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儼然之前太小看這個新來的了,結果這個新來的一來證實他組裡有人出紕漏了,從沒有過的事。

“你幾年級?”

其他人聽見譚克林突然對準謝婉瑩的這聲問,很驚訝。

羅燕芬他們三個目光裡流轉出了一絲不安:什麼意思?譚老師要關注這個新來的嗎?

“讀醫三年半了。”謝婉瑩回答老師。

“在臨床實習多久?”

“這是我第一個實習的科室。”

“以前見習過?”

“嗯。”

“去過普外?”

“沒。”

“去哪兒見習?”

“神經外科。”

“神經外科?”其他人插上嘴,不太相信她這話。見習按照順序來說也應該是從普外開始的。因為神經外科屬於外科專科了,神經外也是最難的一個外科科室。

“去了神經外多久?”譚克林繼續問,四周什麼人的聲音他貌似聽不見,一雙眼似乎只想著必須揪出眼前這個新人的來龍去脈。

“去了三四天。”謝婉瑩道,“今年過年的時候去的。”

“你一共在臨床上見習三四天?”這回,四周其他人聽了她這話想放聲大叫了,所有人都覺得不可能。

“是。”謝婉瑩答,是不是,不信她的話他們可以去查。

她臉上表現的越平靜,其他人越是深感蹊蹺:這哪裡像是臨床菜鳥?

譚克林的眼望著她,如同顯微鏡一樣放大她五官的每個毛孔,最終好像看出了點什麼,微尖的眉宇擰著。

劉程然改完醫囑走回來說:“和麻醉科說了,我傍晚也會留下仔細和夜班交代好。”

“誰今晚留下?”譚克林掃目所有人。

其他人正在喉嚨裡醞釀什麼話。

謝婉瑩出聲:“我留下吧,譚老師。”

感覺老師很生氣,謝婉瑩想想,自己捅破的那層紙,自己來承擔吧。

“你留下?”羅燕芬他們先轉頭看向她了:你這新來的什麼都不懂,你怎麼留下看護病人?

“我可以觀察病人的病情,通知值班醫生。”謝婉瑩說。

好吧,她這話瞬間讓人笑出聲來。

譚克林喉嚨裡低低笑了兩聲。

周圍的人毛骨悚然:一個剛氣到極點的男人突然笑了,這不叫人一個個腦袋要炸了。

沒人敢問狀況。

只見他收斂住笑的同時,似笑非笑的墨黑眼珠子盯住謝婉瑩說:“你是有這個資格觀察病人的病情。問題是——這、事、是、該、你、做、的、嗎?”

譚老師放慢的語調謝婉瑩聽明白了,這刻聰明地閉緊了自己的嘴。

“誰該去做這個事?”劉程然代替他再問。

“我——”羅燕芬他們三個領悟過來了,齊齊舉手。

“你們三個今晚留下。”小孫醫生有氣無力地補充,想著麻煩這三人做事認真點吧。剛一聽都知道紕漏就是不認真搞出來的。

好像這事終於告一段落,可以的話,現在這幾個人想逃命一樣跑回辦公室裡去了,回哪兒重新整理整理心情再工作。

可副高沒有說散會。

一幫人靜等副高的命令,四周空氣進入死寂的狀態,可以聽見各人的呼吸聲此起彼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