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11章 你是要離婚嗎

護士快步送來出院報告和藥，交代溫言一些注意事項，西服男直接拎起她的東西往外走。

這是季宴禮一想的做事風格，只要他想的，全世界都得配合。

豪車疾馳，溫言發現是去機場的路。知道肯定要出差，她趕緊給紀塵打電話。

一連打幾個沒人接，看著窗外烏雲密佈，她又留言給紀塵，別忘晚上接紀言言。

到機場，溫言出差需要的東西全部備齊，加上一套熨燙好的職業裝，都交到她手上。

溫言迅速換好，拉起行李箱，和正在談公事的季宴禮匯合。

紀塵以來到公司就被請到研究室，工程師說新研究的專案有些技術上的問題，需要他去參考解決。

他的手機一天都放在辦公室裡，沒看到溫言發的資訊。

直到晚上，外面下著大雨，道路上已經開始有積水現象。

“紀言言，你媽媽還沒來接你嗎？”紀言言的班主任搖下車窗，看見紀言言站在崗位亭外面，一臉迷茫。

紀言言搖搖頭，水靈靈得大眼睛都是委屈。

班主任打電話給溫言，沒人接。打給紀塵，還是沒人接。班主任忍不住翻白眼。

“紀言言，你爸爸媽媽都不接電話，你還知道誰的電話嗎？”

眼淚順著粉嘟嘟的臉頰流下，紀言言心裡害怕起來。

平常這個時候她都已經洗完澡吃飯了，現在卻還沒人來接她。

“紀言言，你別哭，你還知道誰的電話嗎？老師聯絡他來接你。”班主任趕緊下車跑過去，雨水瞬間打溼她的肩膀。

“我還知道飄飄阿姨的電話。”紀言言經常用紀塵的手機和柳飄飄聯絡，早就能背出她的號碼。

半小時後，柳飄飄的車停在學校門口。

“言言，言言。”柳飄飄衝進崗亭，嘴裡慌張喊著。

“飄飄阿姨。”紀言言看到熟悉的人，嗷一聲大哭，撲進柳飄飄懷裡。

“言言不怕，飄飄阿姨在，言言是最勇敢的小朋友。”柳飄飄抱起紀言言，輕聲安慰。

“紀言言的媽媽怎麼回事？一直都是她接孩子，怎麼今天人也不見，電話也不接。”班主任生氣，對著柳飄飄吐槽。

“可能是忘了吧，我也不太清楚。”柳飄飄尷尬笑笑。

“孩子也能忘？她怎麼當媽的。”班主任怒氣難消，搖頭離開。

柳飄飄護著紀言言上車離開學校。

回到家，王姐把飯菜放進包溫箱裡，柳飄飄拿出來給紀言言吃。

“飄飄阿姨，我都是先洗澡才吃飯的，媽媽說這樣對胃好。”紀言言扯扯柳飄飄的衣角，指指衛生間。

“言言，你媽媽今天都沒來接你，你還這麼聽話，你難道不生氣嗎？”

紀言言盯著柳飄飄，顯然沒有明白她的意思。

對於接送紀言言，溫言從沒有遲到過一分鐘，所以在紀言言的心裡沒有責怪這個意識。

“言言，飄飄阿姨是心疼言言沒有媽媽照顧。媽媽今天會忘了接言言，那明天也會可能會忘記，言言就會每天在崗位室裡等到天黑……”

“哇……”紀言言被柳飄飄的話嚇得哭起啦，摟住柳飄飄不鬆手。

“言言乖，言言不怕，有飄飄阿姨在，飄飄阿姨會每天接言言放學，不讓言言等，好不好？”柳飄飄摟著紀言言輕聲哄著，沒有一絲不耐煩。

“飄飄阿姨，我要飄飄阿姨……”

紀言言的話聽的柳飄飄滿心微笑，她抱著紀言言繼續哄。

“言言，咱們今天不洗澡了，吃了飯就睡，好不好？”

紀言言邊哭邊打哈欠，小腦袋一直點頭。

吃過飯，柳飄飄抱著紀言言直接上床睡覺，還是睡在溫言家的雙人床上。

晚上十點，紀塵回到辦公室，看到手機上各種電話和短息。

他看到溫言臨時出差，讓他接孩子，看到班主任的電話。

抬頭看向窗外，已經是燈火通明。

紀塵立即撥通溫言的電話，但是沒人接。

聽到嘟嘟的聲音，紀塵火冒三丈。

他又打給班主任，被訓斥一頓。

打給柳飄飄，同樣是沒人接。

他抓起鑰匙往家趕，一路上提心吊膽，差點撞車。

“言言，言言……”紀塵回到家，一開門就喊著紀言言。

他看到臥室的門敞開一條縫，走過去看見柳飄飄摟著紀言言躺在他和溫言的臥室裡。

他放慢腳步走到床邊，伸手摸摸熟睡的紀言言，看到一旁躺著的柳飄飄，他心裡有股異樣。想起紀言言還在大人床上睡的時候，旁邊都是溫言在摟著她。

“飄飄，”紀塵輕聲喊著睡著的柳飄飄。

“紀塵。”柳飄飄睜開睡眼，看見紀塵彎著腰站在她身邊，她剛要直起身，紀塵的電話響了。

紀塵趕忙走到客廳，是溫言來電。

“言言回家了嗎？對不起對不起，我一直在忙，沒有看到電話，紀塵，言言呢？”溫言剛忙完手頭上的活，還沒來得及吃飯，看到一連串的電話，嚇的心跳到嗓子眼，趕緊給紀塵打電話。

紀塵重重嘆氣“溫言，你是紀言言的媽媽，你沒接孩子，忙是理由嗎？身為一個女人，你連家都照顧不好，你出去又能做好什麼？我早就勸過你辭職，你從來不肯聽我的，你心裡到底還有沒有我和言言，你到底還想不想要這個家？你是想離婚嗎？”

一整天的技術難題，加上被紀言言這麼一嚇，紀塵的脾氣上來，越說越生氣，根本口無遮攔。

離婚對於溫言是及其敏感不能觸碰的字眼。

“溫言，溫言你沒事吧。”聽筒裡突然傳出男人的聲音，焦急的喊著溫言的名字。

紀塵的思緒被打斷，正要開口，柳飄飄突然站在她背後。

“紀塵，是溫言姐嗎？讓我來跟她說。”柳飄飄剛伸手拿過紀塵的電話，聽筒傳來嘟嘟的聲音。

“她怎麼掛了？她說了些什麼？”柳飄飄皺眉，看著紀塵。

“她說忙。”紀塵拿過電話，沒好氣回答。

“再忙也要照顧孩子啊，溫言姐這個老婆簡直太不稱職了，”

“別說了。”紀塵猛然提高音量，嚇得柳飄飄趔趄。

“紀塵，你吼我……我冒著雨去接言言，又照顧她這麼長時間，你憑什麼對我發脾氣？我……”柳飄飄還沒說完，突然兩眼一翻，暈倒在地，紀塵趕緊扶住。

“飄飄，你怎麼了？哪裡不舒服嗎？”

“我沒事，剛才接言言的時候淋了雨，頭有點暈，你不用管我，我要回家。”柳飄飄想推開紀塵，但是全身軟綿綿，一點勁也沒有。

紀塵趕緊伸手去摸柳飄飄的額頭，眼神猛地一驚。

二話不說，抱起柳飄飄往紀言言的小房間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