買的裡八剌殺掉了大兒子哈爾古楚克鴻臺吉,並沒有半點失落,而是充滿了渴望。

浩海達裕安排馬哈木拿出商鹽,哈什哈、阿魯臺等人拿到了想要的食鹽,滿意離開,一場風波就此平息。

鹽還是那個鹽,北元還是那個北元,商人還是那些商人,只不過,死了兩個人,僅此而已。

浩海達裕深知買的裡八剌好色,在強力遷移大臺吉所屬牧民之後,以“大汗審訊”的名義,強行帶妣吉至大汗營帳。

買的裡八剌看著悲情悽美的妣吉,一瞬間便陷落了。

妣吉看著浩海達裕出去,見暖帳之中再無其他人,只剩下了自己與大汗,不由有些慌亂,而買的裡八剌那雙毫不掩飾、滿是欲求的眼,更是讓妣吉不安。

“大汗,大臺吉他是被冤枉的。”

妣吉流淚,希望用大臺吉喚醒買的裡八剌。

可買的裡八剌早已沉迷,妣吉那輕盈苗條的身段,如雪似酥的肌膚,清秀絕麗的面容,都讓買的裡八剌不可自拔。

“大汗。”

妣吉的聲音有些顫抖,不由後退。

“跟著朕,朕不會虧待你!”

買的裡八剌上前一步,抓住妣吉,在妣吉的求饒與慘叫聲後,只剩下了破碎的衣物,痛苦的呻吟。

妣吉躺著,目光空洞地看著帳篷頂。

買的裡八剌的手從溫柔處停留過,滿意地欣賞著妣吉,道:“從今以後,你是朕的妃子!”

妣吉輕輕咬動嘴唇,一縷血滲入口中,又混著口水被吞嚥了下去,妣吉臉上浮現出了一抹淺淺的紅潤與笑意,坐了起來,毫不遮攔地看著買的裡八剌,輕柔地說道:“謝大汗,妣吉無能,只願好好侍奉大汗,庇護妣吉一生無憂。”

“哈哈,那是自然。朕從商人那得到的絕世妝奩與勾魂奪魄,全送你了,也唯有你,配得上這些奪天之物。”

買的裡八剌一臉笑意。

妣吉的臣服與屈從,讓買的裡八剌獲得了前所未有的征服欲與滿足感。

“大汗,我早就不想跟著大臺吉了,他太窩囊了,如今我成為大汗的女人,實在是需要感謝太尉的幫忙。”

妣吉輕柔地撲在買的裡八剌肩膀上,吹著氣息,說道。

買的裡八剌微微點頭,道:“太尉確實是忠心之人,他垂涎丞相之位久矣,如今有功,丞相之位便給他吧。”

妣吉笑盈盈道:“大汗,能否先讓臣妾感謝太尉之後,再行封賞。”

“不需要吧?”

“大汗……”

“好,好。”

買的裡八剌忍受不住,連忙答應。

數日後,傍晚。

浩海達裕與馬哈木正在飲酒作樂,大汗身邊的護衛便來通報:“恭喜太尉,賀喜太尉,大汗將封賞太尉為丞相,統領瓦剌四部,還請太尉前往大汗營帳,接受封賞。”

聽聞如此訊息,浩海達裕頓時來了精神,對馬哈木道:“醉酒當歌。”

馬哈木舉杯道:“等父親回來,我們不醉不休。”

浩海達

裕大笑著,隨護衛離開,至了大汗營帳,而此時,天已入夜。

暖帳中,沒有買的裡八剌,只有妣吉一人,浩海達裕有些奇怪,便詢問大汗何在。

妣吉一臉柔情,指了指酒菜,道:“大汗知你功勞甚大,特賜宴款待於你。我因你的計謀而受益,成為大汗的女人,請命感謝你。”

浩海達裕不疑有他,便坐了下來,道:“你如今身份高貴,我當不起你的感謝。”

“哪裡的話,來,我敬你一杯酒。”

妣吉說著,便端起酒。

浩海達裕一飲而盡,看著鍋裡咕嘟咕嘟煮著的肉,笑道:“豐盛至極。”

“那就請丞相大人食用吧,大汗與北元,可還離不開大人。”

妣吉又勸酒。

浩海達裕微微點頭,這倒是真的,失去了綽羅斯的庇護與支援,買的裡八剌將會失去大汗,而寄身於大汗的妣吉,也將會成為別人的俘虜,她是一個聰明人,不會做傻事。

一杯酒,又一杯酒。

而這些酒水,可不是往日裡蒙古各部落飲用的低度奶酒,而是商人帶來的燒酒,熱烈不凡。

浩海達裕好酒,酒量不錯,但也經不起一杯接一杯,沒多久便已有些醉意。

“大汗,太尉已等候多時。”

門外不遠處傳來了聲音。

妣吉看著醉態的浩海達裕,連忙打散了頭髮,撕碎了衣服,抓著浩海達裕,兩個人摔在地上,浩海達裕還沒有從酒意中醒來,只看著迷人的妣吉,疑惑自己身在何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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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命啊,來人啊,太尉,你讓開,非禮啊。”

妣吉大聲喊著,悽惶至極。

買的裡八剌在帳外聽聞聲音,連忙走入帳內,看著騎在妣吉身上的浩海達裕,頓時火冒三丈,厲聲喊道:“來人,給我殺了浩海達裕!”

四名護衛進入帳篷中,刀光閃閃。

此時浩海達裕才發現自己中了妣吉的圈套,連忙起身喊道:“大汗,我……”

“去死吧!”

買的裡八剌不容浩海達裕說什麼,便憤怒地抽出了掛在一旁的劍,朝著浩海達裕殺了過去,自己好不容易得了一個如此可人的女子,老子為了她,兒子都不要了,你浩海達裕算個求?

浩海達裕倉皇逃避,可帳篷門又被護衛堵住,根本就逃不出去,而買的裡八剌等人又殺了過來,憤怒的浩海達裕見牆上掛著一張弓,便搶了下來,抽出一根箭,對準買的裡八剌,道:“我是被冤枉的!”

買的裡八剌看向妣吉,只見妣吉捂著臉哭泣,衣服散落在一旁,只剩下了胸前的紅布,不由喊道:“你該死!”

“昏君!”

浩海達裕鬆開了弓弦,買的裡八剌躲避過要害,箭矢直射中了持劍的右手食指,哎呀一聲,便丟了長劍,護衛見大汗受傷,連忙上前救護,並殺向浩海達裕。

浩海達裕平日裡是威猛無雙的,一個人能打十幾個,可在這狹窄的帳篷裡面,加上醉酒之態,手中沒有趁手的武器,在打翻了兩個護衛之後,更多的護衛聽到動靜殺了進來。

浩海達裕在激戰中身中十八刀,跪倒在買的裡八剌面前,怒目而視。

妣吉看著滿身是血的浩海達裕,手中多出了一把尖刀,走至浩海達裕面前,雙手握著刀子,刺入了浩海達裕的心臟,冷冷地說道:“你進獻讒言,設計殺我男人,現在,你體會到他死時的滋味了吧?”

浩海達裕伸出手,想要抓住妣吉的脖頸,妣吉將尖刀向上一提,浩海達裕便瞪大眼,向後倒去。

“他沒有非禮你?”

買的裡八剌包紮好傷口,難以置信地問道。

妣吉拔出帶血的尖刀,跪坐下來,將刀子插在一塊牛肉上,便有滋有味地咀嚼起來,吞嚥之後,才對買的裡八剌道:“他害死了你的兒子,我為你的兒子報仇,有什麼過錯嗎?”

“你個毒婦!”

買的裡八剌厲聲喊道。

“呵呵,浩海達裕與馬哈木只是殺死大臺吉的幫兇,大汗,你說,誰才是殺死大臺吉的真兇?”

妣吉陰冷地看著買的裡八剌。

買的裡八剌渾身一冷,喊道:“你,你……”

妣吉輕咬銀牙,道:“可是我不能殺你,大臺吉一定不希望看到一個分裂的北元,他希望你活著,你應該慶幸,是你殺死的兒子,保護了你。”

“來人,把她,把她……”買的裡八剌猶豫了下,下令道:“給朕關入別帳!沒有朕的命令,不得外出一步!”

買的裡八剌看著浩海達裕的屍體,捂著額頭,大喊了幾聲,發洩著自己心頭的憤怒。

現在好了,綽羅斯的首領被妣吉殺了,綽羅斯部落能不鬧事嗎?

馬哈木會輕易接受這個現實嗎?

買的裡八剌思索良久,召過護衛,道:“告訴馬哈木,浩海達裕因非禮妣吉,為妣吉所害。朕囚禁了妣吉,加封馬哈木為丞相,嗯,讓馬哈木迎娶薩穆爾公主,日後由他來統領瓦剌四部。”

訊息傳至馬哈木耳中時,馬哈木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直至綽羅斯之人圍攏在馬哈木帳前,希望馬哈木為浩海達裕報仇雪恨時,馬哈木才清醒過來,思索良久,搖頭拒絕了眾人。

“父親教導我,要聽從大汗的指示,我們綽羅斯現在還不夠強大,我不忍大家再受傷害,失去父親的痛苦,就由我馬哈木一人承擔吧。”

馬哈木接受了丞相之位,迎娶了薩穆爾公主,成為了大汗的女婿。

折兀朵巡視著牧場,見馬哈木站在帳外,不由走近,道:“丞相大人可是有什麼擔憂?”

馬哈木看著折兀朵,沉聲道:“丞相?呵呵,這個虛名怕守不住了,折兀朵,你應該清楚,瓦剌部中哪個部落最強吧?”

“哈什哈所帶領的土爾扈特部。”

折兀朵直言道。

馬哈木微微點了點頭,道:“有訊息說,哈什哈對於我當上丞相極度不滿,加之大汗昏庸無道,殺其子,奪其兒媳,想要起兵誅殺大汗,你說,我們該怎麼辦?”

折兀朵看著憂慮的馬哈木,將腰間的刀抽出,道:“一切聽從首領指揮,死而不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