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位了,見一個二十歲左右的小夥子挨在交警的身上。

瘦弱的小夥子一口一口呼吸,面色又青又白,嘴唇發紫,手指腫大。

“杵狀指,首先懷疑心肺疾病。他這個年紀,肺腫瘤不太可能,年輕人特發性肺纖維病很少見的,最先該排除是不是心臟病患者。”謝婉瑩一看病人如此明顯的病情特徵不用異能都能判斷出來。

江醫生望了望她:如此緊急情況下,作為一個見習生判斷能照常這麼準,果然是不簡單。

趙兆偉努力回憶醫學課本里有關謝婉瑩說的醫學詞彙,忤狀指是什麼意思。

“告訴我,你知道你自己得了什麼病嗎?”江醫生蹲下來,問年輕小夥子問題。

小夥子虛弱得說不出一個字,只能用眼神看著謝婉瑩的方向。

病人這個表情,江醫生明白了:如謝婉瑩剛說的那樣,這個小夥子有心臟病自己知道的。

這下子麻煩大了。

後面那個失血的需要趕緊送醫院動手術,再多等一會兒可能會失血過多休克身亡。

面前的年輕心臟病患者一樣是沒法等的,很可能沒有什麼大外傷,但是受到了車禍的驚嚇,發作的心臟隨時要罷工。

要選誰先上救護車,他的救護車只有一輛。

滴嗚,滴嗚,此時再聽見救護車的警笛聲,絕對是救星來了。江醫生和謝婉瑩他們高興地回頭張望,想著這下兩個病人都有救了。

沒想到,再來的救護車剛停下,大巴車那邊一個消防員抱了個剛從車內救出來的孩子衝向來到的救護車,一路瘋狂奔跑瘋狂叫喊:“是孩子孩子,先救孩子!”

救護車的醫生和護士跑下來接過孩子送上救護車,於是剛到的救護車匆匆開走了。

江醫生和謝婉瑩看了無言以對了:不是吧?沒先判斷判斷,這樣搶走救護車,哪怕是孩子,救護車理應先帶走更危重的。

見到這個場景,年輕的小夥子面色更加沒有血色了。他這應該是等了很久了,等了一輛又一輛救護車過來,就沒有輪上他的時候,或許等到死都輪不上他。

一滴眼淚從他眼角落了下來。

見了心酸,江醫生拿出聽診器,安撫病人說:“別急,很快輪到你了。”

年輕小夥子睜了睜眼珠子,沒有江醫生樂觀,實際上他已經絕望了。

只見先是那邊給另一個傷員打針的護士喊:“江醫生,針打好了,但是我看他血壓可能會繼續掉——”

廢話,身體裡頭失血沒止住怎麼不掉,補液只是給病人爭取時間。可以想見,那邊的病人必須先送上救護車拉走。

大巴車上負責救人的消防員喊話:“又發現一個孩子,還活著!”

年輕小夥子聽到了這些喊話,分明是,他需要再等兩輛救護車過來,甚至一路繼續等下去,等最後那輛。不用說,他等不了,肯定等不到了。

抱著他的交警對江醫生說:“你能不能想想辦法,醫生?是不是也給他先打上針?含硝酸甘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