機靈的謝婉瑩立馬跟在二師姐後頭走出宿舍外頭在走廊裡問情況。

“大師姐昨晚去了急診,被急診的罵了。”何香榆說。

“為什麼?”

“一個肥胖病人要插管上呼吸機搶救,讓麻醉科的派人下去幫忙。大師姐被麻醉科的叫了下去。急診的人把大師姐一個人晾在那裡。是肥胖病人!大師姐一個人怎麼可能搞得定,這樣被急診甩鍋!”何香瑜說到這裡生怕小師妹沒有聽懂,問,“你能懂嗎?”

懂,當然懂。她是重生的。謝婉瑩一聽肥胖兩個字,面色剎變。可以想見昨晚大師姐柳靜雲遇到的兇險情況。

肥胖病人的插管難度是普通病人的幾倍甚至幾十倍。一個男麻醉醫生如果是瘦小的都無法搞定的肥胖病人插管,叫她大師姐一個女麻醉醫生去弄?

更何況,這個年代光學喉鏡沒有普及,去急診插管肯定拿的最普通的喉鏡去插。普通喉鏡要插管成功,病人的體位至關重要。要上呼吸機的急診病人估計是沒有了意識狀態,無法配合醫生做任何體位,一個女醫生怎麼去挪動一個一百多斤甚至兩百斤重的病人擺體位。

分明是刁難刁難!

何香瑜問了小師妹懂不懂,沒想到剛去見習的小師妹已經頭頭是道講起來了,乃至分析出了要害,反而是她自己聽呆了。

“二師姐。誰昨晚讓大師姐一個人下去的?”謝婉瑩問。

“那個混蛋不是個東西。是姓張的。”何香瑜是想提醒小師妹,讓小師妹也做好提防,“他最討厭實習生了。”

臨床上的前輩不是每一個人都會喜歡學生的。有的就很討厭,因為每進來一個都有可能和自己搶飯碗。這樣的情況不止出現在醫生圈,護士圈藥劑師等圈子裡同樣有。

回頭看著宿舍裡的大師姐,謝婉瑩心裡發疼。女生當麻醉醫生很不容易的,因為麻醉醫生是個同樣很講究實操技巧的職業。麻醉醫生甚至在很多時候處於沒人幫忙要自己一個人獨立完成操作,極端條件下狀況百出,責任特重大。

此時此刻,謝婉瑩明白了大師姐的qq頭像為什麼是頭獅子。大師姐不想被男人比下去,她要像獅子王一樣富於勇氣,勇往直前。

“你等會兒要去醫院了?”何香瑜再問小師妹。

“是,我要繼續陪師兄值班。”謝婉瑩答。

“姓張的這段時間都值夜班,反正你小心點吧。他最愛抓出風頭的醫學生。這是他特別的嗜好。”看來二師姐是一樣聽見她昨晚的訊息,很替小師妹擔心。

剛好,黃志磊打電話到她宿舍了,讓她回科室去。謝婉瑩匆匆忙忙拿了白大褂往醫院跑。

走到神經外科科室門口,迎面見到了昨晚那位女病人的兒子小張。

今天小張帶了個老人過來。

“奶奶,那位正是我說的謝醫生,昨晚和曹醫生以及黃醫生一起救了我媽媽的命。”小張在老人耳朵邊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