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尚泉望到了救護車病床上的孩子,發出一聲驚叫:“朱星?!”

沒法,這孩子給他們印象太深了。是神仙哥哥主動關懷的第一個孩子嘛。想想,神仙哥哥是什麼人,是專家,是主任。能這樣特別關心一個孩子只能說明這孩子病情有多重。所以別看上次這孩子在急診室時好像情況尚可,其實不是的。只有醫生手裡握著病人各種資料,最清楚這個病人的病情實際情況到哪兒去。

朱星在家裡半夜突然發作,媽媽打電話給主治醫生。鑑於程醫生住的地方離這孩子家近,讓120協調派車時,曹昭讓下屬趕著先去這孩子家裡處理患兒情況。

這孩子情況特殊,不熟悉孩子病情的醫生怕一下子不知用什麼藥或用錯藥,而這些對這個脆弱的孩子來說可能是很致命的。

“曹醫生。”陪孩子來的朱星媽媽一把拉住主治醫生的手,緊張地說,“他兩天前才出院,怎麼這麼快又這樣子。他說他喘不過氣了。”

家屬是焦慮到忘了這樣拉著醫生的手會阻礙到醫生救命。

“你等下。讓我先看看他的情況,好不好?”曹昭輕聲對家屬說,像清涼的水絲去澆滅家長頭上的情緒。

朱星媽媽稍微冷靜了下,兩眼再望到兒子被一群人推進了搶救室裡頭,面色發白。

曹昭叫個同事給家屬弄杯開水,再走去搶救室裡頭。

進入搶救室。心電監護儀連上孩子,螢幕上顯示孩子心率達到一百三一百四。這是奔往室顫猝死的狀態了。

急性左心衰逃不掉了。

孩子呼吸困難,躺不下去,只能端坐。

醫生把氧氣打到了高流量。

孩子依舊喘不過氣來,戴著吸氧面罩的小臉蛋蒼白無血,發著恐怖的青色。由於缺氧,這孩子的眼神呈現出了種晃晃散散的狀態,看起來隨時一命嗚呼似的,叫人心驚膽戰。

魏尚泉握住孩子的手,這一摸,病人的手上面板分明溼冷的,好像死人似的了。

這個孩子九歲大的年紀,正好是小樹長到了有樹幹可以嚮往直線上升嚮往陽光的年紀。

魏尚泉的心頭被攥到緊緊了,用力握住了孩子的手,想給這孩子力量注入。

朱星的小手好像垂死的天鵝,本要耷拉下來了,突然被哥哥握住。他的小眼睛睜開,模模糊糊的視野認出眼前哥哥的臉,小嘴巴喃了喃。

“你想說什麼?”魏尚泉立馬湊過去耳朵,貼在小朋友嘴巴上聽。

“向,要向哥哥學習——”朱星費力的聲音擠出喉嚨口,好像這句話是支撐著他能活到現在的支柱。

魏尚泉吃驚著,這孩子說的是什麼話,為什麼他都搞不懂了。

誰讓這孩子向他學習,學習他什麼?他有什麼好被人學習的?他學習成績比不上趙兆偉呢。

再回想一下,上回和這孩子見面時,有個人是對著這孩子耳朵邊嘰嘰咕咕了些什麼秘密話,導致這孩子望著他的目光有所異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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