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突然見picu有位夜班的值班護士從外面跑回護士站,和同事們說道:

“送去手術室的六號床可能要從手術室送回來了。”

“她的心臟移植手術做完了嗎?這麼快?穆醫生這是要創紀錄了。”

“別提了,開胸都沒開。”

“怎麼回事?”

“你不知道嗎?韓醫生打電話給穆醫生打了半小時。手術室的人現在全部急到不行。”

護士這些話足以叫人憂心忡忡小慧接下來有沒有的救了。

謝婉瑩和魏尚泉匆匆跑去手術室確定訊息是否真假。

“瑩瑩,你說會是什麼原因?是家屬臨時悔捐了嗎?”魏尚泉一邊走一邊著急地說。

臨時悔捐的事情常有發生。或許大家不知道有個家屬存在沒通知到,這家屬得知訊息後到醫院攔著不讓捐了。

兩人走到手術室的辦公室。一群沒下班的醫生擠在辦公室裡熱烈議論,大家臉上全是焦慮萬分。

這事情十萬火急很嚴重。

謝婉瑩和魏尚泉站在人群裡一路聽下來,不像是家屬臨時悔捐的緣故。

更麻煩了。家屬的問題可以再勸勸,讓事情有轉機。如果是供心發生問題可能無解了。

“是搶救。”戴南輝站到他們兩人身邊說。這會兒這人迫不及待和他們學術交流,收起了日常的孤芳自賞。

“搶救?”魏尚泉懷疑他是不是聽錯什麼了,“已經腦死亡了,搶救什麼?”

誰說腦死亡不用搶救了。魏同學分明健忘,沒能聯想起下午曹師兄說過的話。

部分家屬如小玉家人要等到病人不行才捐。這樣的捐法導致器官來不及捐出去前有可能臨時出現心臟搶救現象。心臟搶救會讓醫生擔心供心是否出現損傷和病變。這個情況遠比供心大小不對嚴重多了,怕供心要報廢了。

“這下要怎麼辦?”魏尚泉為小慧這孩子臉色白了白。

“沒關係。”謝婉瑩說。

“瑩瑩?”魏尚泉疑問。

戴南輝瞅瞅她,想她能說些安慰話。

“心臟有沒有受損有沒有病變,要看檢查結果,亂猜測沒用的。現在要做的應該是,先確定多巴胺這些增強心肌的藥物用量降下來,在此前提下不受藥物干擾影響,再來檢查心臟彩超,檢視左心室射血分數有沒有大於百分之五十,瓣膜和心臟其它結構活動有沒有異常變化。檢查心電圖有沒有心機缺血和傳導異常,查心肌酶,嚴格保證供心安全。”謝婉瑩說。

總歸一句,出現搶救不一定是供心的問題,需要確定是否為單方面心臟器質性病變。

她有條有理的話讓身邊的魏同學他們直眨眼,是沒想到她說的不是安慰話而是實打實的技術分析。

眼瞅四周的前輩們轉變了說話的風向評價道:“她說的有道理。”

此時此刻必須先想如何保證供心的安全:說話的同學腦子邏輯鏈清楚,夠冷靜,讓人側目相看。

再看門口來了好幾個人了。魏尚泉急忙拉拉謝同學的衣服:是患者的主治大佬和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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