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小小收拾了一番,開開心心坐上了去縣城的牛車,等兄妹兩個到達縣公社知青辦時,這批知青還沒到。

秦小小和秦業趁著這會兒工夫去了國營飯店找秦海,一人吃了兩個大肉包,又喝了一碗羊湯,給家裡帶了二十個肉包子,這才回到公社。

黃大爺正坐在牛車上抽菸,一臉的愁容。

秦小小笑著從包裹裡拿出一個肉包子塞進了黃伯的手裡,“黃大爺吃包子,有啥事兒可愁的,咱們村這麼多人呢,總能解決的。”

黃大爺笑呵呵地接過肉包子放進懷裡,沒捨得吃,“愁啥,不愁,有秦隊長在,日子總能過去。”

秦小小見狀又拿出個包子塞進了黃大爺的手裡,“吃吧,別捨不得,我們一會兒還指望您老趕車回去呢,別再餓壞了。”

黃大爺感動地紅了眼眶,“小小,你……大爺啥也不說了,謝謝你了,孩子,以後家裡有啥事兒跟大爺說,大爺能幫的一定幫。”

秦小小擺擺手,無所謂地道:“這有啥,都是一個村住著,又是看著我長大的長輩,兩個肉包子而已,這個我還是能拿得出的,況且,這是我哥掏錢買的,我就是拿我哥的包子做好人。”

秦小小賊兮兮地笑著看向秦業,把秦業弄的哭笑不得的,“這丫頭就這樣,皮的很,黃大爺你別在意,吃吧,我們買的多,不差這兩個。”

黃大爺給村裡趕車全因他身體不太好,無法上工,而且他還是五保戶,家裡就他和一個小孫子,生活困難,隊裡照顧他才把趕車的活交給他,讓他們爺孫倆個有口吃的。

黃大爺嘆著氣,一邊流淚一邊往嘴裡塞包子。

他不是沒吃過肉包子,幾個兒子還在時他也吃過,可他卻覺得手裡這個肉包子,比以往他吃的任何一次都要香,美味的讓他流眼淚。

秦小小和秦業見黃大爺這副模樣,也忍不住眼眼發酸,扭過頭去不去看他。

三人又等了十來分鐘,不遠處一輛公交車開了過來,秦小小和秦業站到牛車上,抬頭挑望。

“應該是他們到了。”

秦業說完,拉著秦小小進了公社的院子。

公社院子裡靠牆邊還有許多牛車和人群,一看就是和他們一樣來接知青的。

秦小小見到此情此景,突然想起幾個月前她來時的情景,好似和今天一個樣,各村負責接人的都是眉頭緊皺,蹲在牆角一袋煙接一袋煙地抽。

秦小小和秦業對視一眼,混入人群中。

又等了十多分鐘,一行人提著行李到達了公社大院。

秦小小踮腳望去,一眼就看到了人群中打扮最時髦的一個女孩兒。

女孩兒長的很漂亮,面板很白,一笑兩個酒窩,烏黑的長髮編了兩個大辮子置於兩側,上面還用手絹打了蝴蝶結。

女孩兒身穿紅色羊絨大衣,黑色棉皮靴,秦小小眼尖地看到女孩兒大衣裡面是白色的針織高領衫,就這身打扮,在海市京城都不落俗套,誰都得回頭多瞅一眼。

秦小小眯了眯眼。

這件大衣她也有,前些日子蘇錄送她的和這件一模一樣,看起來蘇錄沒騙她,真是海市那邊時興的。

秦小小那件在村子裡穿不上,就收到空間裡去了,準備等開了春去縣城時再穿,因此除了她和蘇錄外,沒人知道她也有這樣一件大衣。

秦小小猜測這個女孩兒很有可能就是木瑾,蘇雨的好友,這個世界的女主之一。

打量完這個疑似木瑾的女孩兒,秦小小又掃向人群中另一個女孩兒。

這個女孩兒雖然穿著沒有剛才那個好,但見人三分笑,和四周的男女知青打成一片,顯然成了這群人中的主角。

這是個社交人才,有點社交牛逼症在身上的。

這個就應該是周瑩了,她哥的命定官配。

秦小小看向秦業,見他一眼都沒往人群中張望,不由得暗暗鬆了口氣。

不是一見鍾情就行,這樣她就有許多機會將兩人分開,儘量讓兩人少接觸。

書上的時間線,周瑩這個時候還沒重生,她要不要阻止她重生呢?

秦小小微眯起眼,心中暗暗算計著。

見人都來齊了,知青辦的工作人員也出來了,照著名單點名。

等人名都念完,分配完知青們的下鄉地點,秦小小也確定了兩人的身份。

她果然沒猜錯,這兩人一個就是木瑾,另一個是周瑩。

確定了目標,秦小小就不再關心剩下的人都去哪裡,很快分配到秦家溝的知青提著包裹走了過來。

秦業上前一步,又挨個點了名,然後道:“秦家溝離這裡不遠,大家把行李放車上,走著去村裡,另外明天大家有一天休息時間,想取包裹的明天自己再過來,今天時間不多,就不給大家留時間了。”

說完,秦業往秦小小身邊挪了一步,讓出牛車位置,讓知青們往牛車上放行李。

周瑩看到秦業時眼睛都亮了,等秦業說完,笑著上前一步,“這位同志怎麼稱呼?是村幹部嗎?”

秦小小哪能讓周瑩和她哥接觸,立即邁出一步擋住了周瑩的目光。

“大家好,我是村裡去年下鄉的老知青,這次是負責過來接各位同志的,大家有什麼問題都可以問我。”

說完,秦小小又看向周瑩,“這位同志剛才的問題與各位無關,也與各位下鄉的目的沒關係,所以我就不回答了。”

雖然過幾天他們就能知道她哥的身份,但她就是不想讓周瑩這麼早知道,憋死她。

周瑩咬著嘴唇,一臉委屈地看著秦小小,“這位同志怎麼能這麼說話呢?我只是幫大家問問。

不都說我們知青要與農民兄弟打成一片嗎?你這是阻止我們和農民兄弟交好,你這種行為是破壞團結的行為,應該……”

沒等周瑩說完,秦小小突然上前一步貼近周瑩,一臉陰笑地盯著她,“這位同志,你一上來就打聽男同志的名字,還問他的身份,你想幹什麼?你有什麼目的?你不會是特務專門來搞破壞的吧?”

周瑩都懵了。

啥?她在說啥?她是特務?這怎麼可能?她從哪兒看出她是特務的?

這要真把

周瑩出了一身冷汗,張嘴就要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