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了。”羅燕芬努力穩住自己的腳跟,這句“我知道”也不知道這話是對誰說的,緊接低頭跟上護士。

謝婉瑩站在消防門邊,發現她走過去時眼裡沒人,可見精神狀態不是很穩定。

這樣的狀態下做工作很容易出事的。心頭這一想,謝婉瑩跟了上去。

幾個人匆匆趕到了病房。

嘩嘩譁,車床把急診收進來的病人急著送到了病房裡頭。

是男性患者,身材瘦,三十多歲,說是推銷族白領,前幾天不知道是不是應酬喝酒喝多了鬧出的消化道出血,有幾天了,實在身體熬不住了才過來醫院急診看病。

一來,面色嘴唇紙白,滿頭虛汗,面容痛苦狀,已經比較嚴重了。據說在家和在急診多次嘔吐,嘔吐物呈咖咖色,離嘔血只差一步之遙,懷疑是胃大出血。

由於急診科現在聽說是病人爆滿,這個病人來不及做任何仔細檢查,說病房有病床馬上送上來了。病人這個狀況一看都知道病情不輕。

今晚不知道多晚才能下班了,羅燕芬看著眉眼愁愁,振作下精神向病人快速走過去,順手掏出了白大褂口袋裡的聽診器。

給病人聽聽心肺和腸鳴音,一邊指揮護士:“上心電監護儀。”

“我們科沒有床頭心電監護儀了,羅醫生。”護士答。

沒有,想法子?羅燕芬腦子裡想。

後面跟上來的謝婉瑩和護士姐姐商量:“能和其它科室借監護儀嗎?我們來寫借條,我去其它科室借。”

這新來的腦子轉的挺快。羅燕芬回頭望望謝婉瑩,眼神裡寫著:你想怎樣?

想再抓我漏洞抓我包?想再博得老師的嘉獎?

謝婉瑩說:“羅醫生,我幫幫你。”

鬼才信你這話。羅燕芬轉回頭去。沒有利益,幫她做什麼。讀到博士生了,博士生是最殘忍的一個人生學習階段,會幫你的人極少。

博士生每個人是成人了,面料最大的就業出路問題。各自私事煩惱事很多,早就脫去了學生年代的稚嫩,幫了誰說不好掉坑裡了。

之前和你說要搞好同組關係,你不是說不和我搞嗎?這會兒來她面前獻什麼殷勤?羅燕芬心裡頭嘰嘰咕咕發牢騷。

護士回去打電話去其它科室問,寫了借條交給謝婉瑩:“謝醫生,你去我們科對面骨科三借。”

事不宜遲,拿上蓋了科室戳印的借條,謝婉瑩轉身一溜小跑,飛奔來到對面的骨科三病區。

走到骨科的護士站,找到了這邊的護士姐姐,謝婉瑩道明瞭情況:“想借下監護儀,我是普外二的,說是有打電話過來這邊問過,你們說有。”

“有是有,可以撤一個給你們。我再問問我們科醫生可以不可以?”護士說。

謝婉瑩站在了旁邊焦急等待。

走到醫生值班室,護士進去和裡頭坐著的值班醫生斟酌:“普外二來借,說是病情很急的病人,可他們病區沒有監護儀了。”

“是普外二的醫生嗎?沒見過。”值班醫生往外頭望一眼看見謝婉瑩,生怕是不是陌生人拐了他們病區的裝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