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一章 春風河上的霸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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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四十一章春風河上的霸者
秦凱皺眉聽著手下士卒的回報,疑惑問道:“你說在樹林中發現一隻十人小隊,其中有八個人的衣物被人扒了。”
躬身稟報計程車卒點頭應道:“是的,將軍!從剩餘兩人的服飾看,應該是沙河幫的沙人組的人。”
一旁的尹十三皺了皺眉頭,陰惻惻地說道:“沒想到,這群飯桶如此不堪重用!竟然拖延不了他們片刻!”
秦凱出聲勸解道:“從之前我就發現,這一夥人中應該有能人,善於探查。剛剛他們突然提速,定然是察覺到我們部署的已經瀕臨極限。”
說到這裡,身披重甲的他頓了頓,補充道:“這也就解釋得通,為何他們能在短時間內,幹掉這十人,甚至連訊息都沒讓他們發出。”
代號黃獅的謝黃琪,臉色陰沉地在一旁聽著,這時插言問道:“出其不意?攻其不備?”
作為沙人組織的負責人,自己的下屬被敵人秒殺,讓這位魔道武者肝火大動!要不是在場幾人地位都他之上,黃獅定然要大發雷霆。
在場四名俠者境強者,分別是來自沙河幫的尹十三、黃獅,以及來自六扇門的秦凱、巴圖。
身穿黑紅色大氅的巴圖,之前沒有插言,因為他清楚,自己兒子此時正帶著兩百名精銳士卒在邊境之地部署就位,想要透過那裡的封鎖,絕無可能短時間內達成。
“諸位大人,犬子就在前面邊境之地駐守,無論那一夥兒實力多麼強橫,想要悄無聲息地滅殺我兩百名黑甲精銳,那是絕無可能的!我們還是抓緊趕路,很可能趕得上雙方交戰。”巴圖看著身邊這三人,沉聲說道。
秦凱笑著點頭道:“巴魯克在前面嗎?那孩子做事沉穩有章法,我們先過去吧。”
黃獅皺了皺眉頭,沒有說什麼,身邊的尹十三也一臉平靜。不過他們二人自然聽得出披甲漢子話中意思。
做事沉穩?有章法?這是在說我們沙河幫做事不過沉穩,沒章法嗎?
不過雙方都是給姬申扶辦事,自然不可能因為這點小事起什麼爭端。
……
張銘帶著一眾人,自進入春風鎮之後,便一路全速前進,秦紅藥自然是由他抱著,畢竟婦人的修為只有氣之境巔峰,根本跟不上一眾人的速度。
其實在場眾人中,就算修為最低的李新添其輕功修為也不差,相比一般的芒之境不止還要快上一籌。
而作為芒之境中佼佼者的易惜風、趙龍之流就更不用說了。
“張掌櫃,既然姬人屠此時正在春風鎮中,不如我們就借花獻佛,去會一會這位人屠將軍?”走在隊伍中段的蘆花花出聲提議道。
反正已經把落葉城的六扇門、沙河幫都得罪了,也不差再來個黑騎。那架勢倒有幾分蚊子多了不怕咬的狠辣性子。
跟在隊伍後面的張岩石,搖頭否定道:“還不知道燕冥波的態度,這事還是放放再說。”
他清楚短髮少女為何會這般說,之前幾次戰鬥,不是靠己方偷襲,就是利用偽裝矇混過關。到頭來還是被人追在屁股後面跑,這種戰鬥風格,與蘆花花以往的不符。
相比一直以暴力手段克敵的蘆花花,易惜風則要穩妥的多,或者說猥瑣的多。
這半年來,眾人一起出過多起任務,不光是鎮裡釋出的護衛鐵衣任務,還有很多是他們小隊承接的餉榜任務,白淨少年無論內勁實力,還是戰鬥技巧都是護衛鐵衣中的佼佼者,然而在尋常任務中,他還是習慣性不出頭。
用他自己的話說,就是“苟”著。
何為“苟”,白淨少年自己沒有解釋,不過眾人的理解應該是“苟且”的意思。好在易惜風雖然不喜歡強出手,但是每到關鍵時候,他還是能控制大局的。
“先去春風鎮看看,與其接觸姬人屠,不如先接觸燕冥波。”易惜風提議道。
“那以何種身份呢?”問話的是趙龍。
易惜風想了想,回答道:“就先以沙人的身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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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承乾與燕冥波在前面走著,周迪等人則是落後了一段距離,跟在兩人身後。顯然他們有要事相談。
至於內容嘛,他們兩人都清楚,並不適合讓眾人都知曉。
“李教頭的武道修為精深,燕某佩服!”穿著一身黑氅的壯碩漢子低聲讚歎道。
李承乾咧嘴笑了笑,擺手道:“我李某人,一介武夫。上不得檯面,跟燕幫主一比,卻是相差甚遠。今日一見才知道,原來燕幫主不僅武學造詣不淺,還懂得韜光養晦。在這王道一途面前,我這所謂的武道一途,就顯得格局小了。”
燕冥波波自然聽出了中年漢子意有所指,眸光閃爍中緩緩說道:“燕某人也是身不由己,家父傳下基業,總不能毀在冥波手中,自執掌春風鎮以來,只能殫精竭慮,如履薄冰!”
李承乾作為曾經的巡山隊隊長,自然清楚春風鎮在六方勢力中的地位。雖然他的人口與武裝力量比隱仁村強,但是由於地理位置所限,必然難以發展壯大。
所以,燕冥波只得另闢蹊徑,從漕運貿易做起,在外人看來,已經基本放棄勢力武裝建設的春風鎮,基本已經算是落葉城的附庸,甚至是禁臠。
這樣一來倒真為春風鎮抵擋了不少麻煩。
“然而時不我待,隱仁從村變成了鎮!春風鎮的形式必然岌岌可危!”燕冥波皺眉感慨道。
李承乾先是一愣,有些愕然問道:“由村改鎮?”
黑氅漢子也沒想到對方不知道這件大事,不過轉念一想也釋然,李承乾在古蹟秘境中一呆就是半年多。這段時間發生了太多事情,他自然無從得知。
燕冥波苦笑著解釋道:“隱仁已經將鐵心村吞併,前段時間剛剛改名為隱仁鎮!整個落葉城的局勢也因此產生了巨大變化。首當其衝的,就是作為落葉城眼中禁臠的春風鎮。”
李承乾苦笑了一下,他還記得當初離開村子前往古蹟時,曾與李承濤見了一次面。當時還在商討鐵心村外來武裝的應對一事。
當時他就通估內勁氣息,發現了趙雲天的蹤跡,那時候對方還是用化名“水雲天”在為鐵心村辦事。
李承乾從離開巡山隊之後,便不再管村中事務,自然對於趙雲天的最終安排不甚瞭解,也沒有將他與水雲天對上號。只是覺得那股內勁氣息既熟悉又陌生,甚是奇怪。
所以那晚,他才會在楓葉林的營地中與李承濤有那樣一段對話。也是為何李承濤會拒絕對方,不讓他出手的真正原因。
“看來那日離開村子後,村中真的發生了很多事情,呵呵,也好。”中年漢子喃喃說道。
燕冥波沒有打斷對方的沉思,過了半晌,李承乾正色說道:“燕幫主,我明白你的意思,我可以答應你,有些交易可以做。”
說到這裡,原本神色平靜的黑氅漢子目露精光!只是還不等他多說什麼,李承乾抬手製止了對方。
“不過,我有個條件,我要先跟這群小鬼談一談,我要弄明白當今隱仁村,額,應該叫隱仁鎮的局勢。”
燕冥波緩緩點了點頭,應道:“李教頭說得極是,理應如此。我風水幫自當掃榻以待,請!”
……
有燕冥波在頭裡開路,在春風鎮自然無人能擋,眾人很快便來到了風和碼頭。這處碼頭正是春風鎮的軍事碼頭,看著河水中飄蕩的戰艦,包括周迪在內,一眾人都是一愣。
燕冥波笑著道:“讓諸位見笑了,此艦乃是我春風鎮舉全鎮之力,建造的水戰鬥艦,不要說在這春風河,就算駛入雲霄海參加海戰,也絕無問題!”
周迪看著艦身上包裹的赤鐵皮,那是來自紅巖鎮的特產礦石,雖說產出的鐵,其硬度與尋常鐵礦相差無幾,但是出鐵量與特有的火屬性加成,讓這種赤鐵礦並不便宜。
而講這些赤鐵再熔鍊到這艘巨大穿身的表面,無論是這裡面的工藝或者用量,都是靠真金白銀砸出來的。
“燕幫主有如此利器,無怪乎能成為春風河上的霸者!”李承乾看著眼前這艘巨大的戰艦,有些感慨地說道。
“哈哈哈,李教頭謬讚了!”黑氅漢子嘴上謙虛道,但是看他的表情卻十分自豪。
跟在他們身後的齊騁騁,本來被眼前這艘龐然大物所震撼,但是聽到燕冥波的話,本就有些桀驁的少年,暗自嘟囔道:
“不就是一艘大船嗎?開到河裡跑不快,開到海里……哼哼!還指不定要沉呢!”
一旁的鐘靈溪自然聽到了逗比少年的自言自語,捂著嘴笑了一下,然後戳了戳對方。
齊騁騁見鍾靈溪在戳自己,挑了挑眉毛,嘟囔道:“你幹嘛?”
“嘻嘻,你別小瞧這艘鐵皮戰艦,先不論它的水上戰鬥力有多強,僅是這艘戰艦擺在那,便是春風鎮的底氣所在!”眉目如畫的鐘靈溪看著眼前這艘赤紅色的龐然大物,小聲解釋道。
“底氣?”齊騁騁疑惑地嘟囔道。
“這是春風鎮敢於跟落葉城叫板的底氣,哪怕雙方開戰,春風鎮的風水幫,完全可以將核心成員全部轉移到這艘戰艦之上。春風鎮的掌權者可能會更替,可從那以後,整個落葉郡都不會好過。作為代價,春風河上會出現一隻實力極強的水匪!”
“水匪?你是說……!”逗比少年瞪大了雙眼,顯然他也沒想到,燕冥波他們選擇走這條路。
一旁的周迪插言補充道:“是了,這位燕幫主,可不是一位善於的角色啊!”
齊騁騁怔怔地看著前面不遠處,正與李承乾介紹這艘戰艦的黑氅漢子,神情中總算沒有了之前的輕蔑。
恰巧燕冥波真好回頭看向眾人,當他的目光與齊騁騁的雙眸交匯時,逗比少年有些震驚的發現,對方的眼眸中帶有一絲戲謔。
難道!剛剛我們的對話,他都聽見了?!怎麼可能?明明隔著十幾丈遠,我們一眾人還可以壓低了聲音!齊騁騁心中暗忖道。
不過很快,燕冥波便將目光移開,並抬手示意李承乾去戰艦上商談。黑氅漢子在前面領路,中年漢子在起身後跟著。
只是當李承乾馬上要登上戰艦之時,他回頭看向了身後一眾小鬼。雖然為首的周迪已經是青年,但是在他眼中,依然是小鬼。
“你們跟上來吧,記住!別再背後亂說話了!”一道聲音,突兀地在周迪、齊騁騁等八人的神魂中響起。
他們知道這不是聲音,因為中年漢子此時正站在戰艦的甲板上,他沒有張嘴,只是這樣冷漠地盯著他們。
“這是!這是……神魂傳音?”周迪額頭逐漸滲出了冷汗。
所謂神魂傳音,是一種強大的神魂使用技巧,與內勁氣息相似,都是需要武者擁有極高的掌控之力。不僅是對於自身武道,而且還有天地規則的感悟。
若是尋常人遇見,一定是會認為這是修煉有成的劍仙、刀神之流。這裡所謂的“仙與神”,並不是指對方的武道造詣,究其根本是他們對於神魂或者內勁的運用程度,由於加入了自身的感悟,已經遠超常人的理解。
正所謂:子不語,怪力亂神!
君子所不能說的,便是這些他們難以理解的事物,統以怪、神論之。
齊騁騁與周迪、鍾靈溪對視了一眼,逗比少年嘴唇動了動,但是沒有出聲說什麼。不過看他的表情,眾人也猜到他想說什麼。
“這個燕冥波實力竟然如此強大!”
沒錯,黑氅漢子僅靠內勁氣息,與神魂傳音,便捕捉到身後那群少年少女所說。由此可見,其真實實力,必然不下於李承乾。
這也是為何中年漢子從最開始不屑於合作,到最終願意與其談判的最根本原因。
倒不是說李承乾有多麼勢力,因為任何一個成人都不會與螻蟻談什麼生死。只有相同層級的人,才可能存在衝突,以及所謂的合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