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折夏跟陳煦兩個人回到辦公室,她整個直接撲倒在沙發上,把手裡的檔案一丟,長長地舒了一口氣:“不得不說跟尹岸來演戲還真的挺累的。”

她拿起手機,順手就給江宴之發了簡訊讓人來接自己,看到微博的時候,忽然想起今天上午的熱搜,她思索了一下,點進去,裡面卻是沒有任何關於自己的詞條了。

“早上的事情解決了?”

陳煦聽到她說話還是有一瞬間愣神,才反應過來她指的是今天上午的熱搜。

“放心好了,我們找了曲檸欽來公關,反正很快就被壓下去了,不過。”陳煦皺眉看著許折夏,“我倒是有個問題,曲檸欽是怎麼會出現在那個地方的,她一個設計師,再怎麼找靈感也不用去賽車場吧。”

她開始就想過這個問題,尤其是北山那邊的賽車場還不是一般人可以進去的,許折夏被江宴之帶進去,那曲檸欽呢?

“你是不是忘記她姓什麼了?”

許折夏把玩著手指,簡單提醒了一下。

陳煦只覺得呼吸一滯,一臉不可思議地看著許折夏:“不是吧,白港曲家的?”

許折夏點頭印證了陳煦的猜想。

她現在已經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了,實在是太讓人震驚了,白港市曲家小姐,那是完全不輸任何江城世家的存在啊!

“你跟我說實話,你們這種千金小姐是不是都很享受那不靠家裡自己拼搏的感覺?”

陳煦看著許折夏的眼睛亮晶晶的,曲檸欽這個在她眼裡不過是一個設計感超級好的珠寶設計師,實際上卻有著這樣驚為天人的身法,還真的是讓人意外啊。

“你要我說實話嗎?”

她衝著陳煦挑了挑眉,給人一種我還知道很多的感覺。

“我當然想知道啊!”

“曲家是做珠寶生意的啊,你覺得作為曲家繼承人,曲檸欽會不會從事跟珠寶相關的行業?”

許折夏白了陳煦一眼,然後拎上自己的包,就往門口走:“我現在可沒有時間跟你閒聊,明天要先去看選角呢。”

說話連一個眼神都沒有給陳煦留,直接坐著電梯下樓了。

江宴之地車子停在C區,許折夏從樓上下來還要一段時間的路,她一隻手拿著愛馬仕的包包,嘴裡還不忘哼著歌,看到顯眼的黑色邁巴赫後,走到駕駛室邊上。

男人帶著耳機,應該是在開語音會議,卻是第一時間注意到了許折夏,從駕駛室下來,親自把門給許折夏開啟。

他並沒有著急離開,然後選擇坐在這裡把會議開完。

許折夏也不急,拿出手機找到賀綏參加的那個選秀綜藝開始觀看。

不得不說,這個選秀中的小鮮肉長得還算是可以的,一個一個長得白嫩清純,許折夏看著一個個出來的小夥子,原本舒展的眉頭皺成一團,然後越來越深,最後長舒一口氣,把手上的手機關掉。

恰好江宴之開完會,回頭的時候就看到板著一張小臉,眉頭緊鎖的許折夏。

他伸出手,輕輕地撫平許折夏的眉,然後問道:“怎麼了,眉頭皺那麼深,誰欠了你八百萬啊。”

許折夏拍開江宴之的手,思索了一下,然後認真地盯著江宴之看。

過拉開很久,她才開口:“就是說,現在像你這樣的稜角分明臉已經不吃香了嗎?”

江宴之一時間還沒有反應過來她在說什麼,直到許折夏拿出自己手機,開啟剛剛的那個選秀節目的官博,給他看上面清一色的少年感帥哥。

“現在的選秀節目似乎都是同樣的套路,選一些長得看上去白白淨淨清純的男孩子,唱歌跳舞,然後讓觀眾投票,選出其中最喜歡最有實力的然後打包出道,關鍵是他們的簡介還統一寫著《少年感》”

許折夏看著手機螢幕搖頭,覺得自己現在是越來越不明白這種選秀男團的意義在哪裡了。

想比較這些人,她真心覺得,賀綏能夠脫穎而出完全就是意料之中。

江宴之聽著她的吐槽,笑了笑:“或許是現在的小姑娘喜歡啊,看他們長得白白淨淨的,還會唱歌跳舞,難免不會喜歡上啊,可能是小說或者現實中真正這樣的人很少,所以才會覺得他們真的很好,當然我覺得,如果他們有見過我,就不會覺得這些男孩子很帥了。”

他說這話的時候相當自信,倒是把許折夏給逗笑了。

“自戀。”

她笑著吐出兩個字,一掃剛剛的壞心情,整個人都覺得舒適了不少。

“本來就是。”

許折夏笑了,放下手上的東西,然後瘋狂認可:“是是是,你最好看了,能嫁給你簡直是我上輩子修來的福氣!”

邁巴赫離開車庫,一路往兩人的小屋走去,許折夏跟江宴之兩個人並沒有選擇住在別墅區,而是選擇了江城靠海這邊的公寓,透過落地窗就可以看到一整片的大海。

許折夏推開家門,一股淡淡的青檸香迎面撲來,她伸手開啟邊上的燈,整個屋子瞬間明亮起來,對面掛著一幅玫瑰莊園的畫,那是江宴之去東南參加拍賣會時給許折夏挑選的禮物,這邊的一切都是許折夏親手裝飾的,就連兩個人的臥室,都是許折夏自己設計,然後去採購的。

她覺得只有這樣才會有家的感覺。

江宴之明天早上的飛機去寧城專案,許折夏算是躲過了一劫,沒有被折騰。

臨睡前,江宴之難得問道許折夏有沒有什麼想要的東西。

寧城這邊的礦產尤其豐富,一直都是油礦開採的典中點城市,不過許折夏還是最喜歡寧城那邊的甜品,是為數不多可以入她口的小蛋糕。

她一開始其實沒有想著讓江宴之幫著自己帶東西的,不過既然人家都主動提了,也不能辜負人家好意啊。

“既然這樣,老公就幫我帶兩盒提拉米蘇,另外我記得畫家顏葵是不是要在寧城舉辦畫展啊?”

許折夏的暗示已經是相當的明顯了,家裡書房那邊還差一幅畫,正好前段時間有看到顏葵的一幅向日葵,她一直覺得真的很合適,但是實在是抽不出時間自己去看,這次江宴之正好去寧城,顏葵也在,實在是趕巧了。

“好,半盒提拉米蘇,還有顏葵的《向日葵》。”

江宴之點了點頭,一隻手攬過許折夏的腰,然後自己說了一遍。

“是兩盒提拉米蘇,不是半盒!”

許折夏看著自己面前顛倒黑白的男主小聲提醒道。

“我知道啊,半盒提拉米蘇,不是兩盒。”

江宴之完全就是在聽耳旁風,根本不管許折夏說了什麼,就是重複著說是半盒提拉米蘇。

許折夏從男主的懷抱裡鑽出來,她沒有繼續跟江宴之兩個人爭執,因為她清楚,不管自己再怎麼說,到了江宴之耳朵裡統統都會變成半盒。

她想著,只覺得氣都能氣飽了,轉過身子去不理身後的男人。

江宴之看著一個人縮成一團獨自生胖氣的許折夏,覺得有些好笑,主動地往她身邊挪了挪,然後環住自己面前的人,他軟下聲音,做出最後的妥協:“一盒,最多一盒,你不能吃那麼多甜的,當心長胖。”

許折夏聽著嘴上依舊是一副我不太滿意的樣子,實際上心裡卻已經是笑開了花。

要知道平時,陳煦可是一點甜品都是不會讓自己染指的,現在能吃到一點點還是可以的。

太陽爬上枝頭,陽光透過窗簾灑進來,許折夏小聲地呢喃了兩聲,轉身去碰身邊的人,卻落了個空,大腦短路了一瞬,然後反應過來,江宴之應該是今天上午的飛機,現在人應該已經在機場了。

她從床上爬起來,打了一個大大的哈欠,迷迷糊糊地揉了揉眼睛,大腦還處於宕機狀態。

三分鐘後,許折夏離開了舒適的大床,一個人穿著拖鞋走向衛生間開始洗漱。

牙膏是擠好放在那的,應該是江宴之提前準備好的,她簡單洗漱,扎頭髮的時候,門口傳來敲門聲。

扎頭髮的手一頓,許折夏轉身出去開口。

陳煦不知道什麼時候來的,手上拎著提前準備好的南笙記的包子,還有一杯咖啡。

許折夏看著她,轉身給她讓出一個位置。

“你不是知道我家密碼嗎?”

她看著拿著早餐的陳煦,皺眉。

“你看我手上那麼多東西,哪裡還有手來開門。”

陳煦把手上的東西放到桌子上,然後坐在沙發上喘氣,她看著許折夏素面朝天的臉:“不是我想問一下,你在家是不喜歡化妝還是怎麼樣?”

許折夏翻了一個白眼,然後解釋道:“我這是因為剛剛起床。”

她看著陳煦,又問了一句:“不過你今天是怎麼想的,竟然親自來接我?”

說到這裡,陳煦就不太高興,她嘆了一口氣說:“我來接你是去人事部看看有沒有助理。”

許折夏蹙眉:“助理?我不是有一個嗎?”

她看著陳煦的那張臉,不太敢信,小聲地吐出幾個字:“難不成又被截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