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我數三個數，冷靜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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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色城，某酒樓——好吧，人家酒樓有名字，叫仙來酒館。
順帶一提，剛改的名字。
“誒嘿嘿，仙長您嚐嚐這個，這個可是我們酒館的招牌菜，當然，肯定是比不上靈雞這種仙家食材的，還請仙長勿怪！”
酒館老闆點頭哈腰地親自端上熱菜，討好地看著桌邊那人。
“嗯……不用為難，一開始便說過，本道不過是偶然路過貴地，奈何盛情難卻，這才多待了一些時日，倒是多有打擾。”
出林子道長笑呵呵地捋著鬍鬚，一副仙風道骨的模樣：“再過上幾天，本道便要離開，不過之前答應的收徒一事，自不會食言。
本來城主大人海量，想邀本道去城主府做客，再擺上排場，名曰收徒大會。
不過本道不忍百姓勞苦，損害錢財，所以婉拒好意，只在此地逗留幾日就是。”
出林子一番話語，並未壓抑聲音，一時間，周圍拘謹的酒客們紛紛交口稱讚。
“好，道長仁義，我等欽佩不已啊！”
“那是，道長可是仙人，豈是我等凡夫俗子可以揣測？”
“欸，只可惜在下自己不爭氣，沒能捉到靈雞，白白失了仙緣。”
“得了吧，你以為我不知道你這傢伙膽小怕事，根本就沒有出城進山嗎？”
“那，那是我的問題嗎，聽說山林中頻繁有惡虎吃人，不知道多少青年才俊殞命，就連那五大家族……”
“咳咳。”
出林子眉頭一挑，站起身微微一禮，打斷那人的談話，笑呵呵道：“大家言重了，本道在得道前，也不過只是凡人罷了，哪裡有什麼高潔情操，不過是量力而行罷了……”
看到出林子起身，在場眾人也連忙起身回禮。
“瞧瞧仙長這姿態，這言語，這格局……”
“那是那是……”
“仙長，真的不考慮在我黃家多住些時日嗎？”
黃家族長也在眾人之列，他擠出笑容恭敬地看向出林子：“如果要舉辦收徒大會，用不著勞民傷財，我黃家自可一力承擔。”
黃家族長此時心中滿是苦澀，今年五行宗收徒並未有他們黃家的名額，族裡本就有些喪氣。
誰曾想，突有仙長造訪，在出林子亮過幾手後，黃家族長瞬間就被折服了：仙長造訪我黃家，沒有造訪其它四家，那肯定就上天讓我家崛起的機會啊！
本想著近水樓臺先得月，把自己的兩個兒子，不，只求仙長能夠收下他一兒做徒，也能讓他樂開花。
可壞就壞在這收徒考驗上，黃家是最先得知訊息的，也是第一批大肆前往山林探尋靈雞的，本想著吃第一口大蛋糕，卻成了五大家族中傷亡最為慘重的那個！
黃家族長的兩個兒子，都被野獸叼走，死不見屍！
黃家族長聽聞訊息後，自是悲痛欲絕，但越是這樣，越捨不得放棄這仙緣：我都損失這麼多了，好歹讓我黃家有點收穫吧？
結果嘞，啥都沒有，最後幾天仙長拍拍屁股跑這酒樓裡來了。
黃家族長知道自己此時已經是騎虎難下的賭徒，但他仍舊不肯放手，哪怕學到一招半式仙法，也是好的啊……
“欸，不用不用。”
出林子擺了擺手，示意大家回到座位上，他自己也坐下笑呵呵道：“本道修行，講究隨性，如果誰能在日期截止時，就在這酒樓，以靈雞湯代酒給本道敬湯，本道就收他為徒，如若無人符合要求，那也是緣法未到。”
“這樣啊……”
黃家族長目露絕望，卻不敢發作，訕訕坐下。
“嗯……緣不可強求啊，哈哈哈哈！”
出林子看似灑脫地大笑一聲，實則眼底劃過一絲譏諷，他自己都是野路子出身，不知經歷多少艱難困苦，才有今天的境界，還要讓他教別人？
“嗯，光有飯菜可不夠……”
出林子笑了笑，大手一揮：“給本道來上好酒，哈哈哈，要最好的！”
“好嘞……”
店小二連忙躬身應到，但愣了下，又扭頭詢問道：“仙長說的可是真酒，而非假酒？”
“嗯？”
出林子一頭問號：“我要假……”
“啊哈哈哈，仙長勿怪！”
店老闆馬上跳出來圓場：“這傻小子腦袋不靈光，我這就親自去把鎮店的百年陳釀酒給您拿來。”
“嗯，善！”
店老闆三兩步跨到店小二身邊，拽著他飛快離開，到了屋後，長出一口氣，壓低聲音惡狠狠道：“你幹什麼，不要命啦！”
“是……是您說的啊……”
店小二一臉委屈：“只要是那個位置上做的，酒水都按果汁上……”
“哎呦呦，您是我祖宗行了吧！”
店老闆無奈捂臉：“我說的那是黑家二少爺和紅家二小姐，平常他倆都會在那個位置，可他們不是已經沒了嘛！”
“這我知道……”
店小二嘟囔道：“聽說是救自家的小妹，被老虎給吃了，黑家和紅家三老爺可是帶著自家女兒對他們千恩萬謝的……”
“千恩萬謝有什麼用，人不還是沒了嗎！”
店老闆嘆了口氣：“這人沒了，就回不回來了，就像這五色城，最近沒了不少人，突然就不像以往那麼熱鬧了……
哦，對了，你明天不用來上班了，領了工錢直接走人吧。”
“啊這……”
店小二怔怔道：“為啥呀……”
“你還問為啥，你說說你犯了多少忌諱了，怎麼教都教不會，我也沒法子了！”
店老闆冷哼一聲，摔袖離開：“我仁盡義至了，你自己去跟你那關係人說吧，有些工作沒了，也是回不來的！”
“啊這……”
店小二怔怔看著老闆的背影，終是嘆了口氣，老闆人其實很好了，怪不得人家。
搖了搖頭，想到後廚還有幾碟菜沒有給客人端上去，店小二扭頭走向廚房。
“門怎麼開了，有風嗎……”
店小二嘟囔著走進門，突然就被捂住了嘴：“嗚嗚嗚嗚……”
“我數三個數，冷靜下來，然後我放開你，記住不要亂喊，不然就宰了你，知道了嗎？”
身後傳來陰沉的聲音，店小二瞪著兩隻驚恐的眼睛，強行將心情平復。
“很好，就是這樣，三，二，一……”
“行了，黑陽你別在那裡嚇唬人玩了，快過來幫我一把啊！”
紅璃忍不住抱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