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這是...重生了？

"我這是...重生了？"

秦羽從混沌中醒來。

入眼便是那熟悉的金碧輝煌的大殿。

他下意識摸了摸胸口，了結他性命傷口已消失得無影無蹤。

眼前的景象，更是讓他倒吸一口涼氣。

殿中，一個美婦正抱著個五歲大的女童。

女童小臉煞白，已經快不行了。

這孩子不是別人，正是先帝的掌上明珠永安公主，更有可能成為下一任皇位繼承人！

而那美婦則是先帝遺妃，蕭淑妃！

先帝駕崩，沒有子嗣的貴妃都陪葬了，只有當初正好懷孕的蕭淑妃活了下來。

"該死，這不就是永安公主中毒的那天嗎？"

秦羽眯起眼睛，記憶如潮水般湧來。

大淵朝先帝五年前駕崩後後繼無人，皇后雲墨染被推上帝位，成為大淵建國以來的第一位女皇帝。

這荒繆先河一開，頓時為本就動盪的朝局埋下禍根。

外戚、權臣紛紛結黨營私，欲圖大事，就連宦官都想要分一杯羹！

皇后都能為帝，那我女兒好歹也是郡主，自然也行啊……

秦羽作為被召回主持朝政的八賢王。

又有兩位戰功卓絕的小舅子手握兵權，自然也萌生了圖大事的心思。

所以。

上一世為了讓自己的女兒奪位，簡直是無所不用其極。

不僅三番五次派人刺殺雲墨染，還在暗地裡培植勢力，準備推翻朝廷。

朝中幾乎所有蠢蠢欲動的其他勢力，都被他用各種手段給收拾了。

說來可笑，當他最後一次逼宮失敗時，那個他拼了命也要捧上帝位的女兒，不但沒站在他這邊，反而親手給了他致命一擊。

就因為他殺了那個想帶她私奔的臭書生。

臨死那一刻，他才算明白過來。

他當成寶貝疼的女兒，壓根就沒把他這個父王放在眼裡。

"嘖，為了這麼個白眼狼，我上輩子那些缺德事幹得也真夠可以的。"

秦羽冷笑著看向蕭淑妃懷裡的永安公主，可看著那張可愛的小臉，他忽然覺得心裡一陣刺痛。

等等，他想起來了，永安公主的死跟他壓根沒關係！

可上輩子，女帝和蕭淑妃偏偏認定是他下的毒。

從那以後，他和女帝的關係就徹底完蛋了。

如今重生一次。

他，累了！

他不想再為那個忘恩負義的女兒賣命了，做個逍遙的閒散王爺豈不美哉？

不過要做到這點，最關鍵的就是要和女帝搞好關係，才能全身而退。

所以現在，救活這個奄奄一息的小公主才是頭等大事。

"把孩子給我！"秦羽沉聲說道。

他看得出來小公主的氣息越來越弱，再拖下去真要沒命了。

可蕭淑妃卻把永安摟得更緊，冷冷地瞪著秦羽："八王爺，您害了永安還不夠，還想怎樣？來人！護駕！"

"放肆！"秦羽怒火中燒。

他這個八賢王現在可謂權傾朝野，哪個見他不是畢恭畢敬的，否則他也不可能在散朝後逗留皇宮。

這蕭淑妃倒好，不光對他無禮，還敢隨意調動禁衛。

幾個禁衛猶豫著衝進殿來，手搭在刀柄上，卻不敢輕舉妄動。

他們都清楚，在這大淵朝，八賢王的地位僅次於雲墨染。

"都給我退下！"

秦羽厲聲喝道，"區區一個妃子，竟敢對本王如此無禮，還敢擅自調動禁衛，你可知罪？"

蕭淑妃卻毫不退讓，把快沒氣的永安公主護在懷裡："八王爺要殺永安，我豈能坐視不理？就算拼了這條命，我也要護住我女兒！"

秦羽心裡暗歎，要換了上輩子的他，早就對蕭淑妃動手了。

可現在，救人要緊。

他目光一冷，猛地上前，一掌劈在蕭淑妃肩頭。

這一掌看著兇，實則避開了要害，只是讓她手臂發麻。

趁這功夫，秦羽麻利地搶過永安公主，從袖中掏出一顆晶瑩剔透的丹藥。

這可是秦家皇室的三顆保命丹之一，據說能解百毒，救人於垂死之際。

就算是秦羽，也只有一顆。

"住手！"蕭淑妃踉蹌著想要阻止，"你這是要害死永安！來人啊！快攔住他！"

禁衛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卻沒人敢上前。

秦羽充耳不聞，直接把丹藥喂進永安公主嘴裡。

他很清楚，只有救活這孩子，他跟雲墨染的關係才有轉機。

就在這時，殿外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一陣龍濤鳳儀的聲響傳來，身著明黃色龍袍的雲墨染帶著宮中御醫匆匆趕到。

雲墨染雖說年過三旬，卻也風華正茂，一舉一動都透著帝王威嚴。

一見這場面，柳眉倒豎，狠狠地瞪著秦羽。

她心裡已經認定了，這毒一定是秦羽下的。

這些年來，為了圖謀不軌，他沒少用這種手段。

不過現在救永安要緊，等沒事了再找他算賬不遲。

不等秦羽解釋，御醫已經接過永安公主的手搭脈。

只見他閉目凝神，仔細把脈，片刻後睜開眼睛，露出難以置信的神色。

"永安公主已經脫離危險了。"

"什麼？"蕭淑妃和雲墨染異口同聲地驚呼。

雲墨染心中的怒火和擔憂頓時被驚訝取代，看向秦羽的眼神也變得複雜起來。

蕭淑妃更是一臉茫然，剛才還堅信秦羽要害死永安，可現在永安竟然沒事了。

秦羽終於鬆了口氣，說實話他剛才也提心吊膽。

雖說知道秦家的保命丹效果非凡。

可這畢竟是第一次用在別人身上，生怕會出什麼岔子。

看到小公主平安，他緊繃的心絃總算放鬆下來。

“在我來之前，可是有人給公主服用過保命丹？”

“這毒本該無解，但現在公主體內的毒已經被完全化解了。”

御醫的語氣中帶著幾分震驚，顯然對這種神奇的解毒效果感到不可思議。

“這是先皇父帝賜的保命丹，效果自然顯著！”秦羽適時解釋道。

這話一出，殿裡的氣氛頓時凝固了。

雲墨染眼中閃過一絲困惑。

秦羽保命丹可是舉世罕見的寶貝，整個皇家也就三顆。

她本以為秦羽是來害永安的，可他卻拿出這等稀世珍寶救人，這反常的舉動讓她一時摸不透這個八王爺到底打的什麼主意。

蕭淑妃的臉上寫滿了愧色。

剛才他還在那兒大義凜然地指控秦羽要害永安，甚至說要拼命護住女兒，現在看來倒像是他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不過轉念一想，這些年秦羽沒少搞些陰謀估計，他有這個懷疑也不算冤枉。

蕭淑妃複雜地看了秦羽一眼，心裡五味雜陳。

她一邊為自己剛才的無禮感到愧疚，一邊又對秦羽這些年的所作所為心存芥蒂。

但為了永安，他還是壓下心裡的不爽，說道："多謝八王爺救了永安。"

"呵。"秦羽冷笑一聲，"本王可當不起蕭妃娘娘這一聲謝。方才娘娘不是還堅信是本王要害死永安嗎？"

雖說重活一世讓秦羽不再執著於爭奪帝位。

但他手中握有大權，麾下勢力盤根錯節，想要立刻全身而退恐怕只會萬劫不復。

所以只能一步一步來！

雲墨染看著這一幕，沉默了片刻才開口："八王爺救了永安，朕心中感激。"

秦羽擺了擺手手："應該的。"

他本想多說幾句，但看雲墨染那若有所思的樣子，這會兒還是別多留為好。

等她自己好好想想，說不定反而更有利。

於是秦羽直接告退離開皇宮。

待他走後，雲墨染眯起鳳眸，她向來精明，此刻也不禁細細琢磨起來。

秦羽這些年沒少在暗地裡使絆子。

只是他不僅自己權勢滔天，兩個王舅還握有兵權，就算真做出什麼事，她也無可奈何……

可今兒個他不但沒趁機害死永安，還拿出秦家的保命丹相救，這反常的舉動著實讓人琢磨不透。

"看來可能有人在背後挑撥朕和八王爺的關係。"雲墨染瞥了蕭淑妃一眼，眼中閃過一絲深意。

或許有人想借永安這事，挑起她和秦羽的矛盾。

"不過，也說不準這是八王爺自導自演的戲碼。"

畢竟秦羽向來深不可測，說不定這救人一事也是他的計謀。

"傳朕旨意，讓密探暗中徹查此事。"雲墨染沉聲下令。

不管是有人從中作梗，還是秦羽另有所圖，她都要查個水落石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