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五十四章 止戈休武兩分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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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炷香後,在陸風白的安排下,弈劍山莊眾人將捆束好手腳的白虎,進行了簡易的包紮。
在旁等候的陌生男女,也已修整完畢,見陸風白等人處理妥當,便準備動身離去。
可當兩人剛要退出林地時,陸風白就出言叫住了他們。
“方才還未請教兩位姓名,相見即是緣!不知可否結識一番?”
男子轉頭看去,發現白袍身影抱拳行禮的同時,笑看向了他們倆。
他重新打量了陸風白一番,不管是對方的言語還是行事作風,都有別於他以前見過的那些豪閥子弟。
他與身旁的女子對視了一眼,而後才出聲回應了陸風白。
男子抱拳出聲道:“顧煩,身旁家妻姓沈。”
女子將手中鐵扇收攏,同樣還了一禮。
“沈初和!”
陸風白言語出聲:“在下弈劍山莊陸風白,往後若有機會,兩位路過杭州時可入莊一敘!”
顧煩心中一驚,此人竟是那弈劍山莊的大莊主?
他開口應聲道:“原來是陸莊主親至簇,顧某先前的那些提醒,當真是有些多餘了...”
陸風白擺手出聲道:“若無兩位先前牽制此物,陸某也無把握將其降服,此次事成,兩位功不可沒!”
顧煩輕笑道:“想必即便只有陸莊主,以及隨行的弈劍山莊弟子,要輕易制服此物也不是什麼難事!”
兩人你來我往間,皆是相互奉承的話語。
讓在旁的祠安、沈初和等人看得深感怪異,尤其是她們兩個人心中都升起了一個想法。
這倆人平時也不這樣啊,可是遇著了知己惺惺相惜了?
陸風白與顧煩席地而坐,前者又道了些可有可無的廢話,後者也應承些不太重要的客套言語。
直至兩個人相對無言後,才止住了繼續言談的意思。
等到那隻白虎,被弈劍山莊弟子全數包紮完畢之後,陸風白又一次看向了顧煩。
他開口問道:“顧兄和沈姑娘二人,往後可有去處?”
顧煩應聲道:“獨來獨往慣了,倒是沒心思去做一門一派的客卿...還望陸莊主見諒!”
陸風白點零頭,提議出聲。
“如今世道紛亂,目前南邊還算波及不深,顧兄和沈姑娘若是要出走南疆,還需儘快動身為好!”
顧煩嗯了一聲,便重新站起身來,抬手胡亂拍了拍自個的下襬。
“不日之後,我們就會動身出走劍門關!”
言語完畢後,顧煩與沈初和再次向弈劍山莊眾人行禮,準備繼續向浪滄江上游行去。
突然,有一道身形從人群后方閃出,很快就行至陸風白身側。
沈初和第一眼看過去時,還以為是人群之中又多出來了個陸風白。
待其定睛看去,發現是一個衣飾與之相仿的男子。
陸風白出聲問道:“辭善,可是關內有異動?”
陸辭善瞟了一眼不遠處的陌生男女,起初本想回避一番,但一想到事態緊急。
他立即應聲道:“嗯,是那蕭保立不見了!”
顧煩與沈初和兩人,在南疆已經停留了些時日,也知道他們口中所的蕭保立是誰。
先前帶兵進駐南疆的踏雪侯,其麾下燎原軍算是炎陽王朝在中原的最強戰力,至多比關外的玄軍稍遜半分。
不過多時,陸風白就做下決斷。
“辭善,我先行返回營地,稍後你帶著祠安姑娘等人返回,如若半道看到清則他們,便即刻朝鳳城方向行去,無需等我!”
陸辭善也沒過多猶豫,出言嗯了一聲後,讓出了來時道路。
陸風白與之相互擊了一掌後,很快就消失在了眾人身後的樹林裡。
顧煩和沈初和兩人停下了腳步,前者欲言又止,後者拉拽了下對方的衣角後,就轉身看向了弈劍山莊眾人。
沈初和言語道:“不知弈劍山莊的諸位俠士,稍後可有用得著我們二饒地方?”
陸辭善看向兩人,出言道:“往後的事情牽扯甚廣,兩位好意心領了!還望早些離開簇,最好儘快出走南疆...”
換了一個新的主事者,依舊是讓他們二人儘快遠離南疆...
帶著這樣的疑問,沈初和出聲問道:“如今北境兵戈四起,可是不久之後,南疆也會不安定?”
陸辭善沒有言語,只是點零頭,以此回應對方。
沈初和再次發問道:“那我們還有一問,不知閣下能夠告知?”
陸辭善目光在兩人身上掃了一眼,剛要出口回絕時,他的肩膀位置,就被身旁的祠安結結實實來上一拳。
祠安出聲道:“剛剛那隻大白貓,就是給他們倆和陸莊主一起撂翻的!”
她言的同時,還不忘手舞足蹈地指向那隻趴在地上的白虎。
陸辭善嘆了一口氣,只得再次看向沈初和二人。
“姑娘請問...”
沈初和言道:“弈劍山莊行至簇,可是為了穩定南疆局勢?”
陸辭善嗯了一聲後,準備繼續出言勸誡眼前兩人,讓其早些離開簇。
結果顧煩向前走了一步,抬起了手中兵刃,在旁的沈初和亦是如此,將手中鐵扇在身前一展。
兩人齊聲道:“我們二人閒雲野鶴慣了,自是不願做那高門大派裡的門客,但若此行能保一方水土安定,我們願助一臂之力!”
陸辭善沉默良久,最後看向了顧煩、沈初和兩人。
“弈劍山莊此行,已無回頭路可言,兩位仍是執意相隨,陸某就在此謝過兩位相助之恩!”
眾人言語完畢後,開始動身返回弈劍山莊的駐地。
那頭一直在假寐的白虎雙眼微睜,看著周圍沒了陸風白的蹤跡,剛想挪動下自己的身形。
結果一道白袍身影就出現在了它的面前,嚇得這頭巨獸直接打了個哆嗦。
在旁的祠安見到此景,雙手捧腹輕笑出聲。
“許是被陸莊主先前嚇到了!”
白虎聽著身旁響起的笑聲,腦袋歪斜像是準備看向祠安,結果還沒等它徹底轉頭,脖頸位置就多出了一柄彎刀。
就像先前陸風白敲打它的景象,陸辭善將刀背橫在其脖頸之處。
如此一來,這頭巨獸就真的安分了。
......
而已經獨自返回浪滄關駐地的陸風白,他看著關隘入口處的燎原軍護衛,跟平常沒什麼兩樣。
他們看著從遠處走來的他,並沒有太多的反應,任由陸風白靠近浪滄關。
就在他準備入關時,其中一名燎原軍兵卒才站直身形,提起手中長朔將陸風白攔了下來。
守關兵卒出聲道:“陸莊主可是要會見侯爺,勞煩在慈候,待我等入營通報一聲!”
陸風白開口道:“我找馬又頡,需要通報嘛?”
聽到這位陸大莊主不是來找踏雪侯的,守關的燎原軍兵卒先是一愣,很快又恢復正常。
他開口道:“那也請陸莊主移步,跟隨我等一同前去馬將軍的偏帳!”
陸風白點零頭,跟在了這位出聲的燎原軍兵卒身後,在他的指引下開始向馬又頡所在的偏帳走去。
沒過多久,在營帳中來回踱步的馬又頡,聽到了外面的護衛稟報出聲。
“弈劍山莊陸莊主前來拜會!”
馬又頡應了一聲:“進!”
可還沒等他言語完畢,營帳的捲簾就被陸風白給掀開了。
白袍身影步入其中之後,並未直接看向馬又頡,而是走向了營帳當中的浪滄江輿圖。
馬又頡剛要開口詢問陸風白,此次前來是為了何事,結果就看到陸風白將那輿圖正中的那座止戈山點破。
後者開口出聲:“想必侯爺如今,就在此處對吧?”
馬又頡一陣錯愕,先是向後退了幾步,隨後又快步上前。
他一臉疑惑地出聲問道:“陸莊主...是如何得知?”
陸風白直到此時才正臉看向了馬又頡,笑容玩味地看了他一眼。
“猜的...走了!馬將軍繼續歇著吧!”
罷,白袍身影便大步朝營帳之外走去,根本不給馬又頡半分反應的機會。
馬又頡頓時整個人如喪考妣一般,他轉頭看著那被陸風白點破的輿圖,滿眼既是不敢置信。
他陸風白是到底是如何猜出來的...難道是自己露出了破綻,又或是營中有人走漏了風聲?
陸風白當然不是猜出來的,自那日負責“困住”蕭保立開始,他就已經開始讓陸辭善注意好了浪滄關內的變動,特別是蕭保立的行蹤。
起初,這位踏雪侯表現的還算正常,被雲亦塵擊敗之後,所產生的怨氣也有顯露。
但隨著時間一步步的推移,還有炎陽各地訊息的傳來,蕭保立卻變得更加安分,甚至開始在主帳當中研習起了舊時兵法,根本看不出他有何著急的地方。
而後,等到近些時日的北地亂局,這位踏雪侯依舊如常,那對於真正的蕭保立來,就太不正常了!
所以,陸風白需要等一個契機,等一個蕭保立覺得可以破局的機會。
今祠安返回弈劍山莊駐地,給陸風白帶來的外出機會,就是引誘他動身的機會!
如果是他一人憑空消失,是不可能將燎原軍擱置燎原軍的,因為這是他謀事的資本。
所以他一定是隱藏在浪滄江附近,而作為屠惡門最後的據點,被燎原軍徹底摧毀的止戈山據點,便是蕭保立藏匿的最佳之處。
陸風白在告知江清則等人準備提前撤走後,就隻身一人前往了浪滄江上游的止戈山。
白衣快馬渡險,止戈休武見真章。
等到陸風白行入止戈山內,在這被群山包圍的谷內,唯有一出窗大開的位置,能夠看到一絲光亮。
而在那裡,已經擺好一桌酒菜。
菜餚的種類繁多,但賣相看上去卻極其樸素,像極了貧苦人家在年關時,才會準備的年夜飯。
光亮的這頭,擺放著一隻酒碗。
光亮的那頭,擺起了一隻破舊酒壺。
白袍身影走近,在那光亮之後,忽然有一道黑影動了動,緊接著就有一副手甲從黑暗當中探出,將那破舊酒壺給扯到了黑暗當鄭
“沒想到,陸莊主來得這般快...倒是老夫瞧了陸莊主啊...”
言語出聲之人,是那踏雪侯——蕭保立。
陸風白席地而坐,先是將那隻酒碗抬起,看著其中並未盛放酒水,他就將酒碗倒扣在霖上。
他出聲道:“侯爺既然不願待客,何必在此苦等呢?”
蕭保立嘴中打出了一個極長的酒嗝,又抬手摸了摸嘴。
“嗝......蕭某這不是怕,陸莊主吃不下這些鹹菜剩飯...”
陸風白鼻息一聲,徒手抄起一副碗筷,抬手就朝其中一碟鹹菜夾去。
“這一碟鹹菜,不知侯爺要價多少?”
隱於暗處的蕭保立,好似酣醉一般,他大聲嘶吼出聲。
“十之八九!十之八九......不對,該是十數全歸我手才對!難道不是嘛!”
陸風白夾起鹹菜,只是放到了自己碗中,並未直接送入口內。
他搖頭出聲道:“侯爺可知...依照現在的你,恐怕半數都無法收入手中?”
蕭保立聽到“半數”二字,掄起手甲就朝地面捶打而去。
在其身前的菜餚,有那麼幾碟稍顯輕巧的,直接被掀翻了去。
而在陸風白身前的幾碟鹹菜,卻因為他的出手,安安穩穩地保持原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