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寶,你既然能夠這麼早跟為娘交流,那應該也是有來歷的,娘也不多問,但是得叮囑你,接下來咱們可要遭大難,你在腹中可要乖一點。”白歲禾說這話時內心有些苦澀。

沒有任何金手指的她,都已經做了最壞打算,可能都會按照原書劇情,在流放路上一屍兩命,可知腹中的胎兒何其無辜,直接剝奪她成長路。

如果有七八個月大,她拼一拼也要提前分娩下來,可這才五個月,根本就不能成活。

“孃親,你是說顧府的災難?”

白歲禾心中一驚,難不成腹中的胎兒也重生?

“寶寶怎麼會知道?”白歲禾忍不住試探問道。

“那是因為我能掐會算呀,放心吧,孃親,有我在,肯定護著你們周全。”

白歲禾卻不會寄望一個還未出生的孩子,苦笑,“寶寶就別操心,好好的在肚子裡安全成長,孃親會想盡一切辦法讓你平安生下來。”

攤上這樣的事情,白歲禾已經沒有退路。

“孃親,你彆著急,我會有辦法的。”這話一說完,耳朵就立刻安靜下來,白歲禾喊了幾次都沒有搭理。

白歲禾撫摸著肚子,內心不由得急切起來。

看著這滿屋富貴,難不成真的等到抄家那一日?

透過窗紗看著外面忙忙碌碌的奴僕,白歲禾也想到對她忠心耿耿的冬梅跟春香。

倒是可以把她們兩個人的賣身契還給她們,她們是白家的家生子,一大家子都當了自己的陪房。

改時間跟她們談一談,看他們是回白家,還是想回故土去。

而且記憶中,白家為自保,直接把她除族。

“冬梅,”白歲禾喊來冬梅,輕聲在她耳邊交代,冬梅重複一遍,這才匆匆離開。

又把春香叫進來,同樣耳語一番又讓她抱著一匣子出門。

身處這內宅之中,就這一點不好,當主子的反倒還沒有奴僕行動方便。

她也不是不可以出府,只是這些要跟當家人,也就是老夫人那邊得到許可。

真是萬惡的封建社會,只把事情交給下面的人去做,她也不放心,還是得親自自己走一趟。

今日是不行了,她乾脆清點自己的資產。

他們白家是商戶,能夠嫁進兵部侍郎府,也是因為他的父親跟顧侍郎年輕時是知交,也資助過他科舉。

後來顧百江當了官,也確實庇護白家,只是都知道這人情越用越薄,白家這才動了心思,想要結兒女親家。

本以為要費一番苦心,卻沒想到顧百江居然滿口答應下來。

兩邊的子女中,也就他跟顧開源年齡適當,她就這樣嫁入顧府。

她本是高嫁,白家又是一方豪富,給的嫁妝可不少。

聽聞二哥回去曾提及,就唸那嫁妝單子,這顧府的管家還有兩個管事,都要輪流著來。

顧百江平時以清廉自稱,又是靠著自己一步步科舉出人頭地,為了在這上京立身,早早就定下各種家規。

這其中有幾條讓上京這些家族對他刮目相看,第一條就是男子四十無子方可納妾,嫁入顧家婦人嫁妝由她們自己持有,不跟公中瑣事交雜在一起。

也因為這幾條,顧老夫人就算是再眼紅眼饞,都只能按耐著。

從櫃子中拿出自己的嫁妝單子,之前提及的那一套首飾赫然在最前面。

今日喊她過去,是想讓自己主動雙手奉上,記得書中記載,原主可不就是這麼幹的。

當著一家女眷的面,就算是再不捨,也只能把首飾外借。

只是這一借到了抄家,她都拿不回來。

便宜夫君事後有找大房開口索要,卻被各種理由打發。

她今日雖然把東西護住了,可再過半個月,還不知道落入誰的囊中。

對於那些穿越者的金手指,特別是空間,白歲禾那是萬分羨慕,只可惜她沒有這樣的好運氣,否則這些東西不就可以全部帶走,誰也不便宜。

帶著嫁妝單子來到隔壁庫房,從腰間扯下鑰匙,開門進去,從孃家帶過來的兩個婆子,立刻守在庫房外面。

白歲禾看著擠得滿滿當當的庫房,伸手慢慢的撫摸過去,前世,她不過是一個普通的工薪族,現在好不容易擁有這巨大的財富,卻沒想到也將是過眼雲煙。

走到最裡面的箱子,把箱子開啟,裡面赫然擺著一個小木箱,掀開蓋子,裡面是滿滿當當的銀票。

這麼多銀票,想要藏在身上可不容易,現在也只能把它們縫在裡衣之中,就希望抄家的時候能夠保下一些。

伸手抓了一把銀票,直接塞到懷裡,又把盒子蓋上,不讓自己多看一眼,怕會心痛。

這古代嫁女的嫁妝還真是有講究,金帶、金簪、金簪羽、項鍊、頸飾、頭冠、頭飾、耳環、手鐲、戒指、搶印、胸牌、墜子、玉琊、玉佩、玉鐲,都是一盒一盒的擺著。

大到朱漆髹金,流光溢彩的千工床,描金鏽櫃,製作精巧的梳頭鏡箱、雕花子孫桶,換洗衣物和精美的鞋子,小有針線、剪刀、織布機,線板、紡錘。

只要能想到的,全部都備齊了,就連角落都擺著一口紅漆棺材。

白歲禾這是窮人乍富,雙眼看都看不過來,可以想到這些財物最後的去向,最終嘆息一聲,開門出去。

重新把門鎖上,吩咐兩個婆子好生看著,這才回到房中。

她繼承記憶,女紅女工當然是沒有問題,也不急著休息開始忙碌起來。

這一忙碌起來,時間過得很快,被派出去的冬梅春香都已經回來,還帶回來了幾盤飯菜。

白歲禾忙了一下午,早已經飢腸轆轆,吃完飯,這才詢問冬梅秋香,“事情可都辦妥了?”

“小姐,都已經辦妥了。”兩個大丫頭在私底下還是習慣稱白歲禾小姐,但她們也有分寸,在外人面前都恪守這府中規矩,白歲禾也由著他們。

“你們也累了一天了,我這邊也不用服侍,你們早點下去休息吧。”白歲禾看出她們眼底的疲憊,接下來幾天可能還要差使她們多做事,可不能把人真累著了。

“小姐,奴婢服侍您洗漱以後再下去休息。”冬梅,其實眼睛都快打不開了,畢竟昨天夜裡她跟春香兩個人,可是守了一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