似乎此去城北,是林滿六、葉當聽二人多慮了,哪有什麼卻邪之人。

可就當行過眾多牌坊樓之後。。。短衫少年開始向兩側屋舍看去,準備找尋那種無人居住的院子。

就在他側眼瞟過身旁的葉當聽時,他發現葉當聽身形不動了,隨後立即向前看去。

一道熟悉的黑影,站在了他們面前二十步外。是那個執傘客!如此近的距離,少年竟沒有察覺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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