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小小鄙夷的目光讓黃源不敢和她對視,黃母已經從地上爬了起來,叫囂著又要打秦小小給兒子報一巴掌之仇,卻被秦小小一腳踹飛。

黃源趕緊去扶黃母,指責地望著她。

“她是我媽,你怎麼能這麼對她?”

秦小小呵呵冷笑,“那是你媽,又不是我媽,她死不死的跟我什麼關係,我沒一刀宰了她已經是手下留情了。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們母子在想什麼,你和你媽算計著接手我的工作,接手我的房子,接手我家裡的一切,然後再想辦法害了我,比如把我賣了,或是找人毀了我名聲,讓我不得已只能放棄你。

然後工作是你的了,我家裡的房子是你的了,我家裡的一切都是你的了。

想的真好啊,想的真是太好了,我都忍不住給你們鼓掌歡呼了,這麼美的事怎麼就沒讓我貪上呢?反而被算計的人為什麼是我?

我父母是英雄,你們這麼算計英雄的後代,就不怕遭報應嗎?你們不怕半夜睡醒被我父母找上門嗎?

我只踹了她一腳而已,已經很給你面子了,你還想怎麼樣?

給我滾出我家,從今以後我不想再見到你們一家人,滾!”

秦小小開啟門,手指門外,眼睛惡狠狠地瞪著黃源,嚇的黃源扶起黃母就往外跑。

他怕再被髮了瘋的秦小小揮巴掌,他怕看到秦小小不屑的目光,但他更怕秦小小會告訴別人他的計劃,於是臨走前,他深情地望著秦小小,輕聲道:“你現在正傷心著,很多事想不明白,我不怪你,等你想好了再來找我,我等你。”

嘔!

秦小小忍不住做了個噁心的動作,氣的黃源扶著黃母轉身就走。

人雖然走了,但黃源卻一邊走一邊思索接下來怎麼辦。

他不能就此放棄,機會難得,他得再想個辦法哄哄秦小小,不然工作沒了,他就得下鄉了。

還有,今天的秦小小不對勁兒,剛才還好好的,都說好了要把工作給他,然後兩人訂婚,怎麼一轉眼的工夫就全變了?

黃源很納悶,想不通秦小小怎麼在這麼短的時間內性情大變,是因為聽到了他和母親的談話?知道了他在算計她?

不對,秦小小當時已經暈過去了,他親自檢查過的,而且他和母親說話聲那麼小,她在屋裡就算醒來也聽不清楚他們在說什麼。

那是怎麼回事兒?她是怎麼知道的?

打完人秦小小感覺有些脫力,可見原身的身體到底有多差了。

沒時間理會黃源怎麼想她,現在天亮了,父母單位該來人了,她得做好準備,不能讓人看出原身換了人了。

去廚房拿了塊生薑抹在手絹上,再將身上的衣服換成黑色的,然後回到廚房快速吃了點東西,剛放下碗,門就響了。

秦小小起身去開門,就見門外站著三個人。

中間那位正是煤礦的礦長,是原身父親在部隊的老領導,也是他將原身父親帶到這個四線小城市的。

“李大爺,您來了,快請進。”

原主是東北人,管比父親年紀大的男人都得叫大爺,就是原主父親的親大哥,秦小小也得叫大爺。

李長青看著眼前瘦到脫相眼眶通紅的秦小小不由得嘆了口氣,回頭衝身後的兩人點了點頭,三人一起進了秦家大門。

李長青帶著人進了院子,在屋子裡轉了一圈,不用他說,身後的兩人開始動手幫秦小小布置靈堂。

秦小小看著兩人將父母的臥室改成了靈堂,兩張黑白照片掛在了牆上,照片下安放一張桌子,沒敢點香,因為不允許,等他們擺放完,秦小小上前給原身父母鞠躬。

末世前她就父母雙亡,這一世剛穿過來父母就死了,連最後一面都沒見著,要不是看照片,恐怕她連給誰拜拜都弄不清楚。

兩世為人都是孤女,這是什麼人間大悲劇!

就在今天早上十二點半,原主的父母為了守護煤礦的財產犧牲了。

他們是成了人民英雄,扔下原主成了孤兒。

秦小小嘆了口氣,直起腰,紅著眼睛聽李長青接下來的安排。

“你放心,你父母的身後事礦上會管到底,你不用操心,這兩天你好好休息,養好身體,後天你只要出現就行。

另外,我得給你爺爺奶奶那邊去個信,你把地址給我,我好發電報。

還有,煤礦會給你一定的補償,這個數額,我們回頭再說,還有工作,你可以接你父親的班,我給你在宣傳科安排個事兒做,每個月二十七塊錢。”

李長青將暫時能想到的全說了,站在他身邊的一箇中年女人和中年男人也跟著一直點頭,明顯三人是商量過的。

秦小小客氣了一下,將老家的地址報給李長青,中年女人留下陪著秦小小,李長青就和另一個男人走了。

秦小小認識這個中年女人,她是煤礦的婦女主任,是特意趕過來陪著秦小小的,就怕秦小小有個什麼想不開再自殺什麼的。

秦小小在李長青走之後和中年女人聊了一會兒,以身體不適為由回了臥室,將全身全意依靠組織和領導,什麼都不管貫徹始終。

關上房門,躺到床上,秦小小思索接下來該怎麼辦?

想了半天,秦小小決定離開這裡,工作房子都不要了,賣了換錢,然後報名下鄉。

這下鄉的地方秦小小也想好了,她要回老家。

原主父母都死了,這邊已經沒有親人了,但住在東北鄉下的爺爺奶奶還都活著,由大爺照顧著,原主記憶中,爺爺奶奶對她都很好,並沒有因為她是女孩兒就不喜歡她。

想好接下來怎麼辦,秦小小又想起父母留下的遺產,這個也得找個時間收起來,畢竟數目不小,還是放空間裡安全。

接下來兩天婦女主任一直陪在秦小小身邊不敢離開,順便幫秦小小應付來祭拜的鄰居,直到第三天早上,天剛矇矇亮,一個小腳老太太帶著一個高大的年青人衝進了小院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