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惜風在旁靜靜地看著,他倒不擔心女王會放過馮萬金,只是想看看這位浮塔國國王能用什麼手段除掉這傢伙,這關係到易惜風以後要和這位女王合作多久,合作到什麼程度。

馮萬金對趙護衛長嘲諷一笑,他更加篤信女王不敢打殺自己。

“馮萬金,你好像想錯了一件事。”女王起身走下高臺,停在馮萬金身前,居高臨下地看著跪在地上的他。

馮萬金昂著頭絲毫不懼,反而一臉得意地道:

“哦?這我倒想聽聽。”

“本王乃浮塔國一國之主,獨掌生殺大權。”

馮萬金眉頭一皺,心頭湧出一股不祥的預感,而接下來的幾個字,更讓他惶恐不已。

女王走到馮萬金身後,目光冰冷地掃視了一眼所有大臣,語氣冰冷道:

“我要殺誰,不需要理由。”

女護衛長藉機上前,單膝跪地:

“國王陛下,這馮嚴兩家要如何處置。”

王宮中,一身金袍的中年女子雙手負後,語氣冰冷地甩下八個大字:

“滿門抄斬!一個不留!”

…………

極東國西北部大草原上駐紮著一片營地,營地旗幟上寫著“極東”二字,營地西北五十里則座落著一座通體晶藍色的巨型冰城,冰城上刻著一個大大的神恩教十字架符文,彷彿是主人在宣示著這座城的主權。

營地上空,一身著白袍的美貌女子與一青年書生懸空而立,向著遠處眺望。

“這座冰城倒是很壯觀啊。”陳傳拓望著五十里外的龐然大物讚歎道。

大護法阮清照冷哼一聲,道:“哼,數百年前這‘冰玉城’可是我們極東國的地盤,若不是被百里平天脅迫簽訂休戰契約,將此城割讓給無盡荒蠻,我極東國何至於被如此欺凌!”

這幾日以來,極東國大軍與對方交戰了數次,雙方勢均力敵,誰也沒佔上風,然無盡荒蠻有城池駐守,既可養兵亦可禦敵;極東國大軍卻只能駐紮在營地中,而此地又極為寒冷,將士們極易凍傷筋骨。此消彼長之下,極東國愈發有些頹勢。

陳傳拓搖了搖頭道:“照這情況,想要打下這座冰城可不太容易啊。”

阮清照盯著冰城的雙目愈發寒冷,身形一動,迅速向冰城衝去,然而當她靠近冰城二十里的時候,周身空間竟開始不斷碎裂。不遠處,一身形瘦小的灰袍之人正在緩緩靠近。

“呵呵,大護法貿然出手,難道不知從聖境不得干預戰事嗎?”

“知道又如何。”

瘦小老者目光逐漸冰冷,寒聲道:“大護法既然不遵守規定,可就別怪老夫辣手摧花了。”

“哼,那得看你有沒有這個能耐!”

阮清照率先出手,玉掌一揮,寒冰領域立刻鋪散開來,原本碎裂的空間壁壘瞬間被凍住了,領域之下,一切物體移動都慢了一分。

瘦小老者右掌探出虛空一握,被凍住的空間裂痕如蛛網一般再次擴大,轉眼間便形成了一個百丈寬的空間囚籠,將一身白衣的大護法困在其中。

隨著瘦小老者掌心緩緩收縮,空間囚籠也在漸漸縮小。

阮清照目光微凝,她雙指併攏,點出一道僅有芝麻大小的冰藍光粒,幾乎是點出的一瞬間,冰粒直接撞在了空間囚籠,剎那間,整個半空亮起一片白光。

“轟!!!”

整個空間囚籠被完全冰封住,受到冰封阻礙,任瘦小老者如何操控,空間囚籠也無法繼續收縮。

“倒是有些手段,不過還是嫩了點。”

瘦小老者左掌在上右掌在下,輕輕一合,身形竟化作漫天灰霧,將空間囚籠完全包裹住。

阮清照眉間輕蹙,剛被她封住的空間壁壘竟在緩緩碎裂,一絲絲的灰色霧氣從裂縫中鑽入,阮清照能清晰感知到,在灰色霧氣的影響下,她的寒冰領域正在被不斷蠶食。

“天地有正氣!”

五字一出,陰雲炸裂,漫天金光透過縫隙灑下,那處空間壁壘直接崩碎開來,灰色霧氣頃刻間散去了大半。

“雜然賦流形!”

剩餘灰色霧氣被擠成一團,在無窮無盡的浩然正氣錘擊下,一個瘦小的身影從霧氣中翻滾出來,面色蒼白無比,顯然是受了內傷。

阮清照見空間囚籠被破,身形一閃迅速遁至陳傳拓身旁,面色蒼白了些許。

陳傳拓懸於老者不遠處,周身金光縈繞,無悲無喜,瞳如明鏡,心若聖賢。

瘦小老者捂住胸口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趁自己化為灰霧,神魂虛弱,陳傳拓突然一擊,直接重創了他的神魂。

“不愧是第九聖人。要不是我逃得及時,只怕是要栽在他手中了。”

瘦小老者見勢不妙,轉身就要逃走,突然金光落下,將瘦小老者圍困其中。

“好像顏色不太一樣。”

陳傳拓掌心翻轉,金光竟在轉瞬間變成了灰色霧氣。陳傳拓掌心微微收縮,空間囚籠立刻快速縮小。

同樣的空間囚籠,同樣的縮小方式,同樣的空間裂痕,甚至就連灰色霧氣侵蝕的樣子都一模一樣。

瘦小老者魂驚魄惕。

他早聽聞儒家言出法隨的厲害,但真正見到時卻還是吃了一驚。對方只是看了一眼自己的招數,竟然就能模仿的七七八八了,這大大超乎了他的意料。

陳傳拓腳踩虛空步步緊逼,目光平靜地望著對方,就在此時,他突然察覺到另一股氣息出現。

“陳傳拓,你想打破規則嗎?”

話音剛落,一道白光憑空出現,如梭子般將空間壁壘直接鑿穿,瘦小老者趁此機會立刻化作灰霧遁出。

一位身著白袍、戴半遮臉金色面具的神秘男子從虛無之中走出,先瘦小老者一個身位。

“神恩教第四神使。”阮清照眸光一凝,道出了對方身份。

見瘦小老者已經逃出,陳傳拓也就將囚籠散去。

陳傳拓面色平靜如常,彷彿對第四神使的出現並不感到意外。他將周身金光散去,回道:“我只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罷了。”(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