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老師,我家只能坐火車去,應該是坐硬座。”謝婉瑩回答。

莊老師聽了嘆口氣,坐火車去首都很辛苦的,因為這裡離首都極遠。若不是兒子給她買機票,她來回一趟路上太累,這也是為什麼之前她離開了松圓市不回來的原因。

當年尚未有高鐵,坐火車從松圓到首都需要整整二十六個小時,其中不包含前期坐大巴去省會轉火車。謝婉瑩的求學之路其實十分辛苦。

謝婉瑩的腦子裡閃過那晚上市三醫院門口見到的年輕醫生,人家坐上小轎車後坐飛機回首都是快得不得了。

不好意思,這大概只有專家有這個待遇。自己從醫學生開始奮鬥,真的是才剛伊始。

”行,事後我們再聯絡。“莊老師愛惜地拍拍謝婉瑩的肩膀。

謝婉瑩有事先走和老師告別,她這是急著先去買學生火車票了。

無論什麼時候,國內的火車票從來是票源緊張,很難買到,在九十年代表現得更為明顯。

見她走後,莊老師忽然問起趙文宗:“你怎麼突然改填國西讓你劉老師勃然大怒。”

趙文宗的臉不禁一紅,是特別羞愧,想是謝婉瑩的建議讓他人生髮生了轉折,而他那時候竟然是個懦夫沒有為她說半句話,至今只能是在心裡頭說謝謝了。

明白什麼的莊老師,衝他臉上指了下搖搖頭走了。

排隊買火車票,謝婉瑩好不容易買到了自己和媽媽的火車票。

得知女兒只買了媽媽的火車票後,作為父親的謝長榮在家裡拍桌子,又是大喊大叫對著老婆:“你生出來的畜生只記得你,不記得我這個爸了。”

“你不喜歡瑩瑩讀的大學,你買火車票要去哪兒?”孫蓉芳被老公這一說怒火滔天,和老公狠對眼。

“無論我喜歡不喜歡她讀的大學,她都得給我買火車票。”謝長榮耍起了老謝家男人獨有的賴皮,“因為我是這個家的一家之主,我是她爸!”

“你這是亂花錢,你要去,你自己拿錢出來。再說你是她爸,這錢本來就該你出的!”孫蓉芳口鼻衝老公噴火。

謝長榮一愣,察覺到了自從女兒考上醫學院以後,老婆在家裡和他說話都自帶了揚眉吐氣,不睬他了。

於是回想起了隔壁老方和他說過:“老謝,你得改變下態度,討好下你家閨女,免得她去首都榮華富貴後把你忘了。”

聽到這些話謝長榮是心裡頭打鼓,轉眼又回想起自己爸爸謝爺爺說的話:“兒子,沒用的。瑩瑩去考醫學院,畢業後人家醫院不收女外科醫生。不信,你可以問問瑩瑩做醫生的表姨。”

“對,你表姐跟你說過,說人家醫院不收女外科醫生。”謝長榮拿出老婆自己的話對老婆說。

孫蓉芳每想起表姐的話是有些擔心,誠然周若梅是在醫院裡幹活的比她瞭解這個行業圈子。
“怎樣,讓瑩瑩回來讀師範?”謝長榮抓住了機會問。

“她之前說瑩瑩怎麼都考不上醫學院呢。可瑩瑩現在是理科狀元了,怎麼解釋?”孫蓉芳攤攤手,感覺自己表姐好像不是神機妙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