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狀,謝婉瑩起身,去找杯開水給衚衕學喝緩解下情緒。

喝完開水,胡浩眼眶紅紅地走了。他個人揹負的壓力很大的。他如果未能創造出比父母更具有價值的價值,始終只能被自己家人看輕看不起。

對胡浩同學,謝婉瑩是感謝的。感謝胡浩同學提前給她透露了訊息讓她能做好一些心理準備。

去值班房睡覺,下午接近四點多,內科的同學終於打電話給他們外科同學。

幾位外科同學套上白大褂跑來和內科同學匯合。魏尚泉指到牆上的掛鐘,驚訝說:“四點多。我們要上夜班了,你們居然還沒開始骨穿?”

“你是不知道,他們吵了一下午。”張德勝和趙兆偉給他們努努嘴,意指急診走廊裡某位男性的大嗓門。

張薇哥哥叫張立,拿著電話在走廊裡來回走動,偶爾像個霸王似的站在路中間,根本不會考慮到這裡是公眾場合,目中無人,說話聲音超級大。

你以為他只是對陌生人這樣嗎?不是的。聽他說話的內容應是在和自己父母通話,可那口氣比皇家老爺更勝一籌,氣勢洶洶,趾高氣揚:“你們來不來?不來孫子沒了。”

“來,來,肯定來。我和你爸在外地,現在在趕回來的路上。之前你們說淘淘生病的時候,早叫你們帶孩子去更好的醫院看病了。”張薇媽媽對兒子道。

“你意思說這責任是我的嗎?”張立火冒三丈,指著電話裡頭罵爹罵娘,“醫生說了,說可能是裝修的禍。裝修公司是姑姑找來的人。否則淘淘原本好好的,怎麼可能突然得什麼白血病?”

聽到孫子突然得大病,張家父母肯定心裡全懸著了,比老人家生病更揪心。只是張小姑幫他們找裝修公司裝修房子是好心,他們怎麼可以回頭質問張小姑。張小姑不可能說對孩子下毒手。

“你們叫我搬來,說奶奶後續治療在首都,說全家人需要到首都來。”張立再控訴自己爸爸媽媽的罪狀。

“我們這麼安排是為你和淘淘好。淘淘如果能在首都上學讀書,首都的教育資源多好啊。這是多少人想要都辦不到的事。你爸為這事兒奔波了多久花了多少錢下去你知道的。”張薇媽媽為自己老公辯護道。

“話全是你們說的。”張立不接受父母這番藉口,“你們當初的說法是說張薇要在首都發展,你們要陪著她。我這個哥哥一樣要配合她。不然,我在老家好好的,幹嘛非得跑首都來。好吧,你們說,現在出了這事兒要怎麼收拾?張薇到現在都沒來看我兒子,沒接我電話。她行啊,把我兒子搞成這樣,拍拍屁股走人了。”

“這,這事兒——”張薇媽媽考慮著兒子可能是關心孫子上了火說的這些話,沒反駁。實際上,女兒來首都工作真和兒子沒多大關係。

張立黑著臉,問:“張薇來不來?”

“你讓她來做什麼?”張薇媽媽小聲問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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