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回到宿舍。

接到訊息的兩位師姐早回來了,目光炯炯地瞅著她有話要說。

“瑩瑩。”何香瑜的眉頭憂愁憂愁的,對謝婉瑩說,“去外面進修的俞師姐打電話給我了,問魯老師的狀況。說你知道的。”

本來傳說俞師姐要到肝膽外進修的,後來是突然被外派去哪個地方學習了,好像是要為PICU做準備。所以謝婉瑩一直沒能碰上這位傳說中的好師姐。

聽二師姐的口氣,俞師姐對她的有所隱瞞發表不滿了。

“你可能不知道魯老師是誰。”宿舍裡兩位師姐比較瞭解她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只讀聖賢書的性格,先幫她找好了理由。

“魯老師她是?”謝婉瑩想起陶師兄家和魯老師家裡那張一模一樣的照片,可見魯老師恐怕與師兄師姐們的關係相當複雜。再有從心胸外科回來的時候,曹師兄和黃師兄出乎意料的沒有和她說任何有關魯老師的事情。可能曹師兄黃師兄認為這種事情別人終究是別人的角度去看事情,自己去了解最好。

論怎麼做人,曹師兄和黃師兄真是最會做人的。莫怪曹師兄被人尊敬。

“魯老師是張玉清老師的夫人。張玉清老師是我們心胸外科的元老,四年前因為肝癌去世。”何香瑜給小師妹仔細道來一些醫院老前輩們的往事。

聽到這個訊息,謝婉瑩記起了傅老師當時在場的奇怪表情。她原想著魯老師是國協的老師不可能和傅老師有交集,現在聽來完全不是了。

“以前張玉清老師在世的時候,在醫院裡說話是數一數二的。醫院裡很多醫生與他關係十分之好。”何香瑜說。

柳靜雲點頭補充二師妹說的話:“張玉清老師和魯老師的人生頗為曲折。他們兩人的獨子和兒媳婦在對外醫療支援時出車禍不幸遇難。兩個老人一邊撫養孫子,一邊是一如既往把自己的積蓄全部拿出來去資助醫學院的貧困生。”

謝婉瑩心頭一驚,是想到了自己每年拿的醫學院額外補助金是任老師給她申請的。她並不清楚這些錢的來龍去脈,現在聽來裡頭極有可能有魯老師和張老師捐助的一份。

“瑩瑩,你現在知道你做了什麼嗎?”何香瑜的手捂了捂眼,第一次感覺到小師妹可能做了一件太糟糕的事情了。

哎。柳靜雲深深嘆口氣。小師妹這個一根筋的,遇到病人時向來是沒有去想這個病人是誰的。說實話,有些病人的身份根本不是小醫生可以承擔得起的重擔,何況小師妹只是個實習生。

明白了為什麼之前於師兄指著她臉上臭罵她不知好歹,只是個實習生想幹嘛,她竟敢想著插手醫院裡德高望重老前輩的治療了。

謝婉瑩面色嚴肅,這下清楚自己接了個什麼活兒幹了。

“魯老師本人是我們醫學院藥學院舉足輕重的領導。她要是一病,藥學院估計得大地震了。”何香瑜給小師妹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