評價完日本人的人品,光頭從身旁的茶几上拿起報紙,痛心疾首道:“你們曉得日本報紙是如何評論地嗎。”

我來給諸位讀一讀,宮本事件當局頗為重視,以此次事件為第二中村事件,決定窮究國民政府之責任。

荒謬,可笑,他們為何不說明中村是在從事間諜活動,他們是要擴大事態,谷紀常,一定要守住下關。”

“是,卑職誓與金陵共存亡。”

谷紀常不知道從哪拿出一個小本,正在記錄光頭所說,聽到光頭呼喚立刻應道,一副信心滿滿的樣子。

左重冷眼旁觀,守,拿什麼守,金陵駐軍面對日本人軍艦的艦炮,有幾分勝算,又要用多少人命去填。

還共存亡,谷司令倒是和光頭口吻一致,只是口號解決不了問題,現在最重要的是儘快找到宮本英明。

但靠姓汪的那種方法不行,偌大的金陵,拉網式的尋找太慢,日本人不可能給國民政府太長時間,說不定會給出一個誇張的時限。

“校長,日本外務省來電。”一個上校腳步匆忙,拿著電文走進來。

“你念出來吧,縮頭是一刀,伸頭也是一刀。”光頭面無表情。

“如國民政府無調查宮本英明失蹤事件真相之能力,日本政府不得不為保護使館館員生命之安全作重大考慮,採取斷然處置之方針。

無論加害者之行為及動機如何,實為關係大日本帝國威信之重大案件,國民政府須徹底承擔責任,並答應我國六項具體要求。”

唸到這,少校膽戰心驚的看了一眼光頭,不過光頭只是點點頭,看來對日本人的獅子大開口早有準備。

少校只好繼續宣讀道:“一,自電文送達起,二十四小時內尋獲宮本;二、國民政府正式向大日本帝國認罪;三、嚴懲處罰加害者;

四、賠償一切損失;五、今後保證不再發生類似事件;六、如再發生此類事件,日本帝國有自由行動之權利,日本外相廣田弘毅。”

出人意料的,光頭聽完後沒有再發怒,而是譏諷道:“要求不是很多嘛,我還以為日本人要我親自去,向他們的日本天蝗磕頭賠罪。”

這話有些誅心,在場的沒人敢應這句話,谷司令還擺出一副心中難受的表情,這是把表演藝術發揮到極致,一看就是老藝術家了。

可惜光頭對他的表演絲毫不感興趣,轉頭所有人:“到了黨國危急存亡的時候了,你們這些將軍、司令官、處長,誰能擔得起重任。”

嘩啦。

一幫人紛紛低下頭,自己最清楚自己的能耐,這事幹得不好,很容易中山陵見,還是讓校長怒一會吧。

“娘希匹。”

光頭見狀嘴中小聲罵了一句,看向畢恭畢敬的戴春峰:“春峰,你跟他們不一樣,是忠心辦事的,你有什麼辦法能幫黨國度過難關。”

此言一出,周圍的目光像是刀子一樣,戴春峰暗暗叫苦,表面上卻成竹在胸的說道:“先找到宮本英明,日本人的圖謀就無法得逞。”

“說得輕巧,我們幾萬人連夜找遍整個金陵,都沒有發現,不知道戴處長有什麼好辦法?”谷紀常不屑道。

戴春峰面不改色,小聲跟光頭說了兩句低下頭,光頭把目光放到在一邊裝透明人的某人身上,思考後輕輕咳嗽了一聲:“慎終,來。”

慎終是誰,在場的人趕緊抬起頭看向光頭。

左重也想罵聲娘希匹,便宜老師戴春峰真是個害人精,只好在所有人的注視下上前幾步,改用鄉音回道:“卑職左重,見過領袖。”

光頭微微點頭:“恩,你是特務處的偵破高手,對於宮本英明失蹤一案有什麼看法,聽說那些情報也是你派人找來的,做的很不錯。”

看法,我有個屁的看法。

左重腦中極速思考著,嘴上說道:“領袖謬讚,卑職以為想找到宮本,必須集中力量,要做到對症下藥。

此事為日本人的陰謀,對方行動上肯定會異常小心,一般性的詢問和尋找,怕是找不到什麼有用線索。

可重點關注形跡可疑者,方言不通者,神情緊張者,出沒人跡罕之地至者,凡上述四種人都需要注意。”

在場的都是黨國精英,一下子就明白了他的意思,汪院長在把宮本英明當成正常失蹤者來找,這個叫左重的要用搜捕犯人的辦法。

光頭眼角稍稍展開,怪不得到現在都沒有尋到人,原來是找人的思路有誤會,姓汪的真是愚蠢,到了現在還認為是簡單的失蹤案。

他瞄了一眼其他人:“好好的聽一聽吧,這麼多久經戰場的師長軍長竟不如一個晚輩,如此簡單的道理都沒有察覺,我要你們何用。”

光頭又開始拉仇恨了。

左重覺得頭皮發麻,連忙轉移話題:“稟告領袖,諸位長官擅長的是在戰場上真刀真槍的搏殺,不瞭解日本人的鬼魅伎倆實屬正常。

如今有兩件要辦,一是找到宮本英明,二是說服或者以國際壓力迫使日本軍艦駛離下關江面,不能讓百姓一日三驚,金陵不能亂。”

聽到他說的,將軍們原本銳利的眼神和善了許多,說的對,不是他們無能,他們都是憨厚老實的直人,哪裡懂得什麼陰謀詭計嘛。

戴春峰在一旁鬆了口氣,慎終沒讓自己失望,剛剛這些學長的眼神讓他感覺如芒刺背,得罪了這麼多黃埔骨幹,以後他還怎麼混。

光頭沒注意自己手下的勾心鬥角,他在大廳裡踱了兩步,厚實的地毯吸收了所有腳步聲,使得光頭猶如一個四處遊蕩的幽靈一般。

一會後,他停住腳步,對侍從官下令:“記錄,委派戴春峰全權負責宮本英明失蹤一案,城防司令部與金陵警察廳,暫時歸其指揮。

直至案件結束,首都一百人以下的兵力調動不必報我,兩天之內必須找到宮本英明,生要見人死要見屍,春峰,你能不能辦得到。”

嘶,有人咋舌。

一百人以下兵力調動,這可是難得的信任,別看汪院長昨晚也調動軍警,可那是找人,而委員長口中的調動,顯然包含更多許可權。

原本有些卑微的戴春峰一下子支稜起來,激動道:“報告校長,學生一定將宮本找到,不辜負您的信任。”

“好了,好了,快些去吧。”

光頭沒興趣聽他廢話,擺了擺手讓他立刻行動。

戴春峰和左重敬了個禮,在所有的目光中,大步走了出去,等兩人上了車,先前還雄赳赳氣昂昂的老戴立馬癱倒在汽車的後座上。

接了這麼個燙手山芋,又成了臨時九門提督,他的壓力不小,緩了好一會他開口道:“慎終,委員長剛剛給我的許可權,我照樣給你。

出動所有人手,啟用所有暗子和在金陵的特工,必須在四十八小時之內找到宮本英明,此事事關你我的項上人頭,千萬大意不得。”

左重明白,戴春峰要是沒好果子吃,他要麼流竄到西南,怎麼跑回寧波全家提桶跑路,沒有第三條路可走,為了腦袋,得拼命了。

他坐直身子,保證道:“老師您放心,學生一定將宮本找到,不辜負您的信任,回去我就安排搜捕任務。”

說完,他覺得有些不對勁,自己說的話,怎麼跟戴春峰在憩廬說的話有異曲同工之妙,哎呀,撞詞了。

師徒倆尷尬互視,老戴到底是久經官場,輕咳一聲使得場面不再那麼尷尬,便閉上眼睛等待回到處裡,左重面紅耳赤,羞愧難當。

他畢竟是個老實人。

好不容易捱到洪公祠,汽車還沒停穩,左重就一下跳下車,嘴上喊了一句:“老師,我去安排搜捕計劃了。”說完一溜煙跑了個沒影。

戴春峰哭笑不得,不過心裡放心了許多,委員長這麼安排的深意他知道,就是自己在臺前吸引別人的注意,案件的偵破交給左重。

他自詡是情報高手,被這麼輕視心裡是有些情緒的,對於左重也升起了一絲警惕,可現在看來是自己多慮了,慎終還是個孩子嘛。

“md,差點壞事。”

此時,左重擦了擦冷汗,光頭真是時刻不忘記制衡,竟然想用這個辦法讓老戴對他產生忌憚,離間兩人間的關係,手段著實高明。

要不是他反應快,戴春峰絕對會起疑心和打壓之心,這幫人的心真髒,唉,還是破案吧,這才是他拿手的事情,爾虞我詐他不懂。

回到科裡,手下們都在,左重沒時間多解釋,只說了現在是特務處負責宮本案,並立刻下了幾道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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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以為從生物學的觀點看起來,人生讀來幾乎是像一首詩。它有其自己的韻律和拍子,也有其生長和腐壞的內在週期。

它的開始就是天真爛漫的童年時候,接著便是粗拙的青春時期,粗拙地企圖去適應成熟的社會,具有青年的熱情和愚憨,理想和野心;

後來達到一個活動很劇烈的成年時期,由經驗獲得利益,又由社會及人類天性上得到更多的經驗;

到中年的時候,緊張才稍微減輕,性格圓熟了,像水果的成熟或好酒的醇熟,同時也較慈和的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