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4你爹永遠是你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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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調侃了春花嬸一番,又接著聽她講。
“我聽蘆葦蕩裡有動靜,就沒動,沒多會兒工夫就聽到裡面傳來了……”
春花嬸瞅了眼秦小小沒再往下說。
但眾人卻明白,這是兩人搞上了。
秦小小也明白,但不能表現出來,於是一臉茫然地看著眾人,又看向春花嬸,示意她往下說。
春花嬸咳了咳,紅著臉往下說。
“我沒敢動,怕驚動了裡面的人,等了好半天裡面才歇了,然後就聽到裡面的人說話,說的什麼沒聽清,不過我聽那聲兒可熟悉了,等裡面的人說的差不多了我就趕緊先藏起來了,結果怎麼著?你們猜我看到了誰?”
春花嬸一臉神秘,勾的眾人又湊近了她些許。
“誰呀?這麼不要臉?”
春花嬸笑著輕聲道:“是誰我可以說,不過你們可別說出去,散場了我可不承認。”
其實春花嬸半點不怕人來找她麻煩,先不說這事兒傳出去對那兩人會造成什麼影響,就是她家五個兒子就不是誰都敢找上門的。
再加上她大伯子小叔子都住在一起,家裡男孩兒眾多,誰敢上門找麻煩?
春花嬸在村裡是出了名的潑辣沒少得罪人,也是出了名的碎嘴子,村裡一半的閒話兒都是她傳出去的,可就是這樣愣是沒人敢觸她黴頭,就因為她家男人多,打不過。
“趕緊的,一會兒還幹活呢。”
見眾人急了,春嬸得意地抿了抿耳邊的秀髮,“急什麼,又不是不說,等著。”
春花嬸小聲道:“是村尾秦老三家的老大,另一個是知青點的丁知青。”
眾人聞言就是一驚,紛紛閉嘴不言了。
秦小小納悶地看向眾人,“有什麼不對嗎?人家搞物件很正常吧?說不定什麼時候就結婚了呢?”
眾人神色複雜地看向秦小小。
倒是孩子,也不看看她們臉都啥色兒了?
正常搞物件她們能這臉色兒?
秦小小多聰明啊,一看眾人臉色不對,立即就想到了偷情上了。
完了,秦老三家的老大一定是結了婚的,這兩人是搞婚外戀啊!
小三兒!丁知青是小三兒!
不過,哪個是丁知青?
秦小小沒怎麼和知青點的知青相處,新知青她還能記住,老知青也有十幾個,她上哪兒記那麼全的!
因此秦小小隻知道有這麼個人,長的啥樣她是一點印象都沒有。
“這事兒不能說,咱們都爛在肚子裡。”
劉嬸覺得事情不對,趕緊囑咐眾人,尤其是秦小小,她還特意囑咐她不許和秦峰說,更加不能回知青點問哪個是丁知青。
秦小小點頭答應了。
眾人也沒有了心思再八卦,紛紛散去幹活。
秦小小也埋頭苦幹,經過這幾天的努力,她終於能從一天十幾米漲到二十米,但她的手也多了兩個水泡。
中午下工,秦小小板凳都不拎了,甩給秦業自己先跑回了秦家,捧著手指頭給秦老太太看。
“奶,奶,我疼,嗚嗚嗚……”
看著含著倆淚泡的大孫女,秦老太太這個心疼啊!
抓過秦小小的手指,低頭一看,右手大拇指和食指各有一個水泡,亮晶晶的,都快破了。
“吧嗒”
一滴晶瑩的淚珠滴到了秦小小的手背上。
秦小小大驚,抬頭看向秦老太太。
原來秦老太太心疼的眼淚掉下來了。
見秦老太太哭了,秦小小那個後悔啊!
她奶偏著她,一心只有她,她卻讓她奶哭了。
“奶,我沒事兒的,你別哭,不就是起了兩個泡麼,不是啥大事兒,你幫我把泡挑了,再上點藥,明天就好了。”
秦老太太聽話地轉頭找針,一邊找一邊哭,嘴裡還嘚吧著。
“都是你大爺不頂事兒,要是他早給你弄個輕省的活兒,也不至於傷成這樣,都怨他!”
還不知道秦小小受傷的秦峰先被老孃給恨上了。
看秦老太太哭的可憐,想幫大爺說好話的秦小小默默閉上了嘴,順便幫他點了根蠟。
沒一會兒秦愛國先到家了,看到老妻眼睛紅腫,立時怒了。
“誰?誰惹你了?看老子不弄死他的。”
這些日子老妻都哭了好幾回了,一回兩回他忍了,這次說什麼他也不忍了,不管誰惹了她,他都不會放過他。
不怪秦愛國這樣,全是因為他深覺愧對老妻,當年秦峰剛出生他就跑了,幾年沒個信兒,老妻在家裡是沒受什麼委屈,但在外人眼裡那就是他拋棄了她。
被拋棄的女人能有啥好?在那動亂的年月老妻也沒想過離開這個家,一個人強撐著過了好幾年,等他回來又面臨丈夫受傷不能自理,下地的同時還得照顧他,她一個柔弱的小女人愣是給自己弄成了潑婦。
因此秦愛國對妻子不止是愛重,更是愧疚和自責。
在他心裡,罵他可以,罵他媳婦不行,打他可以,動他媳婦不行,誰要是敢惹到他媳婦,他就和誰拼命,不管對方是誰,哪怕是兒子惹了媳婦,照打不誤。
秦愛國橫眉倒立,臉上的疤痕隨著動怒的面容更顯猙獰,就是見怪了風雨的秦小小都忍不住倒吸口冷氣,往秦老太太身後躲去。
秦老太太習以為常,半點不懼,手指門外就哭上了。
“還不是你那個好大兒,這個家誰敢惹我哭,都是他的錯。”
剛邁了一條腿進大門的秦峰突然頓住,聽著屋裡熟悉的哭聲,默默收回了邁出的腿。
村部好像有點事兒沒辦完,他得回去再確定一下。
秦峰轉身就走,離去的步子越邁越大,不過片刻就小跑了起來,隨後跑動的速度更是快到不可思議。
正往家走的蘇志遠只覺得一陣風吹過,轉過頭卻什麼都沒看到。
“啥東西過去了?狼下山了?還是豹子跑出來了?”
蘇志遠納悶地撓了撓頭,搖著頭回了家。
找不到人,在家無能狂吼的秦愛國發誓一定要大兒子好看,說完還去柴棚找了根嬰兒手臂粗的木棍,從屋子裡扯了張椅子大馬金刀地坐在院門口,就等著背禍的大兒子回家了。
秦小小看了眼坐在院門口的爺爺,又看了眼沒事兒人一樣的奶奶,咽嚥唾液。
從這件事可以看出,你爹永遠是你爹,不管你當多大官都得受他老子管,你媽永遠是你媽,坑兒子時絕不會手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