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八章 猩紅之瞳(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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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渺,你的脾性可是要壓一壓了,若是……”
“吼——吼——!”
章浮的聲音被低吼聲壓了下去,章渺聽到其說了一半便停止時,面旁茫然至極:“若是什麼……?”
章浮又回頭看了一眼那隻異獸,深呼了一口氣,繼續說道:“若是你一直如此,總有……”
“吼——吼——”
“死!”
章浮的眸中瞬間由猩紅轉為深紅,一股強烈的怒意自其眼中而現,一雙深紅的雙目死死的盯著遠處被束縛住的狼崽,整個人猛地停住腳步,轉身便向其衝去,身上的肌肉剎那間隆起。
說時遲那時快,他的拳風頃刻間便落至那隻狼崽的身上。
鮮血四濺……
一拳即出,狼崽倒飛出去,但由於有著繩索的束縛,又從空中被硬聲聲扯了回來。
也幸好只是拳風,如若是拳掌落實,怕是這隻狼崽便會當場斃命,但即使如此從這隻狼崽也不曾展露出求饒的嗚咽聲。
章滔見章浮依舊不饒些,身形微動瞬間趕往,於下一掌打出之前攔下了章浮,剛欲開口說些什麼,但余光中似是掃到了什麼,瞳孔微微驟縮。
許是異獸的生命力比較強大,也或許是章浮剛剛那一記掌風沒傷其要害,只見那隻狼崽的雙眸通紅,停止了吼叫的它像是發瘋般的打著滾,不僅如此,還瘋狂的撕咬著自己的後腿,像是渾然察覺不到疼痛般,尖銳的牙齒撕扯著血肉,猛地用力。
下一刻,竟硬聲聲的將被綁住的那隻後腿啃咬了下來!
淋漓的鮮血順著它那灰色的毛髮流淌在地,恢復了自由身的狼崽緩緩轉過了頭,那滿是鮮血與碎肉的嘴巴,猙獰著向旁咧開了一個弧度,對著面前的章家三人露出了自己的獠牙。
“吼——!!”
他用僅剩的三隻退,踉蹡卻瘋狂的向著章渺衝去,眼眸中滿是暴怒與瘋狂。
“它瘋了嗎?”
章浮也緩過了神,看著被自己一拳打成這般的狼崽,眉目間微微輕蹙,很是不解。
即便失去了一條腿,這隻狼崽的速度也沒有絲毫的滯緩,他就像是一隻失去了痛覺的瘋狗,張開血淋淋的獠牙,再度對著三人吼叫起來。
就在這時,一道灰影從天而將,精準的俯衝相高速移動的瘋狗。
那是一隻遍體鱗傷的飛鳥。
那隻飛鳥的雙眸同樣是猩紅無比,他發出一道尖刺耳的鳴叫,收斂雙翼,從高空俯衝而下,像是一道灰色的閃電,猛地扎進了狼崽的右眼之中。
鮮血迸濺。
狼崽的咆哮聲淒厲了起來,它瘋狂的搖晃著頭顱,想要將飛鳥從頭上甩下,但飛鳥卻沒有絲毫的懼色,一下又一下的啄擊著它的另一隻眼睛。
一狼一鳥,如同瘋魔般廝殺在了一起。
這一幕,讓章滔,章渺,章浮這章家三兄弟看的有些呆了。
“這個村子,有東西能夠影響到心智。”章滔摸著懷中的畫卷,心中更是篤定了這一判斷,他轉頭看向章渺與章浮,嚴肅無比的說道,“我們修士……也在它的影響範圍之內。”
“所以,我剛剛也是……”章渺像是明白了什麼,沉聲說道。
“白日之時,你與我的大打出手,還有剛剛那般的暴躁模樣,應是也被其影響了。”
章滔微微點頭,隨後看向章浮說道:“還有章浮也是。”
章浮聞言,低頭看著自己手上緊握的拳頭,陷入了沉默。
按理來說修為到他們這個境界,不應被一點事態而影響住自己的神智。
但剛剛有那麼一瞬間,他確實有想揮拳一拳打死狼崽的衝動。
憑他們三人的身手,對付這種路邊發瘋的異獸幼崽,本就沒有絲毫的難度,即使是隨隨便便的一腳都能將之踢飛數十米遠……
但剛剛,確實起了殺心。
他想運轉功法,釋放氣息,殺死那隻狼崽子。
“若是我們也在這種莫名的力量影響之下的話,那麼我們所有人都要小心了。”章滔看著二人的雙目,認真的說道。
見二人都點了頭,章滔也不再多說些什麼。
前方的道路上,飛鳥與狼崽的廝殺已經接近了尾聲,那隻狼崽一口咬掉了飛鳥的頭顱,跌跌撞撞的向前走了幾步,似乎還想再來撕咬章渺,但並未能走幾步,便癱倒在了原地,潺潺鮮血順著毛髮從它的體內流出,片刻後,望著三人的雙眸緩緩睜大,瞳孔逐漸渙散,失去了神采。
再無一絲一毫的氣息。
章家三兄弟沉默的看著眼前的這一幕,沒有人動彈半分。
“走吧,我們的目的還是要以血靈玉為主,拿到了東西后,這鬼地方便能出去了。”
章滔向前踏出一步,打破了這些許的沉寂,一陣海風隨即吹來,吹動了幾人的衣衫。
海風拂過眾人臉頰之時,還能聽到遠處海浪拍打著礁石與漁船的清脆之聲。
他望向二人的雙眸,依舊是猩紅一片,跟隨著畫卷中的指引,帶著二人向海邊走去。
海浪湍急,一潮高過一潮,海水很冷,一點一點侵入眾人的血肉。
“你們先在岸邊等我,我先下去看看。”
一陣海浪湧過,吞噬了章滔的身影,只留下站在岸邊的章家兩兄弟。
冷的至極!
這是章滔下水後的第一感覺。
腥!
這是繼冷之後的第二感覺,水下,血氣濃極。
不一會,心中那股煩悶的火氣再次湧上心頭,他趕忙伸手在懷中摸索了幾下,將那張圖又拿了出來,在握到畫卷的那一刻,火氣退散,眼中盡是清明。
圖上,場景再變……
……………………
屋簷之上,易惜風與鍾靈溪雙雙而坐。
“陳伯今日又將碗摔了。”
“他還把掛在牆壁上的漁具給折斷了。”
“不知去哪弄了條大魚回來,我當時見他是一身的血。不過想來應是殺魚時殘留下的,可是血腥味很重。”
鍾靈溪與易惜風訴說著陳伯的變化,這些都是在易惜風不在時陳尋的表現。
漁村不大,易惜風一人就足以探查,索性就讓鍾靈溪觀察起了細節,小到陳伯的一點一動,大到村落中的屋舍建造。(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