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看向章小蕙,發現章小蕙只看著曹勇。也對,她們關心謝婉瑩的發小幹嘛,她們應該關注的是曹師兄會不會被這兩個傢伙牽累了。

“她要是敢害了曹師兄,我饒不了她。”沈熙菲氣道。

別看曹勇對她們平常不理不睬的,但是整個醫院誰都知道曹勇好。

“他們在說什麼了?”黃蓓蓓豎起耳朵聽。

站得最近的李啟安和嶽文同兩個人吃驚不小,想著怎回事,謝同學突然怎麼問起病例了。

“師兄。”謝婉瑩是想清楚了,萬事需要用學術討論來解決,問起曹師兄了,“如果人受到重大事件打擊後,感覺這個人有點變,是腦子發生什麼問題了嗎?”

突然接到她的學術提問,曹勇是十足地在內心裡愣了下。好在上次和她談戀愛問題時知道她思維是和普通人不一樣的了,於是認真思考下她的話說:“你說的應該是創傷後應激障礙,PTSD。”

醍醐灌醒,謝婉瑩眼裡的光亮了下。曹師兄不愧是神經外科專家,一句話在她面前揭開了某層人體的面紗。

之前她是從沒有考慮過這個方向,主要是因為:“可PTSD不是需要當事人經歷過重大創傷嗎?如果不是地震,不是車禍這樣一些劇烈的天災人禍,能叫PTSD嗎?”

曹勇從她的話再仔細考慮,是敏銳地嗅到了什麼氣息裡,有必要和她繼續詳細討論這個疾病:“每個人個體差異不一樣的。同樣一件事情,有人很快走出困境,有人不行。臨床上常判斷為心理疾病。心理學有自己的一套理論研究,可說到醫學的話,肯定要以解剖學為基礎,心理學的行為認知肯定與大腦功能有關。每個人大腦的神經元將近是140億到160億。作為醫學家至今對大腦認知只是很初淺的一部分。”

“師兄意思是說,這個人天生心理脆弱,但具體到解剖學不排除這人的大腦與普通人不太一樣導致他心理脆弱。”

聽她舉一反三的話,曹勇直點頭表示讚賞:“可以這麼想。因此去判斷PTSD,肯定不能說是簡單以是不是重大事故打擊來判斷這人是否為PTSD。正確的做法應該是看病人的臨床表現是否符合PTSD的一些特徵。譬如這個人,有無事後對藥食物成癮依賴,脾氣比以前易被激怒,容易驚慌和惶恐。如你說所說像變了個人。”

師兄的話像點石成金,把疾病特徵說出來有助於協助診斷。無疑,對號入座後,麗璇的爸媽顯然有屬於PTSD患者的懷疑。師兄的判斷方向是對的。

“如果是長時間這樣的情況——”謝婉瑩很為發小揪心了,清楚這病不好治。

“病期超過三個月的話,屬於慢性PTSD了。慢性肯定比急性難治多。”曹勇不否認她的顧慮。

“有法子嗎?”謝婉瑩問專業的師兄。

“治的話有藥物治療,效果肯定一般。醫學對大腦的研究太淺。最重要的是心理治療。心理治療效果在臨床上向來屬於薛定諤的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