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打灰也沒什麼不好的

火鳳凰酒店，吸菸區。

祁諱的利群煙分在師兄和師弟手上，三人一起吞吐著醇香的白煙。

利群這個煙，一個人抽只能叫利己，一群人抽才是利群。

“聽說演第二個女主角的，是個港島人。”凌霄肅分享自己知道的訊息。

張若雲一聽頓時牙疼：“第一女主是韓國人，第二女主是港島人？”

“一個講韓語，一個講粵語……能演下去嗎？”

他剛才試戲都磕磕巴巴的。

“不只是語言。”祁諱說道：“劇本也是三種文字。”

簡體中文，繁體中文，還有韓文。

就算想看劇本，想知道對方的臺詞，也不是那麼容易。

聞言，張若雲倒吸一口二手菸。

“現在知道我為啥不想演了吧？”凌霄肅深吸一口香菸。

這演起來要命啊！

光想想，他就急得想說陝西話。

祁諱沒有再繼續這個話題，而是跟凌霄肅要了電話。

凌霄肅沒有拒絕，把自己的電話給了祁諱，眼中多了幾分滿意。

這師弟不錯，辦事讓人舒服。

如果祁諱拿到角色後要電話，那就有一分報恩的意味。

如果祁諱沒拿到角色後要電話，那就多了一分巴結的意思。

不管結果如何，都有一分勢利在裡頭，讓人有點不舒服。

凌霄肅報出了自己的電話，順便把QQ號也報出去了。

祁諱拿著自己的老式諾基亞，把兩個號碼全都記下來。

“師弟，你這手機有點老啊。”凌霄肅看了一眼，說道。

祁諱聳聳肩：“剛畢業，沒辦法。”

他這手機確實很老，老款諾基亞，老到連貪吃蛇都沒有的那種。

而現在的手機，雖然還是功能機，但早已上線了QQ。

跟別的手機相比，祁諱的手機就像是上個時代的產品。

這時，攝影師推開吸菸區的玻璃門，有些急急忙忙跑了過來：

“祁老師，製片人請你過去一趟。”

“我？”祁諱愣了一下，而後眼中泛起幾分激動和緊張。

難道成了？

“去吧師弟。”凌霄肅眉梢壓不住喜色，他知道自己很可能已經擺脫燙手山芋了。

“真讓人羨慕……”張若雲嘀咕道。

一出道就演男一號，他這個資源咖都做不到。

《雪豹》這部劇，他一開始是想要周衛國那個角色的。

老爹也同意，畢竟肥水不流外人田。

但是，他男一號的美好想法硬生生被資方打沒了。

聲稱男一不是紋章就撤資，沒辦法，他只能乖乖去演配角。

“師哥……一會兒別急著走啊。”祁諱叫了一聲，然後跟著攝影師往剛才的房間而去。

“若雲，跟我說說祁諱唄。”凌霄肅看著他離去的背影，說道。

你跟他不是很熟嗎……張若雲忍不住腹誹。

“好的，師哥。”

……

試鏡房間。

祁諱剛進門，製片人便站起來，開門見山笑道：“久等了祁老師。”

“我們決定請你出演男一號，不知道你願不願意？”

祁諱聞言，壓著跳動有些快速的心臟，緩緩點頭：“沒問題，我的榮幸。”

“這是合同，你先看看。”製片人取出一份檔案，順手拎出一個行李箱，說道：

“吃住方面，我們會提供最好的酒店和服務。”

“片酬方面，我們劇組的價格是一集一萬。”

“一共68集，再加上後續可能的補拍，總片酬一共70萬，不知道你有沒有其他意見？”

“……咳，沒意見，聽你們的。”祁諱翻了翻合同，上面做得很完備，雙方權利和義務全都做出明確規定，同樣也有違背合同後的違約金等條件。

祁諱看不出毛病，當即簽下了自己的名字。

看著合同完成，製片人和導演同樣露出了笑容。

他們看重的就是祁諱的省錢+好用。

當即，製片人開啟一旁的行李箱，從中取出了10沓厚厚的人民幣。

“這是頭款10萬，後續的錢款會分3次進行支付。”

祁諱掃了一眼行李箱，忍不住有些咋舌，裡面是滿滿的紅色百元大鈔。

全部估計得好幾百萬。

製片人默默關上行李箱，這些錢都是給凌霄肅準備的，準備一次性用現金支付他的片酬，全力展示劇組的誠意。

可惜，他看不到了。

“還有一件事。”導演林天一說道：“三個月後劇組開工，在魔都影視城，到時候要準時到達。”

“咦？三個月？”祁諱愣了一下，他還以為現在就開拍呢。

“當然是三個月後。”製片人說道：“現在劇組還在籌備中，很多演員都還沒找好呢。”

……

離開房間。

祁諱拎著黑色塑膠袋，頗有幾分王多魚拎五花肉的感覺。

“這麼輕鬆就拿到十萬了……”祁諱感慨道。

打灰？

這還打個屁的……咳咳，打灰也沒什麼不好的。

安得廣廈千萬間，建設國家嘛。

只是娛樂圈對我祁某人來說，可以更加的海闊天空！

祁諱腳步輕快，往吸菸區而去，是時候感謝一下師哥和師弟了。

得好好請他們搓一頓。

不過，祁諱走到吸菸區後，卻發現兩人都不見了。

一看手機，發現是小張發了條簡訊：

【師哥，我和凌師哥有點事先走了，下次再找你喝酒，好好宰你這個大地主。】

祁諱抿了抿嘴，有些無奈的聳聳肩。

……

服裝店。

祁諱穿著一身白色西裝走了進去。

老闆還在前臺打遊戲，老闆娘邁著肉絲長腿在店裡忙碌，整理衣服。

而他們兒子還在看動畫片《果寶特攻》。

“老闆娘。”祁諱叫道。

“喲？回來了？”老闆娘看了一眼，便繼續埋頭擺弄她的東西，頭也不抬的說道：

“你的衣服在角落，自己換吧。”

“換完後先別走，我要檢查一下我的白色西裝，那東西金貴得很，破損，髒汙，褶皺都需要加錢，還有乾洗費，熨燙費也需要你……”

“不用了。”祁諱打斷她的喋喋不休：

“這件衣服我要了，價格多少？”

說著，取出一沓嶄新的百元大鈔“嘩啦”一翻。

樣子有點帥，連看《果寶特攻》的小屁孩都忍不住瞪大了眼睛。

“喲？跑龍套也能掙這麼多？”老闆娘上下打量著祁諱，這小子不會是犯法了吧？

祁諱拿起角落裡自己的衣服：“不好意思，我現在是主角。”

聞言，老闆娘臉上一呆。

“我才是舉世矚目的大主角，哈哈哈……”電視機裡，小果叮坐在果元天尊中，看著碎了一地的果寶特攻們仰天狂笑。

祁諱留下幾張百元大鈔，揮了揮手，拎著自己的舊衣服離開了服裝店。

“媽，我以後也要當大主角……”身後服裝店，小男孩的聲音隱隱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