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折夏看向她,眼神裡滿滿的都是戲謔,讓賀綏都忍不住往邊上挪了挪。

實在她現在這個表情不像是有什麼好事的樣子,尤其是那眼底明晃晃的暗示,更是刺得人一陣頭暈目眩。

賀綏整理了一下自己情緒,才看著她,小聲問道:“所以,嫂嫂,你想要幹什麼啊?”

坐在前排的司機跟櫻桃兩個人登時豎起耳朵仔細聽著。

後座淡淡的笑聲傳來,伴隨著許折夏玩味兒的聲音道:“也不是什麼重要的事情,就是想給我父親送點新婚禮物。”

她這話是沒有人相信的,尤其是那一雙好看的含情眼閃爍著精明,直覺告訴三個人,絕對不是那麼簡單的。

“具體一點?”

賀綏也算是個有耐心的,看著許折夏卡循循善誘,企圖從她嘴裡知道更多的事情。

許折夏那麼精明怎麼會不明白他在想什麼,當機立斷的開口拒絕:“這個嘛,是個小秘密,到時候你們不就知道了?”

她說著順便寵著賀綏拋了一個媚眼,她貫是會用自己這張美麗的臉行兇的,要不然就江宴之身邊的不斷出現企圖上位的女人,還有那些各式各樣的霸總送來的女人,早就把人給拐走了。

許折夏知道,有的時候因為自己的這張臉,給自己斂去了很多麻煩,當然能長久站在一個上位者的身邊,她除了這張長大尤其驚人的臉,更多了是會用。

所以美美當她用這張臉去蠱惑江宴之的時候,男人都會用手指輕輕勾起自己的下巴,然後說自己是勾人的妖精。

是不是妖精,許折夏自己能知道嗎?

只是現在,她一向慣用的手段,似乎在賀綏身上不起作用。

少年看著自己,雖然一張臉紅撲撲的,但依舊是一本震驚的問著許折夏到底是個什麼事情。

大概是因為在江宴之身上百試百靈,就這樣輕易的失敗了,許折夏還有些驚訝。

她看著賀綏,只覺得有些有趣,卻依舊不打算告訴對方具體是什麼事情。

只是就這樣微笑著,拉高了所有人的期待。

車子停在院子裡,許折夏跟賀綏兩個人從車上下來,莊園裡佟姨正在只會幾個人把剛剛新買的沙發搬進來,遠遠就看到許折夏身後跟著賀綏。

佟姨雖然沒有見過賀綏,但是對於許折夏朋友還是相當的和善的。

“小姐回來了?”

她看著許折夏,目光落在了身後的許折夏身邊賀綏身上:“這位是?”

佟姨的聲音不大不小,正好傳入每一個的耳朵裡,她面上柔和,眉眼之間跟許折夏如初一折的溫柔。

賀綏點了點頭,露出兩顆虎牙,笑起來給人一種很燦爛的樣子,做著自我介紹:“哪個,阿姨你好,我叫賀綏,是嫂......夏夏姐的朋友,也是她電影搭檔。”

“賀綏?”

佟姨喃喃自語,她怔了一瞬,才抬頭看向賀綏,驚訝道:“你是曲家的小少爺?”

“是!”

他點了點頭,看向佟姨的眼神裡帶著稍稍的震驚:“你怎麼知道我是誰的啊?”

賀綏明明沒有告訴任何人,連自己從小佩戴的玉佩都被收起來了,她是怎麼看出來的?

佟姨自然是明白賀綏心中所想,她只覺得這個人有趣的緊,微笑著說道:“你說你是小姐的搭檔我就知道了,不過你真的跟曲夫人長得很像。”

“都是一樣的,容易害羞。”

賀綏的小臉咻的一下就紅了,看著佟姨的目光頓了頓,過了好半晌才露出一個淺淺的微笑。

他只覺得驚訝,原來真的有人看人看事那麼細緻。

屋外想起汽車的轟鳴聲,三個人同步轉過頭去,只見一輛加長版賓利出現在眾人視線中,江宴之開啟車門,邁開長腿從車上下來。

他鼻樑之間帶著金絲框眼鏡,給人一種斯文敗類的感覺,整個人看上去,像是文質彬彬的斯文霸總。

許折夏倒是沒有想到他會回來得那麼早,眼底閃過一絲驚訝,但還是衝著他一笑。

江宴之看著她,又偏頭看向了邊上的的賀綏,才開口說道:“聽說你今天在外面說錯話了?”

他的訊息還是一如既往的那麼快,剛剛發生的事情,這邊就已經得到訊息了。

賀綏點了點頭,小心翼翼的看向男人:“對不起。”

他像是一隻做錯了事情的小狗,委屈巴巴的看著自己面前的人。

江宴之倒是沒有什麼要責怪他的意思,反而看向他的眼神裡帶著一點點的欣慰,倒是把賀綏給整懵了,他看向許折夏,只見自家嫂子早就轉過頭去不看兩個人了。

“你們兩個打算怎麼弄,需不需要我讓公司配合你們釋出什麼宣告?怎麼公關,需不需要我單獨註冊一個賬號?”

江宴之明顯看上去心情很好,臉上都掛著笑,一副我已經迫不及待了樣子。

許折夏看著他現在的樣子,真的很想直接一巴掌給他呼上去,連帶著看人的眼神都變得犀利不少。

佟姨看著三個人的眼神大戰,默默地搖了搖頭,不打算繼續留下來看戲了,於是轉頭對許折夏道:“好了小姐,你們慢慢聊,我去外面看看大家的工作做得怎麼樣了。”

許折夏點了點頭,目送佟姨離開,才抬眸埋怨地看向江宴之。

“你似乎很開心啊。”

江宴之明顯的眼神躲避了好一會兒,然後小聲地說:“我不是啊,我沒有,我可沒有幸災樂禍。”

“是嗎?”

許折夏明顯是不信的,江宴之的眼神明明就是一副很高興的樣子。

當然她還是沒有直接戳穿了的,而是輕蔑一笑,沒有說話。

三個人就這樣坐在客廳裡面,誰都沒有率先開口。

半個小時後,陳煦跟尹岸兩個人趕到,兩個人踏進客廳的一瞬間,感受到了周圍空氣的凝固,腳步慢了下來,看了對方一眼。

賀綏看到兩個人,投去了求救的目光。

一雙眼睛裡明晃晃的就是:“你們快點來救救我啊。”

陳煦思考著,才緩緩開口:“怎麼了?”

許折夏冷哼一聲:“你問問你親愛的江總幹了什麼?”

兩個人的目光齊齊落在江宴之身上,只見霸總咳嗽了兩聲,笑得諂媚。

“我似乎也沒有幹什麼吧。”

陳煦不明所以,耳畔便傳來了許折夏的聲音:“哼哼,你看她嘴角的弧度,像極了一個深閨怨婦,是我不想公開嗎?是我的事業不允許!”

她無能怒吼道,江宴之委屈巴巴的看向他。

就在剛剛,因為江宴之的一句話,自己珍藏多年的微博小號被發現了。

而許折夏,然後當著江宴之跟賀綏的面,開啟了人家的微博。

其實江宴之的微博挺正常的,如果許折夏沒有看到他發的結婚照,自己肯定就以為這是某個喜歡炫耀自己老婆的好男人。

可,現在發現這個愛炫耀的實際上自己的!尤其是江宴之曾經還跟自己說過是沒有微博的,這個狗男人竟然騙了自己。

江宴之的第一條微博,是兩年前自己跟江宴之領證後,男人因為自己接下來還要繼續去拍攝,把自己剛剛扯的,還沒有捂熱乎的結婚證給拿走了。

許折夏只覺得有些好笑,如果不是自己察覺到他話裡有問題,自己怕是還要被這個人蒙在骨子裡。

江宴之其實也有些尷尬,他本來是一個不是很關注這些東西的人,但是每每看都人家在朋友圈炫耀自己又會覺得心癢癢,所以才會特意請教自己身邊小助理請教怎麼註冊微博。

尤其是自己還特別注意的把許折夏的臉給打上馬賽克了。

能像自己這麼細緻的真的很少見了。

陳煦簡單地聽完了整個事情的過程,陷入了沉思。

她倒是覺得這或許是一個不錯的公開的辦法,於是眼睛一亮,轉頭就對上了尹岸的目光。

兩個人不愧都是經紀人,一下子就get到了陳煦的想法,明白了對方想什麼之後,兩個人就開始思考怎麼跟許折夏說了。

雖然說一個成熟的方案已經出現在了大家的腦子裡,只是這個口,兩個人卻是誰都不想開。

最終,尹岸還是扭不過陳煦,心不甘情不願地咳嗽了兩聲,然後心不甘情不願的說:“其實,我覺得這條微博也是一個不錯的公開手段。”

許折夏看著他,好看的眉頭微蹙,似乎是不敢相信自己耳朵聽到了什麼,皺眉看向尹岸。

被她這樣一看,尹岸一下子就把話給收了回去,實在是許折夏平時把他懟得太厲害了,導致一向雷厲風行的人看到那雙含情眼都覺得有些發怵。

陳煦把人的反應盡收眼底,默默翻了一個白眼,然後接過話道:“我覺得這也是個不錯的選擇。”

她開口,把自己的想法一點一點地掰碎塞到許折夏嘴裡。

“首先,我們本身就擔心粉絲沒有辦法很好地接受你隱婚的事情,容易覺得你在欺騙她,再者因為是小賀口誤的原因,導致被扒出來,我們的重點一定要從他身上轉移出來。”

“其中最好的方式,就是把注意力轉移到你們身上。”

這個道理,其實陳煦不說許折夏也明白,只是,現在她還是有些猶豫,一直愁眉不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