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僳是知道這家密室要開業了很急,但他沒想過會急到下午湊齊了人就直接開玩。

他還在甜品店前思考要不要用並不富裕的錢包買個白巧克力味的蛋糕,手機就收到了電話,詢問他下午有沒有空。

“有是有,你們有寄存隨身物品的地方嗎?”

密室裡當然是有,但櫃子沒這麼大。

在看到白僳提著大包小包過去後,密室的工作人員思索再三,問他袋子能不能拆開放,白僳的回答是可以。

接著一罐罐醃菜就被搬了出來,被分開放進了兩個櫃子,至於其他的半成品堪比年貨的東西……工作人員維持著得體的笑容。

“我們幫您看著吧,絕對不會丟的。”

白僳點點頭,順從地把隨身物品連帶著手機全交了出去。

“誒?還要交手機的嗎?”說話的是一對小情侶中的女生,她不是很情願,但最終還是在男友的勸說下把手機交了出去。

交出去後她還在那唸叨,說什麼不能刷朋友圈的訊息好無聊,問密室什麼時候能開始玩。

工作人員耐心地回答:“馬上了,最後一名玩家已經在上樓了,他剛剛回覆在一層,可能電梯有點慢。”

人類多少是有點手機依賴症的。

手機很便利這點白僳承認,要是他以前待的世界有這麼便利的東西……等等,他以前待的地方是什麼樣的來著?

思緒有些放飛,白僳兜兜轉轉想了半天腦海裡只有一片空白,直到周圍傳來喧鬧聲他才回神。

最後一名遊玩的玩家趕到了。

身材壯碩、面板黝黑的男性看起來很不好惹,這讓等了許久的小情侶把話憋了回去。

沒辦法,看著就打不過啊。

白僳看男性三十歲左右面露兇光,那手上的肌肉估計捶除他之外的任何人都沒有問題,特別的,這位男性打扮也有點狂野,不知道沾著什麼的工裝褲,活像是剛從工地回來。

確認了是玩家後,工作人員把健碩男性的手機也收掉,然後開始說注意事項和密室劇情。

注意事項無非就是,機關不要暴力破解,有需要用力的地方他們會提示的,固定住的擺設就不要亂掰了。

白僳聽著,腦袋一點,決定等會進去手勁小一些。

其餘的是一些解謎的要點,在不劇透的情況下工作人員講了不少,但白僳完全沒聽。

因為他不打算解謎,思考的事讓人類做就好。

一眾人六名玩家,一對小情侶,一對約著逛商場的女高中生,剩下兩個落單的,壯碩男子和白僳。

手機沒收後給沒人發了個手電筒,電量足夠他們全程開啟,不過工作人員建議,在某些場合還是不要開手電比較好。

“為什麼?”女高中生其中之一舉手問道。

“因為會引來追逐哦。”工作人員說,“這裡是一間廢棄醫院,這間醫院早年間傳出過一些不好的傳聞,但在十年前因為一場事故火災把所有的一切都燒燬了。”

“而你們扮演的是接到委託的私家偵探,曾死亡在這的病人的家屬委託你們調查當年病人死亡的真相,他們不願相信自己的親人就這麼去世了。”

“具體醫院藏著什麼秘密就要你們自己去發覺了,手電都拿到了吧?來請往這邊走。”工作人員只做了簡單介紹,“醫院總共有三層,預計遊玩時間兩小時。”

接著,他們戴上眼罩,一字排開被送入了醫院的大門內,等室內廣播響起的時候才能摘掉。

不過時,廣播刺啦刺啦地響起,預示著密室遊戲開始。

所有人都摘掉了眼罩,白僳注意到他們站在醫院大廳內,不遠處就是被燻得漆黑的護士臺。

護士臺內外都散落著不少紙筆、被燒了一半的檔案,濃煙的痕跡至今還印在護士臺後的牆面上。

白僳還在觀察周圍環境,其他人類已經各自為陣,開始研究密室怎麼玩了。

一對情侶和一對女高中生全部走開,只剩下白僳和身邊的壯碩男性面面相覷。

搭夥?唔……看情況吧,還不如一個人隨便翻點什麼,然後等人類通關他就好拿自助餐廳的用餐卡了。

白僳靠在前臺把上面燒了半截的記錄紙翻著看,這家做密室的很用心,即便是沒有有用資訊的道具都專門做了。

這是一份實驗記錄,連個人名都沒有,全是代號指代。

為了豐富劇本設定?白僳又翻了兩頁,他聽到身後傳來人類的說話聲。

“都開過了,所有的門都鎖著。”

“那是需要鑰匙,鑰匙在哪裡?”

人類吵吵鬧鬧的,在危險還沒降臨時一直如此。

白僳伸長手,人傾向櫃檯,無視了從抽屜中跳出的投影鬼臉的驚嚇,他手指一勾,勾出了卡在櫃子縫隙中的那串鑰匙。

力道有些大,扯得櫃子發出了些聲響,引得其他人類看了過來。

白僳沉默地看著略微損壞的櫃子,猜測鑰匙串或許不應該這麼容易……咳咳,沒警告就好。

微不可見地把抽屜重新合上,白僳把鑰匙拋給了身後的人類。

“鑰匙,在護士臺裡。”

“啊,謝了。”

本就是湊在一起的一群陌生人,沒有自我介紹沒怎麼說話,全靠眼神交流。

接住鑰匙的是小情侶中的男性,他用鑰匙串試了幾個門,把一樓走廊左右兩側的三四個房間都開啟了。

“呃……有很多房間,要不要分開探索?”這會走廊內還是隻有他們玩家,情侶中的男性開口建議道,“分開搜尋效率會高一點,我們只有兩個小時。”

說罷,他等了會其他的回覆,見沒人有意見,就轉身帶著自己的女朋友進了最近的一間。

兩名女高中生小聲聊了幾句,朝白僳看了一眼,本來想走過來,但邊上健碩男性的目光太嚇人了,她們猶豫了一下,還是自己選擇進了右手的房間。

最後是穿工裝褲的男性,他左顧右盼,視線落在白僳身上又很快移開。

這個人並沒有進房間,而是朝著遠處的走廊走去。

白僳站在原地打了個呵欠,手電筒提在手中光線搖晃。

他站在這站到密室結束是不是會被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