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摔下來的那瞬間,曹勇當然是只能把放在她身後的那隻胳膊給她腦袋當墊子了,抱著她一塊“砰”砸地上的。

“手沒事,擦破點皮。”曹勇說,接她後他的胳膊和肩膀先著地的。這個姿勢相當於是在籃球場上接個球衝出去時摔了下。好歹他平日裡時常打籃球,問題根本不大。

至於陶智傑問他的後面那句他不好回答了。

他能在其他人不能的情況下接住她,是因為他比其他人更防她猝倒。作為醫生,可能是因為他自己喜歡她,也可能因為他是神經外科醫生,比別人的直覺更強烈她總有一天可能這樣猝倒,於是一路把手放在她身後防護著。

其他人同他一樣聯想到這點,心頭很慌很揪。必須快點查情情況。

“曹醫生,這樣,我們先扶你起來,再檢查她身體。”譚克林建議說。

“我不用扶。”曹勇道,轉頭,仔細的目光落在她躺在他胳膊上這張近在咫尺的臉。

她兩眼閉著。砸在地上應該身體疼的,但是她叫都沒叫,壓根沒被砸痛醒的跡象。說明大腦意識出問題了。

“瑩瑩,瑩瑩。”曹勇叫了她兩聲。

她沒有任何應聲,是意料之中了,畢竟人都暈倒了。

只是她此時好像變成了睡美人的狀態,讓他面色鐵青。

他騰出來的右手迅速伸出來,放在她的頸動脈搏動上:搏動有。

“給我聽診器。”陶智傑轉身對後面的人說。

何光佑急急忙忙給他遞上聽診器,一面問宋學霖這個才子:“你看出她暈倒是什麼情況了嗎?”

宋學霖的眉緊簇,褐眸是在拼命地觀察了。

猝倒一般非心臟的問題即大腦的問題。

陶智傑戴上耳塞,把聽筒放進了她衣服裡面聽心率。

曹勇翻過身來了,將她的頭平放在地上,接過師弟的醫用手電筒,開啟燈照,翻開她左右眼皮觀察裡頭兩個瞳孔。

“脫掉她襪子。”譚克林指揮人一塊把她拖鞋和襪子脫掉,左手握住她腳踝上,小腿固定住了小腿,右手拿了根棉籤用竹竿那頭,從足底外側快速劃到了小趾頭根部再轉向拇趾那邊。

正常人表現是足趾向蹠面屈曲,這是巴彬斯基徵陰性。而她好像一點反應都沒有,也不是拇趾背屈其餘足趾扇開的巴彬斯基徵陽性。

再捏壓小腿腓腸肌,一樣是,沒反應。

見狀,曹勇拉開她衣服,同樣拿了根棉籤用竹竿那頭劃過她的肋緣下,臍部邊,腹股溝,分別觀察腹壁神經反射狀態,結果淺反射很弱。

抓起她手腕,用兩指夾住她的中指向上提,她的腕部此時會處於輕度過伸位,再以拇指迅速彈她的中指指甲:沒任何反應。

托住她的枕部,另一隻手放在她胸前幫她做個屈頸動作:沒強直,腦膜刺激徵無。

暫時似乎不見腦出血徵象,病理反射無,但是肌張力減弱,對外界反應減弱。

“心率怎樣?”曹勇問聽診的陶智傑,事實上急得他想搶過聽診器自己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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