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此時,一個成熟男人的身姿進入視野。

這個人一走出別墅,就備受關注,他應該就是這裡的主人,楊公子。

三十多歲的男人,散發著五十歲男人的魅力,說是成熟,卻透著一雙好色狡黠的目光。

在全場的女性中,葉與墨格外耀眼,這還得益於她緊緻的臉蛋和身材。

“王總,這位美麗的小姐是誰,能向我介紹一下麼?”

“哦……這是我的朋友,姓葉。”

楊總伸出手來,意思是來親吻葉與墨的手背,紳士的標準禮儀。

可葉與墨不買賬,並未回應,只是堆出假笑:“你就是楊總吧,幸會。”

楊公子自討沒趣,收回了胳膊,自嘲式的說道:“哎呀,美女不賞臉啊。王總,你好福氣啊,有如此佳人陪伴,真是羨慕死我了。”

“哈哈,借楊兄的吉言,葉小姐是陪我出來轉轉,她對股票行業沒什麼興趣。”

“哦?”

楊總繼續盯著這邊:“怎麼,聽王兄的意思,葉小姐也是個圈內人?”

葉與墨腦袋歪了歪,挺可愛的說:“做點小生意,登不了大雅之堂,楊總才是大才,做的都是叱詫風雲的生意。”

“哈哈哈!葉小姐過謙了,我想請葉小姐單獨喝一杯,不知道肯不肯賞光?”

拜託,到這裡來的事情已經做完,是來找人的,不是來找帥哥的。

葉與墨假意看了一眼手錶:“時間不早了,我還得早點回去呢,王總,你們聊。”

她是受不了這個男人噁心的目光,這種人,自認是上流社會,哼,哪有什麼上流和下流之分,說到偽君子,這傢伙就算是了。

王撕蔥也看了一眼手錶:“唉?你沒車怎麼回去?我送你吧。”

楊公子插嘴道:“還是我來送吧,我有車。”

“不用,我打車也一樣可以回去。”

“可惜了,葉小姐如此美貌,應該坐與你相配的車,怎麼能隨便坐計程車呢?”

“楊總,車不過是代步工具,計程車一樣是車,沒什麼高低貴賤之分。”

話不投機半句多,葉與墨最看不上的,就是用鼻孔看人的傢伙,在這種人眼裡,只要錢比他少的,就是下九流。

一天後,王撕蔥把有關何女士的資料發了過來。

資料上,她就叫何芊,所有的履歷、身份證明都有,說是海外名牌大學畢業的高材生,家族在江南地區,從小就沒落了,然後憑藉同學關係在港島闖蕩,結識各界名流,在港島已經混了九年,就是說,何芊的人脈關係,已經積攢了九年。

她現在所在的公司,是專門做女人用品的,比如衣服、化妝品,但均是二手市場,因為沒有形成自己獨立的品牌,私底下還做了許多其他生意,每一筆都能賺錢,沒有虧損的記錄。

單從她做生意從不虧損來看,就不是尋常人。

這種人極其少見,因為,任何一個商人,或多或少都有虧損記錄,哪怕是大生意賺、小生意虧,可她卻不是,這更加說明了她的不尋常。

夜深,葉與墨一人靜坐在辦公室裡,反覆看著何芊的資訊,將其九年來在港島所有的生意記錄一一檢視,一個厲害的角色,她最大的奇怪之處,就是不做大生意,最高的一筆生意利潤,也只有六百多萬。

九年的積累下來,她的資產已經達到了三百多億,這是明面上的。

要是沒那麼多錢,也不會坐在楊公子的派對上了。

私底下的錢,也許是個天文數字,幹詐騙團伙的老大,總得藏著點自己才行。

李博楠湊過來看:“葉總,您還沒回去休息麼?小雅在樓下都睡著了,現在凌晨一點了。”

“給小雅送條毛毯過去,我現在還不困。”

李博楠給葉與墨倒了一杯熱牛奶,關切的說道:“葉總,您真要跟這個女怪物結交麼?她可是詐騙犯。”

“詐騙犯?”

哼,是可以這樣說,但也只能說說而已。

從法律的角度來講,查不到此人的任何證據,那她就是無辜的。

從經商的角度來講,她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謀取利益。

而且商人之間的爾虞我詐,數千年前就已經開始了,不管什麼樣的商人,或多或少都會進行一些不為人知的牟利手段,比如逃稅的人,全都是罪犯。

葉與墨舉了個例子:“你覺得,會計事務所的人是罪犯麼?”

這個,李博楠不好說了:“葉總,那幫人是專門人給做賬的啊。”

“對,做假賬,幫助別人逃稅,然後收取紅包,他們每天做的事情,就是鑽法律的空子,你能說他們是罪犯,把他們全都抓進去麼?”

“這……”

“說一個人犯罪,有兩個前提,第一,有人舉報,第二,拿到證據,如果兩者都不兼備,哪怕有人知道你是江洋大盜,你也依然活的逍遙自在,法律注重證據,這個人隱藏的極深,而且我找她,屬於一種利用關係。”

李博楠抿著嘴,忐忑了幾秒才說:“葉總,您……變得有點不像您了。”

葉與墨哼笑著:“我是個商人,一直都是,商人最重要的是利益,但我有我的原則,何芊這個人,她為何要對我的公司下手,這裡頭有貓膩,我不跟她做朋友,她又憑什麼把真相告訴我呢?”

“但她是個很厲害的女人,這種人心機很深,是不會相信您的。”

所以,葉與墨才一直觀察資料,找這個女人的空子。

“唉?葉總,周開是玩陰謀的高手,對付何芊這種人,就應該用周開的計策。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嘛。”

“他人呢?”

“還在他的辦公室,他說,自己是助理,只要老闆不休息,他就絕不休息。”

還是個倔脾氣啊,不過葉與墨喜歡周開這種性格。

“把他叫過來。”

公司靜悄悄的,同在一層樓,李博楠對寂靜無人的通道一身喊話,周開就灰溜溜跑過來了。

他跑的氣喘吁吁的:“葉總!您找我?”

“這麼辛苦,晚上還不回去休息,你的孩子不是生病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