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與墨的做法,一般人難以理解。

留個商業間諜在身邊,等於安了一顆定時炸彈。

一方面,她對黃大春的建議有所保留,另一方面,多認識一些商業間諜,對自己有益處,經商不是閉門造車,她要的是沈金鳳的人脈關係。

“葉總,她——”

“你們先出去吧,我單獨跟她聊聊。”

老闆的話就是聖旨,除了遵從還能做什麼呢,李博楠和小雅都很惱火,卻也只得離開。

辦公室的門關上之後,葉與墨當沈金鳳是朋友式的開啟了話匣子:“沈小姐,喝點什麼?”

沈金鳳不解其意:“葉總,您知道我是做什麼的,還要用我,我可是個喪門星,我待過的公司,均已破產。”

“呵,那我不怕,我敢這樣做,就有這樣做的底氣。”

她拿了一瓶洋酒,擱在沈金鳳手邊,並沒有給她倒上:“沈助理,你做商業間諜,是你的專業,我很尊重你的職業,你對我做過不好的事,這我已經釋懷了。你做商業間諜,總不是一個人吧,我相信你背後有一個團隊。”

“我一直都是一個人。”

可能麼,虛假的履歷、每次跳槽對自己的洗白,那可不是你一個人能辦到的。

這需要複雜的運作,比如身份證件的偽造,汙點的洗刷,還有某些人能為她證明,如無團隊運作,那她就是神仙了。

好比電影裡的那些殺手,哪個職業殺手背後沒有團隊運營呢。

此外,偷盜的機密檔案,怎麼傳輸出去,如何聯絡買家,這都需要有人運作。

“你在我公司,一個月是兩萬多塊,你賣掉的那個搬遷的訊息,賺了多少錢?”

她不開口了,這種事,是行業機密,背後的人更是無可奉告,不然的話,她就永遠被圈子除名。

“你不願意替我做事?”

沈金鳳考慮片刻,微笑著:“我是間諜,你敢用?”

“你敢,我就敢。”

二人注視著對方,兩個女人的比拼,看誰先鬆口。

葉與墨的眼神裡,錯綜複雜,像是滿意、像是不滿意,給人帶來一種無形的壓迫感。

半分鐘後,沈金鳳轉移了眼神:“我看還是算了,我做了對不起公司的事,我還是走吧。”

她有自知之明,留下來也會被人詬病,時刻被人監視,留還不如去。

葉與墨開啟酒瓶,倒了一杯:“這算是最後一杯送行酒,喝了它,我讓財務把工資都結算給你。”

沈金鳳突然間猶豫起來。

“怎麼,怕我下毒麼?我葉與墨還不至於為了一件已經解決的事去殺人。”

話已至此,她就喝了,葉與墨也象徵性的喝了一口。

這酒的度數非常高,裡面對了其他東西,酒量好的人,半杯下去也要醉,一杯之後,想走出這間辦公室都難了。

沈金鳳只覺得腦袋昏昏沉沉的,朝門口走的時候,已醉倒下去。

“博楠!小雅!”

一直待在門外的二人,聽到聲音急忙進來。

一看情況,小雅驚的眼珠子都要掉出來了:“我靠!姐,你殺人了?!”

葉與墨撇嘴:“瞎扯,她醉了。看看她身上帶了什麼東西,名片,手機,還有別的什麼。”

小雅和李博楠一起搜尋,沒名片,除了一些零錢之外,就是手機跟口香糖。

李博楠心細如髮,撥開手機想要檢視什麼,不過上面加了密碼,打不開。

“葉總,這手機裡的聯絡人,肯定有她圈子裡的人。但是,加了密碼怎麼開啟啊,找駭客麼?”

葉與墨想了想,接過手機檢視,上面就是一個男人的照片而已。

她道:“沈金鳳的辦公室,你過去一下,看看她電腦跟什麼人在聯絡。”

數分鐘後,李博楠回到辦公室,依然是沒頭緒。

這個姓沈的不愧是間諜,做事很周密,被叫到辦公室之前,她就關閉了自己的電腦。

小雅鬱悶非常:“姐,那不是徹底沒線索了?你是想找她的聯絡人吧?”

查到其背後的團隊,才能時刻保持警惕,像沈金鳳這樣的人,要收入麾下幾乎是不可能,她把自己的職業看的很重。

然而,手機裡的這張照片又是什麼人呢,難不成是她的男朋友?

“博楠,去找一家偵探事務所,讓人查一查這張照片的男人是誰,五個小時內,我要了解他的詳細情況。”

“明白了!我馬上去!可……她不會醒來吧?”

小雅不耐煩的說:“待會兒再給她多灌兩口酒就行了啊,醉死她!”

許久,李博楠打回電話,這個男人叫周兆年,34歲,是港島一家跨國公司的行政部助理,同時也和沈金鳳保持著很曖昧的男女朋友關係。

葉與墨:“知道了,電話號碼給我,然後你繼續讓人查這個男人的資料,越詳細越好。”

“我懂了,正在讓人查。”

放下電話,葉與墨讓小雅在這裡陪沈金鳳待著,過一會兒就給她灌幾口酒,總之,在葉與墨的事情辦妥之前,絕不能讓她醒過來,更不能讓她離開這裡。

沒成想,周開來了,他現在負責的是助理的工作,有人來公司商量生意的事,他特地來請問葉與墨的,一進門,就看見小雅把個陌生女人扛到了沙發上。

“葉總……我來的不是時候麼?”

“沒什麼,我剛好要出去,你來了也好,別讓沈金鳳走出辦公室,你鬼點子多。”

周開尷尬了一下,見葉與墨在換衣服,很禮貌的背過臉去:“葉總,樓下有位客戶要見您。”

“你去就行了,找銷售部和市場部的人都行,你跟小雅一起留在這裡。”

葉與墨很快來到一間餐廳,周兆年已經提前到了。

二人相互間不認識,周兆年的目光跟沈金鳳一樣,透著冷漠,但不失溫文爾雅。

“您就是葉總麼?久仰大名。”

葉與墨爽朗一笑:“都是朋友,不用客氣,想喝什麼,隨便點。”

朋友麼,不對吧,先前可是一點都不認識,突然來個電話,周兆年還挺納悶。

他古怪道:“什麼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