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二章趙龍的武道之路

趙龍這一次沒有像以往那樣,將手中的青蓮雙刃化作片片刀刃碎芒。他清楚這種攻擊對於同層次的武者或許有奇效,但是面對內勁層級遠高於自己的武者時,這種分散型的攻擊,根本構不成什麼威脅。

於是雙刀少年打算做一次嘗試,雖說有些冒險,但也並非毫無根據。

只見趙龍將體內的水屬性內勁運轉周身,而不是像以往那樣集中匯聚在雙刀之上。藍色眼眸,正是他的功法絕技——龍睛。

尹十三雖然重視對手的變化,但一名芒之境的武者的蛻變,就算再強,也不會強到哪裡去。依然是雙刀齊出,兩柄泛著碧藍色刀光的狹刀直斬向疾馳而來的對手身上。

趙龍盯著直奔自己脖頸兒而來的刀刃,神情凝重異常,他只用自己能夠聽到聲音,喃喃說道:

“三歲持刃,拔刀十載,三年掌技,五年明意。今以青蓮,破陳出新。龍睛環顧,得入刀道!”

只見趙龍周身環繞的藍色內勁不斷蒸騰出一縷縷白色氣勁,正是之前他所喝酒水轉化出的酒氣。

少年不愧是隱仁七人眾中實力最強的少年之一,他清楚自己的內勁功法並不能像易惜風那樣直接將體內的酒水化作酒氣運轉周身,不過憑藉他強大的內勁控制能力,硬生生將體內的九成以上內勁都匯聚與周身各處,用於刺激身體各處肌肉,為體內稀薄的酒氣騰空。

正是這種“騰空”的內勁執行方式,讓原本不應該存在於趙龍經脈中的酒氣,不斷融入體內,形成了新的內勁迴圈。

尹十三自然不會在意這些變化,因為他不清楚對面這少年正在嘗試一種,前人都不敢嘗試的方法。冷厲漢子的狹刀直接向對方斬去。

雙刀少年的青蓮刀刃,在接觸到尹十三狹刀斬擊的一剎那,化作了片片碎芒。

成功避開狹刀的阻擋後,又重新凝聚起來,一刀斬向敵人的前胸。

兩人身影就這樣錯身而過,手握狹刀的冷厲漢子眉頭微皺,低頭看向被劃破的前襟。對方在交手的剎那連續變招,然後憑藉極快的身法,躲開了自己致命的一擊。

尹十三咧嘴笑了笑,轉頭看向身後背對著自己的趙龍,嘖嘖道:“很不錯,以刀相抵,卻又避實擊虛,我在你這個年齡,遠不是你的對手啊。”

趙龍並沒有回頭,也並非是在這個時候凹造型,只因剛剛那一次交手,自己便受了不輕的內傷。

雖然極限時間的刀刃虛實變換,少年在龍睛的輔助下,可以勉強完成,但是那一瞬間的身法變換,卻不是現在他這副肉身承受的起的。

越是短時間的身形變換,越是需要強悍的肉身做支援。雖然趙龍成功避開了尹十三那一刀,而且還一刀劃破了他的前襟,可這種殺敵一千,自損三千的打法,著實讓雙刀少年有些憋屈。

哎,還是實力差距太大了。趙龍忍不住在心中暗歎道。

好在還有易惜風的藥酒輔助,能讓他體內的損傷快速回復,可見這藥酒的功效確實驚人。

感受著一縷縷白色酒氣重新滲入周身各處大穴,趙龍握緊了手中青蓮雙刃,再次斬向尹十三。

……

張銘看到這一幕,嘴角微微一笑,嘟囔道:“得嘞,秦守將,這回咱倆再打,可就沒人打擾了!”

說著手中指罡連閃,並指如劍鋒一般,直接騰身過去與之展開了近戰。

手持巨大鐵戟的披甲漢子,自然不會懼怕與人近戰對攻,渾厚的內勁罡氣,是在場唯一一位能硬抗天下熄風指的存在。

之前秦凱為了拖住張銘,不讓他馳援被尹十三盯上的趙龍,披甲漢子故意將周身罡氣運轉周身,以只攻不守的進擊方式,硬抗了二十七記熄風指罡!

這位秦守將身上的漆黑鐵甲,乃是專門請大將以精金打造,可是在沒有內勁加持的情況下,也抗不住這樣摧殘。

不過披甲漢子不愧為落葉郡第一守將,其肉身的防禦能力確實拔群,這般猛攻之下,漢子依然只是受了一些皮外傷。

“說實話,我並不討厭你!”張銘曲指一彈,便將對方揮來的一戟崩開,然後緩聲說道。

“因為看到你,我就想起了我的大師兄,你和他很像。”錦衣青年繼續自言自語道。

秦凱皺著眉頭,沒有搭理對方,雖然之前那番硬抗讓他受了一些外傷,不過也讓漢子心裡更有底了。天下熄風指,畢竟名氣在那擺著,作為同階武者自然不敢小覷。

不過當今江湖之上,各種絕學橫行於世,李東丹的這招天下熄風指雖然名滿於世,但要說是世間最強指法,卻不盡然。

真正的武道強者都清楚這其中貓膩,那些武道十層境以上的大高手,對於江湖虛名已經看得沒那麼重了。而李東丹的江湖地位,更多是體現在他的煉丹一途上,這些絕世強者們,自然也不會因為一個不疼不癢的虛名,去拂了藥王的臉面。

所以這天下熄風指,要說是世間最有名的指法,確實不為過。但若說是當世最強……頂多算是中武境最強吧。

天下武道強者,分為三階十二層。俠者境四層稱之為下武境,大俠境四層稱之為中武境,從聖境四層稱之為上武境。

至於在往上的武道境界,便是江湖傳說了。

例如:五百年前,當時冠絕天下的百里平天,在三十歲那年便憑藉混沌級功法混元一炁功,打遍天下無敵手。後設立評天榜,品評天下武道高手,當時江湖就有人說,百里平天的修為便超越了第十二層。只不過,作為當事人的平天大人,從沒有正面回應過。

張銘自然也清楚這“天下熄風指”真實層次,更何況他也不是自己的師傅李東丹,能在打不過的情況下,隨便報出個名字就能讓對手忌憚一番。

用李東丹自己的話說,“君子動口,不動手!”

想到這裡,張銘覺得應該學到自己師傅的精髓,便開口繼續道:“當年大師兄,還不是大師兄時,曾向師傅爭取過當大師兄。”

秦凱眉頭微皺,覺得眼前這人有些聒噪,就連說出來的話,都那般拗口。可奇怪的是,自己竟然都聽明白了。

“當時,師傅對他很是滿意,他跟你很像!”說著張銘伸手向秦凱一指,同時有些不地道地用出一記指罡。

披甲漢子用戟刃彈開這一擊,開口沉聲道:“你到底想說什麼?”開心

張銘依舊不緊不慢地說道:“跟你一樣,壯碩,魁梧,肉身防禦極強!”

披甲漢子一個撤步避開了對方几次近身連續攻擊,察覺到這些指法攻擊,都是往漢子周身的幾處大穴上招呼,此時的秦凱再也不敢硬抗這種類似點穴的攻擊。

身穿錦衣的張銘,一臉笑意,看著不斷躲閃的秦凱,沉聲道:“當時,師尊問了大師兄一個問題!”

話音剛落,張銘的身影便突兀地從披甲漢子的眼前消失,下一瞬出現在漢子背後。

與此同時,錦衣青年的話語也落在了秦凱耳邊。

“師尊問,你就說你抗不抗揍吧?!”

言罷,一道渾厚的指罡,重重地點在秦凱的後背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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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龍吐出一口嘴裡的淤血,將掌中直刀平放,短短几息時間,他與尹十三交手三次。

每次都跟之前那樣,趙龍利用極限控制,躲開敵人的狹刀攻擊,而之後的反擊收效也不是很明顯。其中收效最大的一擊,還要數第二次攻擊,趙龍在尹幫主的左臂上劃出了一道不淺的血槽。

但相比趙龍連續出招受到的內傷反噬,這些攻擊成果,基本可以忽略不計了。

雙刀少年此番對決,毅然放棄了自己常用的戰鬥方式,而是利用自己強大的神魂控制,輔以肉身的高速閃避,透過讓敵人產生攻擊錯判,躲避攻擊,然後再還擊。

好在趙龍一直致力於肉身的不斷淬鍊,他清楚知道自己的短板所在,所以無論是吃飯、還是日常修煉中,他都著重培養自己的身法速度。

時至今日,趙龍都是七人眾中,身法最好的幾人之一。

這也是為何當初李新添會說,就算沒有血月貪狼,他們六人合力抓齊騁騁,也並非難事,其中趙龍與易惜風都有獨立抓住那個逗比少年的實力。

同樣,在營救林烽火的行動中,作為前往邊境談判,交換人質行動的小隊成員。趙龍獨自一人成為一組,承擔起接應林烽火的關鍵任務。當然雙刀少年透過風箏戰術,確實成功將林烽火從赫連洪手中解救出來。

“看來這個透過酒氣強化肉身的方案,並不是對每個人都有效。”趙龍無不遺憾地感慨道。

之前見易惜風利用酒氣強化內勁與肉身,這讓雙刀少年眼紅不已,今番冒險嘗試一下,雖然能短時間提升肉身強度,但是副作用也很多。

一念及此,趙龍重新收斂心神,再次迎上了尹十三。

冷厲漢子見對方再次攻來,心中也忍不住有些感慨,幾番交手下來,這個叫趙龍的小鬼,出手越來越凌厲,隱約之間,他已經察覺到,趙龍的修為境界已經再進了一步,達到了半步俠者境。

所謂半步俠者,便是內勁精純程度達到芒之境巔峰,同時找尋到自己的武道真意。之後就需要武者不斷的積累,找尋一個契記,便可進入俠者境。

就像之前的張岩石與周迪,他們都是半步俠者境界,這也是為何張岩石可以臨陣突破到俠者境。

當然趙龍的年齡畢竟比張岩石小了近十歲,在同齡人中,雙刀少年依然屬於最拔尖的那個。

……

易惜風掛著一張靦腆笑容,出手卻狠辣異常,黃獅攻來的九陰披雲手,白淨少年竟然不再防禦絲毫,任由那漆黑掌罡落在自己身上。

而他自創的“游龍六合掌”,也毫不客氣地向對方招呼。

代號黃獅的謝黃琪,雖是魔教出身,但常年養尊處優地在沙河幫混跡多年,這種以命換命的彪悍打法,倒是讓漢子有些汗顏。

硬捱了對手一記黑掌印,易惜風強壓下上湧到喉頭的鮮血,逮住對方一個空隙,六合掌轉掌為肘,一記八極頂心肘便將其擊飛。

黃獅臉色有些難看,雖然這一肘讓他受傷不重,僅是臟腑之間的一些震盪傷害,可他還是出聲問道:“這是什麼掌法?竟然如此蹊蹺!”

白淨少年大刺刺地回道:“怎麼?你想學啊?”

……

就在兩人之間對話才說到一半,突然一聲巨響從眾人的身後傳來!

“轟隆隆!”

一聲劇烈地爆鳴聲,宛如驚雷一般,當真是天塌地陷紫……額!總之,這聲巨響,響徹了整個城西區。

秦凱臉色微變,作為六扇門的的頭領,第一守城大將,剛才那聲巨響很有可能是西南門那裡出了問題。

“難道是巴圖那邊?”披甲漢子不敢確定,只得自言自語地說道。

而一旁的尹十三也跟著皺起了眉頭,他擔心的不是西南門失守,因為這並不關他的事情,他在乎的是另外一件事情。

易惜風掛著一張靦腆笑容,出手卻狠辣異常,黃獅攻來的九陰披雲手,白淨少年竟然不再防禦絲毫,任由那漆黑掌罡落在自己身上。

而他自創的“游龍六合掌”,也毫不客氣地向對方招呼。

代號黃獅的謝黃琪,雖是魔教出身,但常年養尊處優地在沙河幫混跡多年,這種以命換命的彪悍打法,倒是讓漢子有些汗顏。

硬捱了對手一記黑掌印,易惜風強壓下上湧到喉頭的鮮血,逮住對方一個空隙,六合掌轉掌為肘,一記八極頂心肘便將其擊飛。

黃獅臉色有些難看,雖然這一肘讓他受傷不重,僅是臟腑之間的一些震盪傷害,可他還是出聲問道:“這是什麼掌法?竟然如此蹊蹺!”

白淨少年大刺刺地回道:“怎麼?你想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