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殷醫生——”韋天朗繼續說原來的話。

一幫醫生代替殷奉春把電話掛了。

只能自己動刀子吧。

陶智傑望了眼對面的人,說:“小宋,你來拔這個刀怎樣?”

之前由宋學霖轉刀救了傷者一命,估計有這個能力拔這個刀讓患者的二次傷害減輕到最小。

哪裡知道,宋學霖聽到這個話當場變了臉色,向來沒什麼感情色彩的聲音冒出了激動反對:“這哪裡是拔的問題。”

謝婉瑩立即補充上:“像宋醫生說的,不是拔的問題,是應該先擴口,找到血管夾住,再把刀取出來。”

“擴口,找血管,夾住。問題你一擴口,小姑娘,裡頭刀子血管通通在挪動了,你不盡快先把刀子拔出來,怎麼找到血管夾住。”四周圍站的醫生搶著對她說。

“不用擴太大的口,一個小口,刀子不移動不影響的。往下夾住血管先止住血,再移動刀。”謝婉瑩說。

“她這個思路是對的。”盧天馳在他們外科醫生群裡頭插句話。

“對,你說的對,她說的也對。你知道她說的話問題在哪裡嗎?我不信你不知道,盧醫生。問題在現在沒人能做到她說的這個。泌尿外的人不在。你叫我們現在包括曹勇他們,誰能從擴一個小口子裡頭辨認出哪根是腎動脈。他們和我們一樣日常沒有這個手術經驗的。”

激烈的爭吵聲說明了手術間所有人的焦躁快到臨界點了。

前輩們討論猶豫了半天,謝婉瑩是知道什麼個情況,提出來是為了強調:“這個事必須殷醫生親手來做。”

問題全在殷奉春一個人身上,大家心裡清楚的。

在這種情況下謝婉瑩願意當這個“壞人”:“殷醫生,你不需要緊張的,我們全部人在這裡幫你。”

小師妹是對的。曹勇轉頭,對準殷奉春說:“你來扎血管,我們在這來幫你擴口。”

“我知道。”殷奉春低沉的聲音說。

“你知道的話,你想好要我們幫你做什麼了嗎?”陶智傑不太放心又問了他一句。

眾人等了會兒,殷奉春許久沒回答,好像一樣沒有答案。

“殷醫生。”謝婉瑩見狀繼續說,“我來告訴你怎麼做。”

其他人目光唰瞅向她。殷奉春的眼睛快眯起在她臉上了:你能告訴我做什麼?你一個連泌尿外科都沒有實習過的臨床菜鳥?

“殷醫生,我只是怕你沒想起來。我給你說說這個位置,你仔細想想,看能不能想起來。”謝婉瑩邊說邊手指在傷口處指劃指劃了,“不需要擴太大的口,只要對面陶師兄那邊拉一下鉤,宋醫生這邊刀不用動,這個口稍微擴開一寸了。你用心耳鉗或是腸鉗下去貼住這邊拉鉤的邊緣,向刀邊方向斜上七十五度角左右與刀鋒擦過後夾閉的地方應該是腎蒂了。你自己想想是不是?”

殷奉春的視線有些懵:他自己是泌尿外科怎麼都聽不懂她在說的什麼。

何況其他科的外科醫生了,聽完謝婉瑩的描述完全想象不出來是什麼手術路徑圖,因為這個解剖位置他們更不熟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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