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1章 夜門三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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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空如洗。
盤山公路上。
一輛貨車正在飛快行駛。
車載廣播裡播放著鳳凰傳奇的《最炫民族風》。
開車的莫西幹頭跟著節奏使勁晃著腦袋,“留下來!”
副駕駛的鍋蓋頭正拿著手機,給附近擦邊女博主挨個兒私信問約不月拋。
哐!
車廂之中忽然傳來了聲音。
莫西幹頭將歌聲調小。
“你聽到什麼動靜了沒有?”
正廣撒網的鍋蓋頭注意力都在紫色妹妹的擦邊舞蹈,“哪有什麼動靜?別特麼自己嚇自己!”
哐!
車廂內再度傳來了劇烈響聲。
吱!
車子驟然停下。
兩人對視一眼。
“聽到沒?”
“我他媽耳朵不瞎!”
莫西幹頭開啟手機燈光,透過駕駛室與後車廂之間的玻璃窗戶,往車廂之中照射而去。
就看到車廂之中安安靜靜的躺著一口青銅棺。
兩人屏住呼吸,盯著那口青銅棺。
幾秒後,鍋蓋頭鬆了口氣,“媽的,什麼幾扒事兒都沒有,影響老子看美女視...”
哐!
青銅棺棺蓋兒忽然猛地跳動了一下。
露出了一條縫隙,一隻略顯病態的蒼白手掌從中伸了出來。
手掌摁著厚重的青銅棺棺蓋兒朝著尾端推去,發出沉悶又令人頭皮發麻的聲音。
用手機打燈的莫西幹頭當即嚇得手機差點掉進了縫隙。
鍋蓋頭也驚的虎軀一顫菊花兒一縮籃子一提,聲音顫抖又難以置通道。
“媽的!詐...詐屍了?火雞,咋辦?”
莫西幹頭臉色蒼白,強行鎮定下來,從車座底下抽出一截洛陽鏟遞給鍋蓋頭,自己又拿著一截。
想了想又道,“龜頭,在你座位底下,把槍拿出來!”
鍋蓋頭手忙腳亂的從座椅地下取出來一個塑膠袋,裡面裝著一把54手槍和三發子彈。
“火雞,要不跑吧,這尼瑪死人活了,這這這粽子啊。”
莫西幹頭劈手奪過來槍子彈上膛正對著青銅棺,“跑個幾把,劉老闆可是親口答應了,這口青銅棺只要送過去就給八百萬,有這些錢,你找女網紅嫖斷吊都行!
膽大的日龍日虎,膽小的日尼瑪抱雞母,老子就不信他的腦袋能有子彈硬!”
“出來了!”鍋蓋頭忽然驚呼一聲。
就看到青銅棺內緩緩坐起來一個人。
林深坐在青銅棺裡,活動了一下脖頸發出嘎巴聲響。
“老天師這龜息大法行啊!真給老子強行續了一年命!”
從兜裡摸出手機摁了一下,手機早就沒電了。
“媽的,睡多久了,全國人民還在小小的花園裡挖不挖了!
唉?這特麼是哪兒啊?草!誰特麼給老子挖出來了?”
覺察到身後有光。
林深緩緩回過頭。
透過小窗看到那頭的兩道身影。
蒼白病態的面孔衝著兩人咧嘴一笑。
深更半夜,棺材裡坐起來的人這麼笑一下,給誰受得了。
莫西幹頭當即嚇得兩顆蛋都差點縮排了肚子裡。
高度恐慌之下,莫西幹頭腎上腺素飆升,發了瘋一般的扣動扳機。
砰砰砰!
接連三槍,子彈盡數打完,黑洞洞的槍口冒著青煙。
兩人透過碎成不規則的視窗往後看去。
“死了沒?”鍋蓋頭詢問道。
火雞把槍別在後腰,抄起來洛陽鏟,“應該死了,走,下去看看!”
車廂門開啟。
兩個人緊了緊手中的洛陽鏟,一左一右朝著青銅棺走了過去。
不料剛走兩步,青銅棺棺蓋兒橫飛而出,直接將兩人從車廂撞的飛了出去。
幾百斤沉的棺蓋兒壓得兩人難以動彈。
林深從青銅棺中坐了起來,掏了掏耳朵。
“老子玩槍的時候,你還在撒尿和泥摔泥泡呢,在老子面前玩槍,誰給你的勇氣?梁翠萍嗎?”
從車上跳了下來,林深活動了一下筋骨,渾身上下發出劈里啪啦炒豆子般的聲音。
兩個盜墓賊這會兒嚇破了膽,眼神驚恐的盯著林深。
發現林深穿著的既非深衣也非胡服,而是現代服飾,心中驚疑,想不明白為什麼一個現代人會在古墓的青銅棺之中。
看著蹲在自己眼前的林深,莫西幹頭聲音顫抖,“你...你你你到底是人是鬼?”
林深掀起棺蓋兒,從莫西幹頭兜裡摸出煙點了一根,來了個史詩級過肺。
看了眼散落在地上的洛陽鏟。
“盜門的?我和你們北派的馬佛爺也算是老相識,我叫林深,聽過沒?”
“林深?”莫西幹頭把這個名字在腦子裡過了一遍,忽然瞳孔驟縮,“夜門三太子林深!
你不是死了嗎?”
林深咬著煙把兒,菸頭高高翹起,“夜門三太子林深死了,跟我朝天門少帥林深有什麼關係?
不對啊,老子不應該是失蹤嗎?死了的訊息哪來的?”
“江湖傳言,你強姦後媽,又差點殺了你父親,被你父親重金供養的前朝大內高手打下懸崖摔死了。”
林深露出一抹冷笑,自言自語道,“林應蛟,你狗日的真行!這種謠也造!”
從地上撿起來鍋蓋頭的手機看了眼具體年月日。
“嚯!老子睡了這麼久?”
濃白煙霧從口中噴吐而出,林深仰頭看著深邃夜空,目光追憶。
許多年前,林深那個鳳凰男後爹他們家落魄之際,是林深母親傾盡所有幫他們家東山再起,結果那孫子轉過頭又去和權貴家的千金勾搭在了一起。
人家千金不想落個小三兒的名頭,那孫子就用慢性毒藥害死了林深母親,千金生了孩子之後,又毫不留情的將年幼的林深趕出了家門。
幾年前,這件事真相逐漸浮出水面,那個鳳凰男為了防止開棺驗屍,派人暗中挖了林深母親的墳,盛怒之下的林深召集夜門八百門徒殺進了林家。
後來那孫子耍陰招給林深下了奇毒,又不知道從哪裡請來了幾位身穿黃馬褂的前朝大內高手,直接將林深打落懸崖。
將死之際,喬家家主喬八爺不顧危險,揹著林深去了天師府求救,老天師傳授龜息大法給林深強行續命。
只不過那孫子下的毒無解,躺了這麼久棺材板板,只能續命一年。
林深撥了電話出去,電話接通那頭傳來聲音,“哪位?”
“我是林深!”
電話那頭愣住,隨後激動的聲音顫抖,“三...三爺?您在哪?”
林深言神色冷酷簡意賅道,“東海!帶人過來!”
“好!我這就電告全國,召集各地夜門門徒,進駐東海!”
掛了電話,將青銅棺蓋兒扔進車廂,林深跳上車,“車先借我!”
不等盜墓賊說話,林深一腳油門揚長而去。
林深對東海很熟悉。
當初被趕出林家的時候,林深一路要飯再加上坑蒙拐騙兜兜轉轉到了東海,後來機緣巧合拜了朝天門老帥為師,人生髮生了改變。
夜門是老帥一時興起建立的,老帥失蹤前交給了林深師兄弟打理,當年林深靠著雙拳活生生打出了一番天地,夜門三太子的名號也是那個時候打響的。
在東海,但凡是跑江湖的,上到東海五佬,下到販夫走卒,都得給夜門三太子幾分薄面。
而今林深重出江湖,得先把東海這一片兒勢力框架鞏固好。
趕明兒先去拜訪一下號稱東海五佬的那五個老登,看看自己這個重獲新生的粉嫩小船票還能不能登上這幫老壁燈的舊船。
看了眼定位,自己在東海市郊區,林深準備先去一趟喬家,當初若沒有喬老爺子,林深已經螺旋昇天了。
夜已深,喬宅燈還亮著。
林深和喬八爺是忘年交,關係匪淺,到地方後肚子餓的咕咕叫,林深輕車熟路的進了廚房找吃的。
喬家客廳。
沙發上坐著個女人,身上帶著渾然天成的冷豔氣息,身材高挑,長髮披肩,面板白皙,上身穿著高領緊身羊毛衫,一雙軟玉在胸前撐起飽滿弧度,柳腰纖細,其下銜接的兩瓣臀兒被過膝裙勾勒出渾圓飽滿的柔美線條,黑絲包裹的兩條修長玉腿交疊在一起,美得不可方物。
喬雅琪看著電腦上的檔案,茶几上的手機還通著電話。
“雅琪,你到東海了?”
喬雅琪應了一聲,“東海這邊的專案是我爸爸的遺願,我得把他沒做完的事情做完。”
“但你不是說,你爺爺臨終前找公證人,如果你要想接手專案,就得和那個叫什麼林深的訂婚,那個林深你熟悉嗎?”
喬雅琪沉默片刻後,“我回國後打聽過,是個人渣,聽說是分家產的時候被拒,獸性大發強姦了後媽,又氣急敗壞的差點槍殺了他父親。”
“我去!這哪是人渣,這簡直純畜生啊!你爺爺讓你嫁給這種畜生?”
喬雅琪垂眸無奈道,“公證人說我爺爺留話,說這個人能幫我。”
“幫你?這種禽獸不如的活畜生能幫你什麼?信這種活畜生能幫你,還不如信姑奶奶我是秦始皇!”
喬雅琪神色略顯痛苦,“我也不知道我爺爺為什麼要讓我嫁給這種人渣敗類衣冠禽獸,但不嫁給他,這個專案就會被大房三房搶走!他們肯定會毀了我爸爸的心血!”
“媽的,這不是欺負人嗎?那你總不能真要嫁給那個超雄綜合徵的畜生吧?”
喬雅琪眼眸之中閃過諸多委屈與無奈,“但不嫁給這個人渣,就得不到專案,不過他已經失蹤很久了,聽說是死了。”
“死了?哈哈,活該!這種畜生就該死!那你豈不是解放了?”
吃東西的聲音忽然從一側傳來。
喬雅琪嚇得嬌軀一顫,連忙回過頭。
發現不知何時,客廳側門站著一個人,臉色蒼白,頭髮亂長,衣衫襤褸,端著個電飯鍋,正用飯勺往嘴裡大口炫飯,像是個餓死鬼似的。
喬雅琪驚的花容失色,從桌上拿起來水果刀,“你是什麼人?”
林深指著自己咧嘴笑道,“你說我啊?我就是你們剛說的那個畜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