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謝婉瑩說的一樣,後遺症可能是永久地疼了。疼痛在醫學上被譽為第五大生命體徵。好比癌症單純是死亡讓人類恐懼嗎?不是,是後期無止境折磨死人的疼痛。

疼痛能摧毀人類的生存意識,好比在地獄裡看著人類笑等著人類自我毀滅的魔鬼。

聽完學醫的外孫女這樣描述,孫爺爺大吃口氣,知道外孫女所言不假。

孫蓉芳從女兒手裡拿回電話,和父親說:“我明天回家,帶蓉玉去人民醫院看病。只有那裡有磁共振。瑩瑩的話是對的,檢查清楚把傷徹底治好了。病初期容易治,拖到後期難治了。”

“你說人民醫院?”孫爺爺的心又為難起來。

家裡沒其他學醫的親戚只有周若梅有這個人脈。松圓人民醫院是松圓最好的醫院,是省會知名醫學院品牌仲山醫學院在松圓市唯一的附屬醫院,醫生技術有仲山醫學院背書。周若梅的兒子畢業於仲山醫學院。可以說,如果他們想去人民醫院看病,只能再去找周若梅找熟悉的醫生。

普通老百姓求醫是如此困難了。

“沒事兒。”孫蓉芳再對父親說,“不用找熟人,把問題檢查清楚了。檢查報告有問題的話再打電話來問瑩瑩。到時候要做手術,再四處打聽下找個好醫生。”

大女兒說的是這個理。孫爺爺嗯了聲。

父親年邁,沒法為這些事情來回跑。臨近春節,必須把妹妹的傷先看好。孫蓉芳趕著回家。

蕭樹剛和尚思玲在現場聽到訊息要幫忙,說:“我們訂好明天的機票一塊飛回去,能快些。”

如此一來,媽媽表哥表嫂他們全要走了。謝婉瑩心裡頭強忍離別的傷痛。

做媽的能第一個感覺到女兒的心情,孫蓉芳對女兒說:“有事打電話。媽電話隨時開著的。現在有手機了,方便聯絡。”

媽媽後來無論如何節省其它開支買了手機,是為了她。謝婉瑩努力下嘴角,笑不出來。

謝佑天的小眼睛望望姐姐的表情,想著是不是給曹哥哥偷偷打報告說他和媽媽要走了。

一行人打道回府。孫蓉芳等人開始收拾物品。尚思玲聯絡朋友預定好明天早上的機票。謝婉瑩走過去,把醫院的檢查報告書給了表哥。

原來之前都醫生第一時間看過報告給她表哥打過電話,告知了她表哥檢查結果沒問題,可以不來醫院等到時間再來複查。

蕭樹剛接過那疊檢查報告紙翻到最末是看見了什麼,眼睛微眯了下。抬頭望了眼表妹謝婉瑩,好像知道她想要說什麼,隨之走去關上房間的門。

“表哥。”謝婉瑩壓低聲音說,“後面這張名單,是當年懷疑頂替我媽媽成績去讀醫的學生名單。我一個老師幫我查出來的。這裡頭可能有人冒名頂替時改過名字。”

表哥表嫂是她可以信賴的人,所以這事兒交給表哥表嫂去進一步調查最合適。

蕭樹剛聽完她的話,很快意會到了她言語之外的含義,捏住那張名單再仔細掃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