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向文悄悄摸到了祁竹月的另一邊。

捲毛青年被白僳瞥了眼,後者沒什麼反應,繼續同黑髮女生玩你問我答。

“所以你們部門招人的標準是什麼?”

“呃……考試?如果有特殊能力可以看情況擇優錄取……再能力出挑點可以走特招。”

“那你們是不是有個地方關著靈異,存放靈異有關的東西?”

“伱、你怎麼會知道……是,是有。”

“哦——地址呢?”

“……xxx路xx號。”

“嘛,你們部門有多少人?”

“五十人左右……數字會上下活動。”

“一般什麼時候會出警?”

“遇上同靈異相關的事件就會出動。”

“盯了我多久了?”

“幾、幾個禮拜。”

“有發現什麼嗎?”

“除了剛剛經歷的……沒有。”

“那你路上聯絡過夏成蔭嗎?或者唐諾、顧丞、陳梓——張燁然?”

祁竹月:?前幾個名字還好說,為什麼連張前輩也有!

祁竹月發現白僳單方面對他們瞭解的比他們想想的多。

但她只停頓了一秒,嘴唇翕動:“……沒有。”

“說謊哦。”白僳託著臉,一字一頓地說,“說謊是不好的,你的呼吸心率變了。”

受過一點訓練但沒有專業到極致的祁竹月呼吸一滯,只能改口:“有聯絡……”

她的喉嚨、左胸壁、手腕等處都被按壓著,隨著她的呼吸心跳起起伏伏。

白僳聽著,又朝旁邊瞥了眼。

從右邊慢慢伸出一隻手,把祁竹月擺在地上的兩本線裝書摸走了上面一本。

他沒制止,人類飛快帶著書回到原位。

白僳將視線放回前方:“剛剛說道哪裡了來著……哦對,你們平時怎麼判斷靈異的?”

“有檢測的機器……有反應便是有或者曾經出現過靈異現象。”

“就是說——”白僳捏著下巴,“你的那個一直在震的手機?”

祁竹月很驚訝:“你知道?所以那時候不是意外……”

“不,踩碎你的‘手機’是意外。”白僳奇怪地看了祁竹月一眼,“我那時候只是知道你不是‘蔚文雪’。”

祁竹月:“?”

白僳:“蔚文雪膽子很大,不怕鬼。”

祁竹月自覺失策,不過她這種假扮人的方法缺點是很大的,碰上熟悉的人很容易露怯。

她所有的依仗便是那張摸不出任何易容痕跡的臉,但明顯白僳的判斷標準不是這個。

想到被踩碎的“手機”祁竹月就覺得鬱悶,剛進旅館那會儀器瘋狂警報,她也不知道哪裡有問題,準備等入住再查。

結果就出去吃個飯的功夫,她又發現鎮子上有其他靈異……然後準備回去的時候被白僳踩碎了道具。

隨身只帶了一件裝置的祁竹月無奈地在晚上翻窗出門把確認了位置的靈異解決掉。

至於那間有問題的旅館,她打算事後找同事來幫忙……等等。

祁竹月忽然回想起了什麼。

在她翻窗出去的第二天早上,好像發生過很微妙的對話。

祁竹月與白僳面面相覷,她試著問:“所以昨天早上是……?”

“哦那個啊。”白僳露出玩味的笑容,“你不在旅館的夜裡總共有三隻靈異找上了我。”

祁竹月完全錯過了,她不知道有這回事。

想了想,她啞然道:“所以那三隻靈異也被白先生解……吃掉了吧。”

想想她辛辛苦苦一晚上,帶著特製的槍和其他道具才幹掉一隻棘手的靈異……真是太令人羨慕了。

已經在黑髮女生內心這被開除人籍的白僳著實令她羨慕。

要是他們人類一方也有這麼強的能力就好了,那樣抵禦靈異豈不是——

還沒等她幻想一個美好的場景,黑髮青年重重地敲了兩下地面,把她的注意力喚回。

“最後一個問題。”白僳咧開嘴,“你們是怎麼確認人有沒有特殊能力的?”

“我們是靠著……”祁竹月回答沒有說完,她突然意識到了什麼,雙目瞪圓。

難道白僳是想——

……

安向文翻開了手裡的線裝書,豎著書寫的文字讓他閱讀起來略有不便,並且文字密密麻麻,宛若蠅頭小楷。

毛筆寫的字擠在一起,有的地方落筆用墨多了,墨跡暈染散開,糊成一片。

安向文艱難閱讀中,他很想知道有沒有那種快速閱讀的技能,帶他快點找到線裝書裡重要的地方。

這一本線裝書少說五六十頁,他大致翻了一下,寫滿了文字,完全閱讀少說要……數個小時吧?

要找線索肯定不能像讀那樣一目十行,特別費時。

‘——吽摩陀。’

書寫者可能是覺得每次寫全稱太長了,翻了幾頁,這個佛陀的名字被縮寫成三個字,稱謂變短了,但書寫者對它的狂熱是愈演愈烈。

安向文覺得自己在讀什麼狂信徒成長日記,最開始這書寫者精神還挺正常的,但隨著時間推移,他的文字逐漸癲狂起來。

數道深淺不一的劃痕把紙張刻下破口,安向文連忙把紙往後翻,還好背面還是些瘋瘋癲癲的文字,看著不是很重要。

捲毛青年撓了撓腦袋。

他覺得一般性筆記或者日記上能記的有用的資訊比較少,但考慮到……這大殿內估計也沒其他東西了。

福招寺的歷史滿打滿算不到五年,要能找到什麼古老的典籍才奇怪吧?

只是不倫不類的邪物而已。

安向文幽幽地嘆了一口氣,裝作聽不見一旁“聊天”的樣子,繼續看下去。

大概又翻了十幾頁,他終於看到了一些有用的資訊。

‘吽摩陀請神術。’

神不神的另說,安向文還是保留這個佛陀就是個邪物的看法。

請神術通俗地講就是把目標的那一位給請得降臨下來,至於請來的是什麼……看體量吧。

安向文比劃了一下線裝書厚度,就算祁竹月那邊還有一本,也不算太大的體量。

所以——如果真的請來的,會是本體吧。

安向文一面想,一面往下讀。

‘虔誠信徒的骨、外來祭品的生命力與血。’

在白僳口中說出過的話語出現在了紙面上,豎著的文字扭曲下行,最後的標點符號被拖出了長長的印記。

“我看看……用虔誠信徒的骨製成一柄法杖……噫,連具體部位都寫了嗎?那些信徒好可憐哦……”明明如此虔誠,還得被殺掉。

但也說不定,信仰到了,就會自願赴死了呢。

安向文繼續往下看,外來祭品大概指的就是他們了,至於祭品的數量……欸?

“最低……兩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