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好了!現在力量不是問題,這段時間只要再加強速度和反應的訓練,下個月肯定能透過一級武者考核!”

林語盯著還散發餘溫的右手,眼睛裡燃起對未來的希望。

“這麼晚了,安叔怎麼還沒回來……”

牆上的時鐘剛過十二點,林語正喃喃自語著,突然聽到——

【叮!】

【十三載相伴,感恩有您!】

【靈息銀行初心不改,繼續為您的財富之路保駕護航。】

【主人,靈息銀行週年慶典禮盒已存至保險箱,請點選查收。】

“這都已經十三年了……”

林語對這個聲音並不陌生,自從繫結靈息銀行以來他每年都能收到“週年慶禮盒”,而且傳送時間還格外準時,每次都是剛過十二點。

不過每回的禮品每次價值不等,有的時候能直接給一張靈息券,可以額外兌換靈息;

還有時候就只有一張賀卡,感謝信寫得很肉麻,但是一點屁用都沒有。

所以現在林語點開保險箱心裡還有點緊張,心情就跟拆盲盒一樣——

【品名:定期加速券】

【作用:一次性縮短已儲存定期時間,立即生效。】

“我去!還有這種好東西?”

林語眼前一亮,忽然想起自己白天剛損失了一筆利息,又心疼起來:

“我說……送禮時間用得上精確到分秒嗎?你但凡早半天,我那利息也不至於打水漂啊!”

【主人,您目前有一筆定期在存,可立刻加速提取。】

財富管家完全沒理會“主人”此刻的心情,聲音依舊冰冷如機械。

“算了等等吧,我這次存的也才三十天,等下次存個一年期的再加速不是更爽?”

林語不自覺咧開嘴,心裡美得就好像已經看到賬戶上多了幾個“0”。

這時,他突然又聽到屋外傳來急促的腳步聲,緊接著自己的房門被“砰”地推開——

“哥!執法隊電話,說……他說爸爸……”

安悅一路跑上來漲紅了臉,此刻扶著門框抽泣,身體劇烈顫抖著連手機都快握不住。

“安叔?!出什麼事了?”

林語心裡劃過不好的預感,趕緊上前奪過電話。

電話那頭,毫無感情的男聲沒有任何鋪墊,連語氣都毫無耐心:

“到底是不是安龍親屬?趕緊來執法隊一趟,認屍!”

“吧嗒——”

手機落地,林語的心也沉到了底。

這短短几秒,林語腦海中閃過無數可能,最壞的一種讓他幾乎無法呼吸。

可無論怎麼樣他還是強迫自己保持理智,帶著失魂落魄的安悅到了執法隊大樓。

樓裡空空蕩蕩,只有一間辦公室還亮著燈。裡面的高個男人像是等待多時,一見到二人就站了起來。

“怎麼來得這麼慢?”

他把菸屁股捻進面前已經滿了的菸灰缸裡,神情明顯不耐煩:

“我是執法一隊莊海生。家屬跟我去停屍房,無關的人在這裡等著。”

“執法官,安龍其實是我養父,我也是……”

林語立刻解釋,話還沒說完又被莊海生打斷:

“安龍的檔案裡可沒養子,我管你是誰?在這裡等著!”

林語已經察覺到,這個莊海生大概因為這樁案件被迫加班,一肚子怨氣就等著往自己身上撒。

島上的執法官基本上全是這種流氓德性,他也見怪不怪了。

可他實在不放心安悅一個人面對,還想再開口爭取,沒想到這時卻被安悅捏住了手臂。

“放心吧哥,我一個人可以的。”

此時的安悅已經不再哭泣,她出奇的平靜,平靜到林語都有一絲害怕:

“哥,不能得罪執法隊。而且萬一死的真是爸爸……還要靠他們捉拿兇手。”

林語只好等在原地。

因為就像安悅說的,他們得罪不起執法隊。

執法隊隸屬於安序管理局,那是星球聯合政府下面重要的管理機構,職能集合了公檢法三大板塊,權力相當之大。

在蛇島這樣的小地方,執法隊權力頂天,幾乎就等同於法律。

這些人想抓誰就抓誰,想放過誰就能放過誰,根本沒有其他任何可以監管和約束的機構。

至於什麼法律條文,算個屁?

“就是因為這些狗屁執法官整天不幹正事,蛇島上才這麼亂!”

即使心裡有一百句髒話,現在的林語也只能忍。

幸好只十來分鐘後,安悅和莊海生再次回到了辦公室。

“小悅,怎麼樣?”

林語剛問完話就想給自己一巴掌,他才看清安悅臉上的絕望和悲傷,答案已經不言而喻——

安叔大概……是真的死了。

“屍身大面積燒傷,叫你來其實就是走個過場。DNA結果剛才也出來了,死的就是安龍沒錯。”

莊海生一邊說著,一邊把手上的檔案遞給安悅,輕飄飄一句:

“這是結案報告,簽了你就能帶走屍體。”

“這麼快就結案?”

林語簡直不敢相信,執法隊這回怎麼能有這麼快的破案速度?

然而,當他看清報告上的文字,才明白什麼叫“結案”——

“……死者安龍,系死於黑拳鬥毆,意外死亡,非刑事案件。”

“這不對!”

林語抽出安悅手中的報告,氣得一下子拍在桌子上,質問道:

“執法官大人,這個結論有什麼證據?安叔被害前明明已經離開了黑拳場,他七點給我發過訊息說要去見一個人,我懷疑那個人才是嫌疑犯!”

為了證明自己說的是真的,林語立刻掏出手機,把那條訊息展示了出來。

然而莊海生連看都沒看手機,臉色一下子變得極其難看:

“小子,你這是在教我怎麼做事?我在和被害人家屬說話,這裡沒你的事,給我滾出去!”

林語的手掌撐在桌面上,為了極力抑制自己的憤怒,指甲都快嵌入桌板。

莊海生為什麼為這樣,其實他心裡一清二楚。

這傢伙吃定了安叔唯一的家屬安悅只是個普通高中生,根本不願意花心思查案,只想草草敷衍罷了。

而至於自己……估計更不被他放在眼裡。

林語知道自己手上沒有可以施壓的籌碼,只好搬出安叔的朋友來:

“執法官,我安叔是一級武者,他在極限武館當了十年教練,跟館長的關係也不錯……”

“所以呢?想拿館長來壓我?”

莊海生站直身子,他死死盯著林語,雙眼裡盡是威脅:

“實話告訴你吧,極限武館的館長跟我很熟。而且你說安龍是一級武者?巧了,我也是。

所以你小子又是什麼貨色?難道你也是武者?”

莊海生冷笑一聲,打量林語的眼神裡盡是輕蔑:

“一個小混混還敢指手畫腳?如果你再說廢話,我現在讓你嚐嚐執法隊的監獄是什麼滋味!”

“我籤。”

安悅虛弱的聲音響起,打破了劍拔弩張的氣氛。她看向林語,如同祈求般說道:

“哥,我已經沒有爸爸了,不能再失去你。”

“是啊,我不該讓小悅跟著我一起承擔風險,她才剛剛失去父親……”

林語心頭一酸,於是點了點頭,不再開口。

可他心裡暗自下了決心——

真相到底究竟是什麼,他要自己去找!

林語打算放棄明天的武考,因為他要留在蛇島,直到親自找到殺害安叔的兇手,為他報仇。

這不僅是為了安叔,還因為這個兇手很有可能牽扯到十年前殺害自己全家的案件,甚至有可能是同一個人!

而且眼下這是唯一的線索,他絕對不能放過。

“可是這些案件卷宗都在執法隊手裡,我自己勢單力薄,恐怕很多線索都查不到……”

林語正思索著,瞄見莊海生把結案報告放卷宗裡,突然得到了啟發——

代替莊海生,自己加入執法隊!

這樣一來他就有了權力和資源,而且執法官的地位極高,可以幫他規避很多危險。

林語已經清楚自己的下一步應該做什麼——

把那份報告毀掉。

安叔的案子,不能就這麼結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