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坦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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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猜。”
江宴之看著她,心情頗好,這倒是苦了許折夏了,心底裡一直惦記這個事情,已經完全沒有心思去想其他的了。
只能說,對於江宴之用這樣的方式轉移許折夏的注意力是相當的成功的,只是怕是之後的日子,許折夏就都要纏著他問關於這個事情了。
車子一路疾馳開回了清河別院,許浙西一直開著窗戶感受風吹過臉頰的感覺,雖然現在正式剩下,但是臨近午夜的風中還是有些涼意的,男人脫下自己的外套,輕輕搭在許折夏肩膀人。
轉彎的時候,一直沉默著沒有說話的許折夏又一次開了口:“江宴之,我想好了。”
男人開車的手一頓,車子一個急剎車,迫使兩個人都被迫向前傾倒。
明明車子已經穩穩當當的停在了清河別院大院門口,江宴之但是手緊緊的抓著方向盤,一雙眼睛看著許折夏,出現點點紅色血絲,他大概是沒有想到,許折夏竟然這麼快就做出了決定,一時間竟然有些難以接受。
相比較於江宴之的驚訝,許折夏則是顯得冷靜了很多。
其實剛剛過來的一路上許折夏都是相當糾結的,心間如果縈繞著這個問題,許折夏是清楚的,她怕是什麼事情就都做不好了。
“江宴之,你相信我好不好。”
她看著江宴之通紅的眼睛,愕然開口。
男人搖了搖頭,他看著許折夏,企圖讓人再多加思考一些時間,但許折夏似乎心底裡已經認定了這件事情,任憑他怎麼開口勸說都無動於衷。
江宴之此刻才是真正的慌了神:“仙仙,這件事情不小,會造成的輿論和後果都是你承受不起的。”
“我知道啊。”
許折夏轉過頭去不看他,她紅唇一張一合說著自己的想法:“但是,江宴之有些事情,你知道,我也知道,可我們最終都無力去改變它。”
她話說得十分明瞭,許折夏覺得江宴之應該明白自己的心思。
“你應該知道的,我從來不會打一個沒有準備的仗,所以江宴之,這是我深思熟慮過後的結果。”許折夏眼神中透露出一絲絲的堅毅,“你應該相信我,許折夏不是溫室裡面的花朵。”
她簡簡單單的一句話,讓江宴之不知道該說些什麼,男人想了很久,視線從許折夏身上一點點的平移,落到了窗外的月色上。
明明月光那麼皎潔,那麼透徹,為什麼現在他卻感覺格外的淒涼。
“許折夏,江城和京都不一樣。”男人聲音沙啞,一時間來竟然讓許折夏忘記了原本要說的話,她張了張嘴,下一刻,卻赫然對上江宴之的一雙眼睛。
“可是如果我們躲不掉,那,萬水千山我陪你一起走下去。”
誓言進入耳朵,許折夏心尖一顫,月光就這樣灑下來,在寂靜的莊園前,面前這個選擇跟自己共度一生的人說,萬水千山我陪你。
許折夏只是微微一下,看向窗外的目光微微有些溼潤,這是她今天第二次難以掩藏住自己的情緒。
“江宴之,哪怕前路是萬丈懸崖,我也要帶你殺出一條血路。”
她的聲音很小,小的好像只有許折夏自己一個人能聽得見。
無人知曉的角落,兩個種子被誓言澆灌,生根,發芽。
許折夏已經忘記自己是什麼時候回到房間的了,她起床的時候,江宴之人已經不見了,一直到許折夏從樓上下來,男人都沒有現身。
她看著沙發上的陳煦,給自己倒了杯水,然後裝作不經意地問道:“江宴之呢。”
許折夏喝了一口水,然後自己做到餐桌面前,將佟姨做好的三明治送進了自己嘴裡。
“許折夏。”陳煦叫她人已經站在了許折夏對面,她眼神曖昧,下意識地看了看許折夏的脖子。
面前的人很不自然地攬了攬自己的衣服,在陳煦這略顯灼熱的眼神中開口回應:“將你腦子的事情都給我收一收,沒有發生你想象中的那些事情。”
陳煦收回自己的目光,不自在地摸了摸鼻子,然後輕咳兩聲,道:“就算有了又怎麼樣,你們兩個都結婚了,兩年誒,都是老夫老妻了,沒有才很不正常吧。”
許折夏瞪了她一眼,陳煦才悻悻地閉上嘴,她擦了擦自己的手,看著盤子裡還有小半個的三明治,實在是吃不下了:“我是說真的,江宴之呢,我起床之後就沒有看到過他。”
“我也不知道啊。”陳煦擺了擺手。
許折夏看著她,明顯是不相信。
只見陳煦盯著她然後微笑著從牙縫裡擠出幾個字:“我今天早上進到莊園根本沒有看到江宴之的人。”
“我還以為昨天晚上你們兩個沒有一起回來.....呢”
最後一個字還沒有說出口,就見江宴之拿著檔案從門口進來,陳煦閉了嘴,默默挪到邊上,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許折夏看著江宴之,見他手上拿著檔案袋,問道:“你一大早上出去就是去拿檔案了啊。”
江宴之扶著玄關處的櫃子換了鞋,才朝著許折夏這邊走過來,他拉開許折夏對面的位置坐下,然後將手上的檔案袋推到許折夏手上。
“這是什麼。”許折夏喝了一口牛奶,看著厚厚一打的檔案蹙眉。
江宴之將檔案大家,一共是三份,分別用不同顏色的回形針別住,一看就是做好了分類的。
他將其中彆著粉紅色回形針的檔案遞到許折夏手裡,綠色的給陳煦,最後一份是留在他自己那邊的。
陳煦看著面前的檔案,挑了挑眉:“江總還挺細節的,還特意做了分類啊。”
她微微一笑,便翻開了第一頁,陳煦的笑容直接僵在原地,下意識的嚥了一口口水,然後看向江宴之,眼中滿滿的都是不可置信。
“江總,這檔案你確定是給我的嗎?”
陳煦指了指上面標題幾個大字說道。
視線落在她身上,許折夏看到檔案第一頁第一排上面印著的幾個大字,赫然是——京都世家的娛樂產業。
許折夏似乎知道江宴之一大早上不見人影是去幹什麼了,她翻開自己面前的東西,果然不出所料,也是跟京都有關的。
只是她的跟陳煦有些不一樣,她那邊是關於娛樂的,自己這邊除了娛樂還有各個世家之間利弊合作,厚厚的有整整一百多頁,許折夏感覺自己的劇本似乎都沒有這個檔案來得多。
“折夏你跟江總兩個人打算去京都了?”
陳煦看著許折夏問出了心底的疑問,其實對於許折夏來說,去京都未必就是最好的選擇,她現在知名度已經上去了,屬於是整個娛樂圈中的領頭羊一層,雖然娛樂重心一直放在江城,但是國際上的大獎以及京都的活動也是沒少參加。
陳煦覺得,許折夏如果還想往上走一走,就應該是往國際路線上靠了。所以當這個檔案拍在她臉上的時候,陳煦是真的有些迷茫。
許折夏只看了第一頁,甚至都沒有往後翻,一雙眼睛就落在陳煦身上,小心翼翼地觀察著她的反應。
果然,陳煦在大致翻看了一遍之後,猛然抬頭看向許折夏。
只見人心虛地飛快低下頭,一雙眼睛四處掃。
“許老師,是不是應該給我解釋一下到底是怎麼回事呢?”陳煦明明是笑著說的這話,可許折夏卻聽出了話語間濃濃的咬牙切齒的意思。
許折夏聽著陳煦的聲音,尷尬地輕聲咳嗽了兩聲這才說話:“我本來是打算今天晚上再跟你的說的,但是現在既然你都知道了,我也就不瞞著你了。”
她這話說出口特別像是一個渣男。
陳煦的眼神凜冽冷笑著看著許折夏似乎是希望她給自己一個滿意的答覆。
“因為.....”她大致跟陳煦講了一下顧家的事情,這不說還好,一說出來,陳煦只覺得自己的頭都要爆炸了,她看著許折夏眼神中全是——
這是真的假的,怎麼那麼戲劇化。
“事情大概就是這樣,顧家那邊希望我回去,也不能說是希望,應該是一定。”
許浙西抿了抿唇,陳煦此刻人還有些恍惚,一隻手伸到髮絲之間,似乎還在消化這件事情的真實性,很久之後,她才看著許折夏,大致總結了一下她剛剛的話。
“所以你要告訴我,其實你不是什麼許家大小姐,你跟許覃沒有一點血緣關係,你的親生父親,是傳說中京都的那個顧總,顧瑾殷,而且現在,顧家一定要認回你?”
她說話的時候,整個人都是恍惚的狀態,大約是真的沒有想到這種戲劇化的事情能夠發生,而事情的女主角竟然是自己的藝人。
陳煦只覺得自己被一陣霧氣給籠罩了,好半天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她給自己做了好幾次深呼吸,強行使自己冷靜下來。
許折夏起身去給她倒了杯水,陳煦接過來一下子喝完,似乎是還不能平息心底燥熱,她從位置上起身,獨自一個人站在窗戶門口,閉上眼睛消化。
許折夏看著她現在的樣子,也是一句話都不敢說,只是安靜站在邊上看著陳煦消化這個事實。
良久後,陳煦似乎才從剛剛這個炸裂的訊息中回過神來,她看著許折夏,很認真的問道:“你大概是什麼時候知道的。”
許折夏怔愣了一瞬,對上陳煦怒火中燒的眼睛竟然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她試探性地出口問道:“你是指什麼事情呢?”
陳煦輕嘖一聲,她對許折夏真的是相當的瞭解了,看來這人是早就知道了事情。
“你什麼時候,知道的自己不是親生的。”
“婚禮。”
許折夏飛快的吐出兩個字,然後安靜等待刀閘落下,只是陳煦還沒有開口,她又小心翼翼地補充了一句:“我高中的時候其實懷疑過,但是當時沒有什麼證據,是許覃婚禮的時候,溫婉親口告訴我的。”
她一下子把事情全都給抖落出來,不僅是陳煦有些蒙圈,江宴之的眼底也閃過一絲詫異,但是很快被他給掩飾過去了。
陳煦和許折夏的注意力都在對方身上完全,沒有時間來管自己,所以江宴之也不擔心剛剛自己眼底的情緒被看出來了。
“你那麼早知道了,為什麼不來告訴我。”陳煦有些崩潰,說話的聲線都有些顫抖,
先不說其他的,如果許折夏真的回到了顧家,外界會怎麼傳?私生女還是其他的?
但是不管是什麼,這種詞彙都不可以跟許折夏有任何的牽連,不然她的前途和事業就將要在一夕之間全盤崩釋。
“其實,顧瑾殷已經離開顧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