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懷年和蘇曉希談戀愛的時間其實很短,從被追到被甩,也不過剛剛滿一年。

在與她相關的有限記憶裡,蘇曉希是滴酒不沾的,只除了忽然被分手那次。

那一次陪她和同學聚會,兩人都喝醉了。

第二天宿醉醒來,穆懷年尚且因為醉酒後的夢境有點兒不好意思見蘇曉希,結果一轉頭,就得知她劈腿的訊息。

現在看她被看熱鬧的人群擠到了角落裡,還一隻手拎著個酒瓶,一隻手捏著幾百塊錢,奮力地想擠進去,穆懷年錯了錯牙。

人群裡有個瘦高男人回頭,一眼看到醉醺醺的蘇曉希,眼底閃過驚豔和興奮,立即側身。

“美女,裡面沒什麼好看的,我帶你去看個更有意思的……”

他說著就嘴巴就湊過來,燻得蘇曉希徑直拿手裡的空酒瓶往前一送,偏偏不知被誰撞了一下,大半個酒瓶徑直被塞進對方嘴裡!

慘叫聲被震耳欲聾的音樂掩蓋,蘇曉希有點茫然地看著對方氣急敗壞地扯出酒瓶,連牙帶血地吐了一口撲過來要打人。

“滾!”

穆懷年抬手擋住瘦高男人。

那男人正要罵人,被保鏢一把捂住嘴巴拖走了。

一切發生在幾秒間,這裡的小小騷亂甚至沒有引起幾個人的注意,穆懷年已經一把攬住蘇曉希,往自己懷裡一塞,推搡著她三繞兩繞,便進了電梯。

“怎麼是你呀?”

剛才蘇曉希壓根兒就沒看清發生了什麼,腦袋直接就被摁著撞在穆懷年的胸口,這會兒穆懷年鬆開,她才能仰頭看清是誰。

喝過酒,她面上帶著紅暈,眼睛也水汪汪的,揉著額頭滿臉都是委屈。

“穆懷年,你怎麼才來呀?”蘇曉希揉著額頭,滿眼委屈,聲音都比平時軟了幾度,一下子就讓穆懷年想起學生時代。

那個時候,她跟自己總是這樣講話。

“不會喝酒還來這種地方。”穆懷年冷笑,“蘇曉希,花了不少錢買通我保鏢吧!”

“明明是你保鏢給我錢!”蘇曉希手裡一直捏著幾張現金,聞言很是豪氣地往他胸口一拍,“喏!都在這裡!捨不得嗎?”

原本穆懷年一鬆手,她就有點站立不穩,這會兒隨著動作,整個人都撲到了穆懷年懷裡。

穆懷年冷著臉,手臂卻環住她的腰肢。

和幾年前相比,她的腰肢還是那麼纖細,卻好像更加柔軟了。

隔著薄薄的衣料,體溫清晰灼人。

紅唇鮮豔欲滴,眼尾微紅,眸光帶著水色,就連卷曲的髮梢,都帶著惑人的香氣。

一瞬間,穆懷年有些懷疑自己剛才喝過的酒度數太高。

他低頭,扣緊她的細腰,“捨不得”三個字幾乎要衝口而出。

偏偏在此時,電梯門忽然開了。

“喲,怪我來得不是時候兒!”

許飛揚站在電梯門口,滿臉異色揚眉。他剛才也遇到了熟人,轉頭說了幾句話的功夫,就只看到穆懷年的背影進了電梯。

眼下只能連連後退,雙手合十,乾笑著看電梯門又關上了。

電梯門開啟再合上,也不過幾秒鐘。

穆懷年反應卻是極快,橫跨一步擋在蘇曉希面前,許飛揚只看到個紅色裙襬和兩人曖昧的姿勢。

眼下兩人姿勢未變,蘇曉希還是軟軟靠在他懷裡,但那一瞬間不受控制的衝動卻消失殆盡。

穆懷年按下負一層按鈕,語氣散漫。

“蘇曉希,雖然你的品性不配給人看病,只能看看動物,也不至於窮到幾百塊都沒見過吧。”

蘇曉希雙眼迷離地看著他,忽然雙手環住他的脖子,踮起腳尖就湊了上去。

穆懷年一下子忘了怎麼呼吸。

直到蘇曉希溫軟的唇貼在他的薄唇上,穆懷年的腦子裡“嗡”的一聲兒!

“叮咚!”

電梯門開啟,穆懷年打橫抱著蘇曉希,大步流星地往車裡走。

在車上等候的司機見狀,慌亂間也沒忘了職責,開啟車門後便遠遠走開。

穆懷年把蘇曉希扔在後座上,關車門的力氣格外大。

“蘇曉希,你知道我是誰嗎?”

蘇曉希沒理他,把自己的小外套脫下來一甩,伸手就去摸穆懷年的喉結。

將人直接壓在座椅上,穆懷年單手按住她不安分的手,另一隻手掐住她的下巴。

“蘇曉希,我是誰?”

“穆懷年,我只是喝了酒,又不是傻掉了。”

蘇曉希很認真地盯著他,“我當然知道你是誰!你怎麼越來越好看了!”

穆懷年深深吸了口氣,“穆曉希,我給你個機會,你聽清楚了,唯一一次機會,你告訴我,四年前,你是不是被人騙了?還是有什麼苦衷?有人逼你?”

蘇曉希很不耐煩地掙脫被桎梏的手,徑直拽起他的襯衣下襬,一雙手順著向上遊走。

“你怎麼這麼囉嗦!”

“蘇曉希!”穆懷年快要瘋掉了,卻又執拗得不行,“四年了,我一直在想,你到底是為什麼?”

“穆懷年!”蘇曉希忽然頓住動作,“我聽說你前兩年出了一次車禍?”

她的目光往下挪,“你該不會是……傷了哪裡吧?”

“蘇曉希!”穆懷年狠狠喘了口氣,掐住她下巴的手加了幾分力道。

他幾乎是低聲嘶吼著,“你為什麼要這樣對我?”

“哪樣兒?”蘇曉希歪一歪腦袋,忽然抬起上半身,湊近在他臉頰輕輕一吻。

“這樣兒?”又換了一側,“還是這樣兒?”

“或者……”她的紅唇呢喃,無限貼近穆懷年的薄唇,“是這樣兒?”

穆懷年一雙眼眸已是猩紅,一把將蘇曉希推倒回座椅,不管不顧地去撕扯她的紅裙。

兩人的手機鈴音偏偏在這時,不依不饒地響個沒完。

穆懷年和蘇曉希都沒理會,糾纏擁吻,不管不顧。

“篤篤篤!”

手機鈴音不過停歇了片刻,卻又有人在敲車窗。

穆懷年低低罵了一句什麼,不得不起身放下車窗。

“懷少,是蘇家城少爺,他剛剛打電話說,他們在警局,有點麻煩。”

司機頭也不敢抬,硬著頭皮一口氣兒說得飛快,“不知道怎麼驚動了不少人,眼下正等著您去撈人!打您電話沒人接,才通知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