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零六節長官的心思你別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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副局長。
主持全面工作。。。
左重若有所思,幾年後統計調查局分家,一處成為中統,二處成為軍統,戴春峰便是這個職務,直到中日戰爭結束撞山身亡為止。
光頭還是在玩制衡哪,有個小陳這個大神在頭頂上,所謂的副局長又有多少實權呢,人家在經費上拿捏一下,便宜老師就得認慫。
看看志得意滿的戴春峰,他覺得自己最好少說兩句,讓老戴多開心兩天,免得被遷怒,長官的心思你別猜,猜來猜去也猜不明白。
左重瞬間滿臉激動,蹭的一下站起來,用恰好能被周圍人聽到的音量恭賀道:“學生左重,恭喜老師您就任統計調查局副局長一職。”
處座升官了?!
特務們本就豎著耳朵注意著這邊的動作,這會一聽這話,當然是全體站了起來,齊聲喊道:“恭喜處座就任統計調查局副局長一職。”
在場一百多號人,發出的聲響響徹雲霄,沒多久病房裡也傳來回應,用不了五分鐘時間,整個果黨高層都會知道這個驚人的訊息。
“哎呀,這個樣子不好。”
戴春峰滿面紅光的擺擺手,口是心非地埋怨道:“慎終,低調,一定要低調,幹我們這行的仇人太多,萬一讓別人聽到影響不好嘛。”
左重暗自呸了一聲,心說這個老狐狸真是壞得很,要是真想低調就回家去唄,跑到醫院這裡湊什麼熱鬧,還不是既要當,又要立。
這就像過年時,七大姑八大姨給壓歲錢,孩子們在父母的眼色下一邊將錢往兜裡揣,一邊毫無誠意說著使不得一樣,真特娘虛偽。
於是他羞愧的說道:“老師您高風亮節,不在乎這點小事,全都怪學生喜不自勝,情不自禁的說了出來,汙了您的清譽,卑職該罰。”
說完,左重哐哐哐喝了三大杯白酒,見科長如此,情報科上下再不知道怎麼做就是傻子了,所有人也都幹了一杯恭賀戴春峰升官。
“唉,慎終你啊,好吧,只此一次,以後萬萬不了這麼招搖。”老戴故作無奈,笑著對眾人說道:“今天難得放鬆,大家都坐下吃飯吧。”
“是,局座。”
特務們刷得一下坐下,互相擠眉弄眼一臉興奮,處座當了統計調查局副局長,特務處地位自然水漲船高,他們也越來越有盼頭了。
戴春峰見狀眼中帶著笑意,臉上竟然有了點微醺之色,大丈夫不可一日無權,這句話說的果然不錯,權勢的快感比美酒更加醉人。
至於訊息洩露就洩露吧,國府什麼時候保密過,再說富貴不還鄉猶如錦衣夜行,讓大家知道這件事不是壞事,可以增加凝聚力嘛。
他忍不住又喝了一口酒,問了左重一個問題:“慎終啊,你對未來有什麼想法,情報科長這個位置你做了差不多兩年,也該動動了。”
左重給老戴添了杯酒,非常誠懇的回答道:“老師,學生沒有想那麼遠,我剛過弱冠之年便成為了情報科長,早就已經心滿意足了。
況且國府和局內,甚至咱們內部有很多人都認為我太年輕,仍需磨鍊,我個人也覺得驟然升上高位不是好事,多沉澱沉澱比較好。
有趙理君趙站長、唐樅唐副站長這樣的情報老手幫助您,特務處定然會更加得興旺,學生只求能跟著您做一番大事業,僅此而已。”
戴春峰微微點了點頭,除了忠誠,他最看中左重的就是那份不爭不搶、不貪不佔的心性,沒有成天想著怎麼往上爬,為人很淡泊。
比如今天,自己出事的訊息一傳出去,有些人就急不可耐的想要搶班奪權,甚至某些老部下也是這樣,厚顏無恥的向某人表忠心。
知人知面不知心啊,老戴嘆了一口氣:“你就是太老實,有件事你不曉得,西北站的趙理君和唐縱給咱們的鄭副處長髮了幾封電報。
字裡行間,似乎我這個處長死定了,他姓鄭的馬上就要登上處長寶座,我怎麼就沒看出來那兩個畜生的狼子野心,真是可惡至極。”
說到最後,戴春峰身上的殺意都快掩飾不住了,想一想確實可怕,要不是慎終拼死相救,自己辛辛苦苦創下的基業就便宜了別人。
這是赤果果的背叛,當年趙理君牽扯到溫泉療養院案,他考慮到往日的情分,猶豫再三最終網開一面讓對方去西北方面避避風頭。
還有唐縱,這個陰險小人迫害了多少位黃埔才俊,換成任何一個長官,這傢伙都不會活著離開金陵城,可自己同樣放了此人一馬。
結果他們是怎麼做的,在電文中極盡諂媚之詞,看之令人作嘔,什麼卑職等願效犬馬之勞,什麼結草銜環以報鄭處長的栽培之恩。
戴春峰越想越氣,再看看一臉乖巧的左重,真是貨比貨得扔,自己以前真是瞎了眼了,竟然看中了兩隻白眼狼,幸虧還有慎終啊。
一旁的左重偷偷摸了摸口袋裡的手機,不敢置通道:“趙理君和唐縱跟鄭副處長聯絡,會不會有什麼誤會,他們畢竟是您的老部下。”
“誤會,怎麼會是誤會,整個特務處就只有你我、電訊科長、鄭庭炳掌握西北站電臺的頻率、呼號、密電碼,連張副處長都不知道。”
戴春峰惡狠狠說道:“電文發出的時候,我們剛剛回到處裡,電訊科沒有發報記錄,姓鄭的又在領袖那裡,你說說,發報的能是誰。”
“這兩個王巴蛋!”
左重的表情從震驚變成了義憤填膺:“老師,請您放心,只要您一聲令下,我保證他們見不到明早的太陽,情報科在西北站有人手。”
他一點沒隱瞞自己在區站佈置暗線的事,首先這是內部監控的需要,而且此事瞞不過精明的老戴,不如說出來刷一刷忠誠的人設。
“算了,以後再說吧。”
戴春峰沒有答應,溫言說出了理由:“現在是敏感時刻,任何風吹草動都會引起不必要的麻煩,讓他們再得意一段時間,再做處置。”
“是,老師。”
左重一副心不甘情不願的樣子,悻悻地喝了杯酒,彷彿對於不能收拾那兩個可惡的叛徒而沮喪,滿是笑意的眼中卻深藏著功與名。
他和趙理君、唐縱有著不可調和的矛盾,老是被人惦記著不是個事,老話說打狼要打死,有機會當然要釘死他們,再次感謝系統。
那邊戴春峰講完電報的事,終於說出了今天的來意:“慎終,我已向領袖申請,由你擔任特務處副處長一職,委員長對此欣然應允。”
“啊?”
左重當即一聲驚呼,受寵若驚道:“學生何德何能,還請老師收回成命,我這個科長都當得稀裡糊塗,日常工作全靠古琦從旁相助。
要是當了副處長,不說別人會不會服氣,我自己這心裡都沒有底氣,萬一耽誤您的大事就遭了,要不然我還是幫您看著情報科吧。”
“此事無需多言。”
戴春峰恨鐵不成鋼道:“做長官管好兩件事就夠了,一是人,二是錢,能做到知人善用便是合格的上司,我看那個古琦就做的不錯。
你也要為人家考慮考慮,他的年紀不輕了吧,你不走,難道要讓他做一輩子的副科長嗎,這個樣子是會讓人寒心地,非為官之道。
至於有人不服氣,領袖和我就算是你的底氣,誰敢放肆,有陽奉陰違的安排到東北,慎終,有時候暗箭就來自背後,你必須心狠。”
左重盤算著,照這麼下去自己別想活著進功德林了,未來軍統成立,他怎麼也能當個副局長,屬於通緝令上的頭牌,啊不,前排。
可事情到了這一步,再拒絕很容易引起老戴的警惕,哦,副處長都不想當,那想當什麼,處長還是局長,左重端起酒杯起身說道。
“多謝老師栽培,學生一定會替您看好這個家,不讓別有用心的人破壞了您的心血,若是我做的不好,您隨時都可以撤掉我的職務。”
說過漂亮話,他雙手握杯將酒一口喝光,官場上的事不用做的那麼直白,重要的是態度,態度表現得越堅決,上位者就會越滿意。
戴春峰果然滿意的點點頭:“這才是我瞭解的左重,過幾天軍事委員會的命令就會下達,你先坐下,還有兩件事情我要跟你說一說。
第一件事呢,大陳親自去委員長官邸為徐恩增求情,考慮到某個計劃,領袖原諒了這個傢伙,讓他代理特工總部處長,將功折罪。
具體什麼計劃,我會找時間跟你詳談,此事一旦成功,我們就可以徹底清除異己分子,現在能告訴你的就是計劃的名字,白細胞。”
白細胞?
左重將這三個字牢牢記在了心裡,沒有再追問,這是規矩,過度的好奇心有時會把人推向危險的境地,特別是在一個老特務面前。
戴春峰這時瞄了他一眼,又繼續說了起來:“第二件事,明天去見見你的老校長,就別在醫院裡裝病了,我不是那麼小肚雞腸的人。”
見朱家驊。
左重不明白了,莫非老戴有什麼任務跟對方有關係,算了,想再多也沒用,反正該知道的總會知道,下一刻他乾笑著回答了一句。
“好的,老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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