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12章 難以啟齒的懲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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寶貝?
陸言卿來了興致,一眨不眨地望著護衛動作,
護衛拎著竹簍走到陸瑜面前,戴上厚重的手套探手進竹簍一抓,
“嘶嘶......”
數條麻繩粗細的褐色小蛇被束縛在指縫間,
它們受驚,扭動著細長的軀體,吐出蛇信露處一對細長的尖牙,四處啃咬。
只一眼,陸言卿便被扭動的蛇群駭得頭皮發麻,
她捂著嘴,身子遏制不住的向後縮,
直到緊緊貼住溫熱寬闊的胸膛,
她劇烈跳動的心才跟著落地,
她對蛇,蜈蚣之類的爬蟲,有著與生俱來的恐懼,
看著它們扭動身軀,
她的身體也控制不住跟著發癢顫抖,
彷彿有千萬只觸角在身上爬動蜿蜒,令人汗毛倒豎。
“你竟然怕這些小玩意兒?”
嗤笑聲譏諷,
陸言卿分不出心神回懟,
她瞳眸瞪大,看著護衛掀開陸瑜的中衣下襬,露處一個蓋著蓋子的橢圓木桶,
蓋子上方留著兩個孔,正好將陸瑜的雙腿伸入其中,
是蛇!
蛇群啃咬!
陸言卿頓時明瞭,
為何沒人施刑,陸瑜卻一副驚恐的模樣,
女肖父,
陸瑜對蛇蟲,也有同樣的恐懼。
宋家將數條小蛇裝進木桶,蛇群受驚,就會四處啃咬,
滑膩的蛇身在敏感的腳下腳踝遊走纏繞,
帶來的不僅是肉體的痛苦,更多的是精神上的折磨。
狠!實在是狠!
一團又一團小蛇被扔進木桶,陸瑜脖頸青筋暴起,終於控制不住流出眼淚,崩潰哀嚎,
空氣中隱隱漂浮著腥騷氣,
陸言卿見領頭之人嫌棄地捂著口鼻,當即明白,是陸瑜被嚇尿了!
“哼!一個靠夫人上位的軟腳蝦,也有臉自稱忠勇侯,真是讓人笑掉大牙。”
陸言卿眯著眼,想了半天才從腦海中扒出說話之人的身份,
宋家三爺,宋廷深,
宋廷深繞著陸瑜轉了一圈,握拳,衝著他小腹重重揮了一拳,扯下陸瑜口中布巾,惡狠狠道:
“若不是父親大人讓留你一條狗命,就衝燒燬祠堂之罪,活剮了你都不為過!”
“啊!”
陸瑜痛苦哀嚎,身體疼得痙攣:“三爺!三爺放過我罷!”
恐懼讓陸瑜身體哆嗦,話都說不齊全:“這一切都是陸言卿那孽女所為,冤有頭債有主,您將我放了,我定將那孽女捆到宋家!任由宋家出氣!”
“三爺!我為大學士馬首是鞍多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當年若不是我......”
“閉嘴!”
宋廷深一巴掌將陸瑜的臉扇到一旁,惡聲威脅:“敢威脅我?真以為自己是個人物了?陸瑜!你不過是父親腳下的一條狗罷了!這點小事都辦不好,留你有何用!”
“不管你用什麼辦法,明天,我要看到陸言卿!”
宋廷深扯著陸瑜長髮迫著他抬頭,眼神陰毒:“她若是不來,你便再替她受過,懂?”
“懂!懂!三爺饒命!”
陸瑜哆嗦著求饒:“三爺放過我罷!明日...明日我定將孽女帶到宋家!”
得到滿意的答覆,
宋廷深揮手,示意小廝將刑具撤走,
“打一桶水來,替咱們侯爺梳洗梳洗。”
兩桶水迎頭澆下,陸瑜身上中衣變得透明,頭髮散亂,眼眶通紅,
宋廷深砸了咂嘴,示意小廝將門合上。
陸瑜像是想到什麼,臉色霎時間慘白。
嗯?
陸言卿疑惑,屏退下人關門而已,陸瑜為何會怕成這樣,
莫非宋廷深有其他駭人手段?
她勾著頭向下,正欲細看,身後突然橫過一條巾帕將雙目遮擋,不透半絲光線,
她皺眉,伸手想摘下,手腕卻被賀錦書緊緊握住,反扣在身後,
“不許摘!”
他啞聲厲呵,
下一秒,身下屋內響起陸瑜悲憤的嘶吼:“三爺!不要!”
布帛撕裂聲和悲憤吼叫聲交織,
陸言卿身體陡然僵硬,臉色猶如吞了蒼蠅一般難看,
年紀不小,花樣不少!
饒是她想破腦袋,也想不到宋廷深的懲罰竟是這般......這般難以啟齒!
腰上橫過一隻結實的手臂將僵硬的身體壓向炙熱胸膛,
旋即身體騰空而起,
靡靡之音被掠過的風聲取代,陸言卿臉色微緩,
視線受阻,其餘觸感卻因此變得格外靈敏,
陸言卿被扣住腰緊貼在賀錦書懷中,
男人炙熱的體溫與微涼的夜風形成對比,寬厚的胸膛隨著呼吸起伏,
同大多數太監的乾瘦不同,
賀錦書看著纖瘦,但胸膛卻意外的結實可靠......
從昨日變故開始,她便再沒合過眼,
一閉眼,便是陸言姝母女得意張狂的模樣,
緊繃了一天一夜的精神,被男人身上的熱意安撫,
陸言卿不知不覺依靠在賀錦書身上,昏昏欲睡,
二人在一處宅院停落,
賀錦書身上的緊繃消失,變得隨適。
陸言卿眼底惺忪睡意消散,她扯下眼上布條,抿著唇環顧四周,
屋內點著昏黃的燭火,裝飾奢華,卻透著無人居住的清冷。
賀錦書熟稔入座,執起茶壺倒茶:“坐。”
金黃透亮的茶湯散發著淳厚清香,茶湯溫熱,在白玉杯盞中冒著幽幽水氣,
滇南上貢的金瓜貢茶!
陸言卿抬眸,目光從賀錦書面上掠過,落向他身後的屏風,
楠木骨架裱著栩栩如生的繡品,
千金難求的雙面異色繡,就這麼隨意擺放在廳堂之中。
她在賀錦書宮外的宅子中!
太監在宮外接辦宅院屢見不鮮,可將宅院妝點的如此奢華,恐怕除了賀錦書之外,再難找出第二個!
他就當真不怕被言官告到御前?
“賊眉鼠眼四處看,”
賀錦書放下茶盞,冷哼一聲:
“怎麼,如意縣君想找證據,到御前告本掌印貪墨?”
“怎麼會......”
陸言卿乾笑,藉著喝水的動作掩飾臉上的尷尬,
賀錦書怎麼跟她肚中蛔蟲一樣,
她想什麼他都知道!
腹誹歸腹誹,
可如今不是說笑的時候,當務之急是明日!
宋家想讓陸瑜出面,逼著她從宮中離開,以便折磨洩憤,
陸瑜為父,在身份上佔了上風,
即便他為父不仁,殺妻賣女,可若是他以孝道說事,自己也拿他不得,
她是無所謂名聲好壞,
可皇后貴為國母,卻不會任由自己連累了她的名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