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三章 至陰水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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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三章至陰水脈
“咳咳!”
河岸上,一個滿臉蒼白的青年雙眼還未睜開,就先猛烈地咳嗽了起來,而且每咳一聲就吐出一大口潭水,儼然一副溺水的樣子。
約莫吐了七八次水後,易惜風才緩緩睜開雙眼,只見頭頂一片漆黑,僅有幾顆星辰閃爍。
我還活著?
醒來的第一幕,先是摸了摸胸口,發現心脈處的真元還在時,這才鬆了口氣。
“你醒了。”說話之人正是西洲劍劍靈。
“西洲……前輩?”說話間,白淨青年便欲坐起身來,可剛一動,就感覺全身經脈隱隱作痛,一股撕裂感油然而生,仔細檢視下,竟發現經脈上有一層薄薄的冰晶,只要他稍微一用力,那種碎裂的觸感便會傳至腦海,令他疼痛難忍。
“嘶!”
就在這時,西洲劍靈往前一踏,一抹紅光於其指尖環繞,下一刻便被他打入易惜風體內,不一會兒的功夫,紅色流光便將經脈包裹住了。
“可能會有些痛,你儘量忍一忍,忍的時間越長,對你以後的修煉越有好處。”
不等白淨青年回覆,劍靈再次一動,又有一抹赤紅流光射入體內,試圖將經脈上的冰晶融解。
冷熱交替之下,易惜風感覺自己的全身都要被肢解掉了,那般痛楚實非人所能忍。
剛一開始,他便覺得自己的腦海內彷彿有兩個從聖境強者在熱火朝天地打著,那種毀天滅地的氣勢就讓青年顱內瘋狂炸裂,破碎不堪,只一瞬間,豆粒大的汗珠就從他額間兩側瘋狂外湧,更誇張的是,那汗珠竟在他頭顱之下生出一灘水漬。
雖然這個過程十分痛苦,但他仍在咬緊牙關努力保持清醒,要說有多用力,甚至能清晰地聽到牙齒之間咯咯作響的聲音。
半盞茶的功夫匆匆而過,白淨青年開始感覺視線有些模糊,儘管他還在努力地瞪大雙眼,可眼中的片片黑點卻在如花朵般不斷綻放,眼看這些黑芒就要覆蓋住他的全部視野,就在這時,一股極為強烈的熱流瘋狂沖刷著他的全身,讓其瞬間清醒。
“萬萬不可昏睡過去,一旦陷入昏迷,你的經脈必然會受到重創!”
雖然劍靈是在點醒他,但易惜風此刻卻想罵娘,當年那些凌遲的人恐怕都沒他現在這麼痛苦。
一刻鐘過後,白淨青年感覺自己的神經都變得麻木了起來,除了視覺之外,他幾乎感受不到其他四感了。
反觀體內經脈,在經受住了冰火淬鍊之後,竟隱隱將兩股勢力吸入體內,逐漸轉化成另一股奇妙的真元。
這時,他右手邊緊握著的夜劍寒星突然釋放出一片黑炎,瘋狂的吞噬著易惜風經脈上的寒氣,每吸一口劍身便會閃爍光芒,不過西洲劍劍靈卻對此毫無興趣,他只是自顧自地運輸著赤紅熱流,沒過多久,便感覺經脈不再發寒。
當體內最後一塊冰晶被消融後,他也逐漸恢復了知覺,緊接著,九陽神魔功自行運轉,瘋狂的修復著剛才所造成的損傷。
隨後,西洲劍劍靈雙指一變,將餘下的赤紅熱流盡數收了回去,而身旁的寒星劍也重新歸於平靜。
白淨青年活動了一下手指,發現行動起來不再受阻後,便緩緩從地上坐了起來。
“多謝西洲前輩出手相救。”
聽後,青年模樣的西洲劍靈卻是淡然回道:“謝倒是不用謝,說起來你在潭底被寒氣冰封這件事我也有責任,理應出手相救。”
說起潭底的寒氣,易惜風便起了疑惑。
“前輩,這湖底的寒氣到底是怎麼回事?竟能凍住我的渾身經脈?”
“這鏡天湖自古便是天下第一寒潭,其原因是湖底有一條四處遊走的至陰水脈,在我家主人所處的那個朝代時,鏡天湖其實是在西域,應該是後來經過漫長的演化流到了這裡。”劍靈解釋道。
“至陰水脈?”這個詞白淨青年還是第一次聽說。
“這至陰水脈天下共有三條,另外兩條皆在遙遠的極冬國地域,不過雖然他們有兩條,但相比起鏡天湖的這條來說,那兩條就要小得多了。”
“這至陰水脈到底是什麼東西,怎麼這麼冷?差點沒把我凍死。”易惜風繼續說道。
“至陰水脈乃天下極寒之物,尋常武者只要稍一觸碰全身經脈便會被凍結起來,而後碎成齏粉,徹底消融,你若不是用真元護住了心脈,恐怕早就死在了湖底,能活下來也算你小子福大命大。”
說到湖底發生的事,白淨青年頓時想起了那個截住他的巨大黑影,當時要不是對方攔著,他也不至於往湖底下逃。
“西洲前輩,你在救我的時候有沒有看到一個龐大的異獸啊,額……大約得有數十丈長吧。”
這時,西洲劍劍靈卻是陷入了沉默,很明顯,他並不想提及此人。
易惜風見西洲劍靈有些不想開口,也便將此事作罷,只能等回去向門內一些弟子打聽打聽了。
“既然前輩不想開口那就算了,先找個地方睡一覺,明天還得繼續趕路。”
說罷,白淨青年便提著夜劍寒星往樹林中走去,他要砍幾棵大樹搭建個小木屋,縱使是在荒野中,也得睡得舒坦點。
在行走的過程中,易惜風切身體會到了體內經脈的變化,其實不光是經脈,他的肉體也相應的提升了許多,得益於九陽神魔功強大的恢復能力,他現在的強勢已經恢復了四成有餘。
“看來只需要再睡一覺就能完全恢復了。”白淨青年如是想著。
遠處,西洲劍劍靈望著青年的背影若有所思。
……
一夜時間匆匆而過,天剛矇矇亮,易惜風便揹著兩把劍往真武國的方向而去,當他回過頭來看了眼身後的鏡天湖時,忍不住打了個哆嗦,昨夜在湖底的經歷依然刻骨銘心,每每想起那股至陰寒氣便渾身顫抖。
“嘶!這鬼地方我再也不想來第二次了。”
想罷,白淨青年頭也不回地向著北方的密林而去,很快便消失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