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章有妻吳楠

一年來這隻頭狼一直在擴張領地,想來應該是在擴張領地時招惹到了鬃豬,才發生了這一幕。

“大妖來啦!大家趕快回家!”

“我的乖孫兒呢?紅她娘,你看到我乖孫沒有啊?”

“這筐果子先放這兒吧,保命要緊!”

“古道大人呢?古道大人在哪裡?求古道大人出手!”

人們奔散而逃,場面混亂。

獅駝嶺原本是金獅子一族的領地,自從八年前穀子玉與金獅子一族的獸皇簽定契約相伴修行以後,人族也慢慢在此落下腳來。加上此地山水相依,植被茂盛,比較宜居,八年下來人口也頗成規模。

他們口中的古道大人,指的也便是與穀子玉簽定契約的獸皇。穀子玉不在的日子裡,便是古道在管理著這方土地。

穀子玉剛剛聽到呼喚,便見一道紅光從山腳閃向狼群,激起三米高的煙塵。煙塵落定後,只見群狼匍匐在地,瑟瑟發抖。

而在群狼的前方,金獅子形態的古道壓在鬃豬身上,一張血口死死鎖住了鬃豬的咽喉。看樣子,鬃豬的頸椎已經被咬斷了。

模糊中,彷彿還聽得到鬃豬最後的呻吟:“你們……陷我於死地……不……不得好死……”

古道並沒有在乎鬃豬的呻吟,她咬著鬃豬目光向群狼一掃,群狼便撒足狂奔而去了。

穀子玉猶記得自己初與古道簽約時,她與那狼王還是旗鼓相當的對手,短短八年,卻已經是天差地別。

古道咬著鬃豬緩緩轉了下身子,而後用力一甩,便將鬃豬從數百米之外,扔到了人們聚居的街道上。

“來個獵戶,把這頭蠢豬宰了!”古道的聲音脆亮中又帶有一絲威嚴。

人們看到危機化解,紛紛向古道跪拜。三四個獵戶從人群中走出,叫著十幾個壯漢,將鬃豬拖到了屠宰場。

這一次見到古道出手,穀子玉略感欣慰。

“看境界,即將突破大成巔峰了。”他喃喃道。

比實力境界的提高更引起他注意的,是古道對人心的控制力。

正常來說,即使人與獸之間有契約在,也不能保證族中的小人物與未開智的異獸之間不會發生衝突。但是相處八年下來,人與獅子之間相處和睦,竟然沒有一例相互殘殺事件。

穀子玉知道,這都是古道的天賦在潛移默化地影響著這方土地。即使最近兩年古道常常離開這裡與他四處征戰,和諧相處的規矩已經形成了風氣。如果古道日後能將這份天賦利用到戰鬥中,將會是極大的助力。

…………

廚子們動手很快,一道道鬃豬肉做成的菜餚,轉眼間就被端上了穀子玉的餐桌。其中一些用特殊方法烹製的菜品,則用盆為器皿,端到了大廳,作為古道的口糧。

自從進入從聖境界以來,穀子玉便很少需要進食。真正在餐桌上大快朵頤的,也就是他的髮妻吳楠與吳楠的丫鬟兩個人。當然,更明確一些,主要是那個小丫鬟,吳楠總是吃得仔細,飯量向來極小。

“真香啊!”丫鬟一邊吃一邊讚美道。她轉頭看到吳楠並未動筷,問道,“夫人,您怎麼不吃啊?您快嚐嚐,我還從來沒有吃過這麼好吃的鬃豬肉呢!”

說著,丫鬟拿吳楠的筷子夾了一大塊肉,用碗託著放到了吳楠的面前。

“我……”吳楠似乎身體並不舒服,一句話只說了一個字,便要噁心嘔吐。她忙抬手推開,快步跑到了外面。

丫鬟與古道皆彷彿意識到了什麼,一人一獅,臉色詭異地向穀子玉看來,看得他渾身發毛。

“別瞎想,吃飯。”他板起臉來呵斥道。

“少爺,您別這麼嚴肅嘛。這可是大喜事兒!”丫鬟把臉藏在菜後面,扭著小肥腰偷笑。

“主人,自從你們那血帝賜婚到現在,好像有十一年了吧?再沒有小主人,我都該懷疑你不行了。”金獅子抱著那盆肉,一臉壞笑地道。

言語間,無形有情感牽動,讓穀子玉身上一陣躁熱。

春天的風自草原之上吹進大廳,吹得他有些坐不住。

體內真元催動,他強行震散了諸多情慾,淡淡扔下一句“你們吃吧。”便在一人一獅的笑聲中,離開了大廳,來到了吳楠身邊。

“你還好嗎?”穀子玉問。

“不妨事。”吳楠仍微微彎著腰,用手壓著自己的胸口。見穀子玉詢問,有些意外與慌張的喜悅,手足無措地道,“你、你們先吃,我先回屋了。”

說完便跑開了。

看著吳楠離開的背影,腦海中閃出她在飯桌上時的神情:緊張、恐懼、壓抑。

他又想起了十一年前與她成婚的那一晚。他回到婚房時,看到她端坐在床上,彷彿一尊石像般拘謹。在她的袖口間,他隱隱地看到有傷痕。

穀子玉並不知道她經歷了什麼,但是既然她不想說,他也無心多問。

若無血帝賜婚,他根本不可能會與她成婚。這不僅是因為他的心中早已經住了別的女人,更因為他修了無情劍道。

但凡修此劍道者,必不能動情動欲。否則,便有極大的入魔風險。

想當初他在眾獸中挑選了古道簽了契約,也正是看中了古道的特殊天賦。只不過,古道的天賦是用來影響他人。而他借用這個天賦,是為了壓制自己。

他不想耽誤了吳楠,成婚當夜並示揭開她的蓋頭,並對她承諾過,若她想離開,他隨時可以放行。不過吳楠對這句話反應很大,她一把掀開了蓋頭,哭著從床邊跑過來,跪在他的腳邊求他留下自己。

他見吳楠有自己的想法,便應了她的請求。

十一年的相處中,吳楠已經適應了這邊的生活;而穀子玉,則一直沉浸在無情劍道之中,無暇他顧。倒也算是兩相安好。

只不過他們二人雖有夫妻之名,卻從未有夫妻之實。

於穀子玉而言,他的心門已鎖,門內已有心上人,對此自是渾不在意。

至於吳楠是如何想的,又有誰知道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